渡

我从人海中找到你，又送你回到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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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几天。

忘了。

消沉，悲观，冷漠，极端，自作自受。

我倚在墙上，身体失去重心般无力的滑落跌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一秒，一秒，一秒。

墙上的时钟又嘀嗒响了好久，我才恍然回过神来，用手摸索着被随意打翻在地上的杂物，终于找到了最后留下的一个打火机。

我紧紧的把它抓在手里，颤抖的夹起一支烟，点燃，然后如释重负般再次把它扔回地上，在空旷的房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雾在眼前缭绕，它们冲进我的眼睛里，刺的生疼。

疼到眼泪，又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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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跟你初识是在二月。

你的家乡，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没有白色，没有冬天。

我曾经笑着问你:“喂，你是不是没有见过雪？”

你满脸不服气，“哪有，我明明在电视上见过。

我的眼里突然绽出一抹笑意，“好啦。以后我带你去长白山看雪好不好？那里的冬天老好看了，到处白茫茫的。”

顿了一下，我接着说:“我就勉强拉着你的手好了，那里可冷了，可不能把你冻坏了，我就委屈一下自己好啦。”

说完，故意低头不去看你的眼睛。

一阵柔软的触感袭来，我惊诧的抬头，你用手轻轻摸着我的头，眼里满是宠溺。

“好，听你的。”

那年冬天，冷到枯木都不开花了，但你带笑的嘴角跟微红的脸颊，却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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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诶你快来看，这一对好甜啊。”我将屏幕强行塞进你的视线。

你淡淡的暼了一眼，没有讲话，继续低头打着游戏。

我闷闷不乐的把手机拿回来，偷偷嘟囔了一声。

“好羡慕的。”

这时候，你轻轻说了一句:“以后不会羡慕了。”

我大脑还没回过神，接着问到:“为什么啊。”

你抬头看了我一眼。

“因为，以后有我了。”

这一眼，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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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是个很谨慎的人。小心翼翼，难以靠近。

而你不一样。热烈，又抽象的白羊。

你用三个月的时间，让我心底最坚硬的地方变的柔软。

又用两个月，让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变的冰冷。

像枯水湖里一条濒死的鱼，被渔人打捞救起后养进了鱼缸。

而有一天，渔人把鱼缸打碎了。

人们说，神明爱世人。

但你知道吗，神明打碎了我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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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思绪从记忆中挣脱出来。

打开手机，翻看着朋友们的留言。有安慰，也有的朋友恨铁不成钢，觉得我没出息。

总是挨不过一顿臭骂。

“算了，算了。”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出现这两个字。

第一秒，哪个瞬间，我突然下定决心，好，算了，结束吧。

第二秒，哪个瞬间，我突然难过翻涌，不，不行，放不掉。

精神被两个极端来回拉扯着，只想能沉浸在一个被所有人遗忘的世界里，不被提醒，不被想起。

算了，晚安，星星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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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我为你画过画，改过词，写过诗，唱过歌。

我不是画家，不是诗人，不是歌手。

我只是个普通人，但是能做的，我都尽力做到极致。

这是什么感情，我想，是依赖。

我依赖你，太多了。

多到丢掉了那个从前的自己。

我知道，这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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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嘀嗒。

十二点的钟声响了，又是新的一天。

我熄灭今晚的第六根烟，烟雾缭绕在我的周围。

如果难过无法表达，那就请闭嘴吧。

我站起身，猛地一个踉跄，连忙扶住身边的墙壁。

看着满屋的狼藉，与窗外淅沥的大雨。

月亮破碎了，会变成星星。星星破碎了，会变成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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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星星的夜里，我把往事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