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之四    回归》久别重逢，针锋相对。

                久别重逢，针锋相对。

余娘的短信过来的时候，我正望着窗外，低年级的学妹立在旁边的休息座位旁边，看着篮球场上的男孩子活跃的跳跃，奔跑，然后将篮球投进小小的框里，青春的气息像呼出去的空气弥漫在呼吸里，随着女孩子的尖叫和喝彩欢呼雀跃。

我回来了。

野裳，野裳，快点，去叫歌尽和乔恩，是余娘是余娘。短信的提示音刚刚响起，我便拽掉野裳耳朵里的耳塞，拉起她的胳膊直冲冲从教室里往外走。

别着急别着急，你慢慢说，怎么了？歌尽和乔恩刚刚依着所有女孩子下课上厕所的模式手拉着手回来，便看见我一路往外拐跑野裳的壮举。

是余娘是余娘，余娘回来了，余娘回……来了。我的话还未说完，她们两个就如同脱了僵绳的野马，一路狂奔。我和野裳二话不说连忙跟上。

气喘吁吁。精疲力尽。大汗淋漓。汗流浃背。

晌午的日头正盛，远处焦黄的土地里还有辛勤的阿姨挥汗如雨。

我们几个拼了命的奔跑，迎面而来的热风如海浪拍击脸颊，行人侧目而视也顾不上张望。

直到那一抹大红如妖孽般出现在视野里，待站在她的身后，才伸出了出了汗热乎乎的双手，站定，然后，大大的拥抱。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彼时余娘正坐在操场最东边的草丛中，因着盛夏的缘故，有些小草已经泛点微黄，却依然绿的人心神荡漾。

我好想你。野裳抱着余娘久久都不撒手，泪像水流滑过嘴角，微微咸意，微微。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瘦了？难看死了！

好像长高了？

……

叽叽喳喳的话络绎不绝的从嘴里蹦出来，却闭口不提不问不谈任何关于余娘离开这一段日子她的生活，终究是难熬的吧，不然眉眼之间的憔悴又从何而来？短短几个月的历练，便这般沧桑，定是吃了苦受了罪挨了饿受了冻。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会突然回来？我们不忍心让余娘再想起那些不好的生活，假装漠视的忽略。

我没有找到沐浩炎。余娘把头低的很低，牙齿轻轻咬住下唇，委屈的表情迅速扩散出悲伤，水蒸气似的痛楚渲染了结局。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余娘，从来没有恋爱过，甚至连暗恋的人都没有的我，根本无法体会初恋的期望和忧伤，单纯的凭借小说里的情情爱爱和死去活来真真还是太过肤浅。

我把余娘的头放在我的肩膀上，用力的抱了抱她，她真的瘦了好多，感觉风一吹就会倒了似的。我有些心疼。余娘，别怕，你还有我们。

对啊，你走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歌尽对着余娘微笑，试图靠这种方式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啊对啊，余娘，没事的，我们不着急，我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说不定你的沐浩炎正飞奔过来寻你呢？乔恩将手握住抵在下巴上，双眼放光的表情终于逗笑了余娘。

余娘，你确定沐浩炎真的喜欢你吗？野裳自余娘说完第一句话便再未出声，这会儿却突兀地问出这句话。

我看见余娘的脸色刹那间就变了，本就敏感多疑，又远隔千里，仅靠儿时的青梅竹马和回忆，鼓起勇气一直默默的喜欢着，算不上暗恋，但关系很好的男女普通朋友到底还是带了暧昧的因素。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给予了同等的付出，所以彼此的关系处于那种友达之上，恋人未满的状态。也到底是心慌意乱，不敢前进也不甘后退。因此也一直未曾问过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如此直白的问题。

余娘，你问问他好不好，你问问他到底喜不喜欢你，你为他做了这么多，总该让他知道吧！如果两情相悦不是皆大欢喜嘛！如果，如果他不喜欢你，你就早早断了念想，也免得你情深似海时受伤害。

野裳，你怎么知道我会受伤害？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沐浩炎一定不喜欢我。

我没说他不喜欢你，我只是担心你受伤害……

你怎么没说，你话里话外都在说让我放弃的话，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们会好好的是不是？你就是嫉妒我。

余娘，你说什么呢！我嫉妒你，我嫉妒你，我怎么会嫉妒你，真是可笑，嫉妒你会离家出走吗？还是嫉妒你这么多年都喜欢一个连对方现在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人……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热腾腾的热浪滚滚扶摇直上，空间变得静止了，那一秒，我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下午还能不能一起吃泡面如斯的问题。

余娘的巴掌到底是怎么扇在野裳的脸上的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那个时候我们年轻气盛少不更事无知无畏却又各自骄傲，哪怕明知自己错了却也不曾道歉。

那天下午到底是如何结束了那场重逢？是那场不期而遇的大雨？还是野裳奔跑离开，我和歌尽尾随而去的脚步溅起的一地水花？亦或是乔恩和余娘站在原地远远伫立的呆滞眺望？

或许都是，又或许都不是！只是那场滂沱的大雨倾盆如注从天空中飘落的时候，还是给久违的盛夏带来了许多清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