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她,如她所是
昨天,是女儿预约补牙的日子,于是在约定时间之前,我们安排了合适的时间出发。这是第三次去医院看牙齿。去年我开始发现女儿的牙齿有异样,于是到了省城的儿童医院挂了专家号,医生表示孩子太小,无法实施补牙,要等大一些,开了一些漱口水,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让我们回去了。今年上半年,我已经目测到女儿的牙齿越来越严重,再不能等下去。于是5月份,带她去了省口腔医院,在进去医生的诊疗室后,她开始放声大哭,我感觉的到她的恐怖,再加上有其他的孩子在补牙,当然也有不乏哭闹的,孩子的哭闹声,医生的连哄带吓,家长的着急呵斥声,成了儿童口腔诊疗室的此起彼伏的声音。我了解我的孩子,这样的环境是她最害怕的,小时候的体质弱,过了七个月的时候,就是每个月都要到医院报到一次,所以她对医院本能的有恐惧。虽然生活中我从不给女儿灌输:“你要勇敢,不要哭,再哭妈妈就走了”这样的话语,但是可能孩子的体验给了孩子这样的感受。怎么说呢,孩子的成长需要完整的体验,健康和病痛,都需要他,去完整的体验。我明白,其实我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陪伴就可以,告诉孩子:妈妈在,妈妈爱你,妈妈会一直抓着你的手,陪着你。所以自然,那次省口腔的就诊是失败的,医生也不愿意给她治疗,因为孩子的配合程度太差。于是第二个星期,果断换到了市妇幼保健医院,因为向一位妈妈打听到,这家医院我补牙更适合孩子,比如有固定牙齿的东西,更有利于不太配合的孩子进行补牙。第一次去市妇幼自然是不配合的,第一次医生看孩子情绪比较激动,也没有进行补牙,刚好同诊疗室有另外一位小姑娘在补牙,比我家女儿还要小一点,我和女儿完整的看了那个小姑娘的补牙过程,女儿才稍稍放下心来,她告诉我,等她来补牙的时候她要用手机看《汪汪队》的动画片,让我提前下载。那个小女孩的淡定让她稍许安心下来,等她补牙结束,我当着女儿的面问那个小姑娘:小朋友,补牙的时候你觉得疼吗?那个丫头冲我一笑:阿姨,一点都不疼。
昨天十一点,是我们预约的时间。我带着她准时到达诊疗室。我知道,女儿还是要经历哭闹的,内心深处的恐惧是不可能通过别人用嘴巴说说就能消除的。假如是怕疼,她必须亲身经历过,才会知道补牙真的不疼(其实医生会用局部麻药)。果然不出所料,等到躺在床上时,女儿极度恐惧,大声绝望的哭着,我很是心疼,假如可以我甚至想选择放弃,可是无论是虫牙的严重程度还是其他的,我都不能那么做。牙医和护士,自然是哄吓:再哭就要让妈妈出去了,让保安来按住你,不哭就让妈妈在这。女儿自然也越哭越厉害,我懂她的害怕。我就在她的头边,有力的抓住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宝贝,妈妈在,你抓着妈妈的手,妈妈陪着你。补牙持续了一个小时,孩子的哭声渐渐减弱,渐渐的配合。补牙结束,我紧紧的抱住我的孩子:宝贝,你真了不起,今天你那么害怕,你还是坚持配合医生阿姨补好了牙齿,快让妈妈抱抱!后来,女儿让我给她补好的牙齿拍照片给她看,她说她的牙齿变成白雪公主的牙齿了,好不自豪!并且开始跟我讲要好好刷牙,不然要跟我一样来医院补牙,医生是怎么操作的。。。
补牙,她的哭闹,害怕和恐惧,不是能够让我恼火、揪心的事情,因为这些不过是孩子体验世界的路径罢了。接纳孩子的一切情绪和感受,接纳他这个人。爱他如他所是,父母是一个身份,孩子是一个身份,老师是一个身份,学生也是一个身份,尊重各自在自己身份内的体验。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妈妈是讲爱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即使在医院的诊疗室里,即使有医生和护士的声音,我只需要坚定的向我的孩子传递我的充满爱和力量的声音:孩子,别怕,妈妈一直在,妈妈陪着你。就可以。社会的现状中,很多的身份处于混乱的状态,彼此越界,比如妈妈充当了老师的身份,比如我可能会不小心成了医生护士的“帮凶“,就很难做到尊重二字。我尊重我的女儿,无论这次补牙的时候她是否哭闹,我能接受她的好,同时我也接受她的恐惧无助和害怕,甚至是她的绝望。尊重她,不是因为她做对了什么,而是她做了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通常在我们的生活中,孩子的某些特点是被歧视的,比如爱哭,比如弄坏了家里的墙面,如果父母苛责严厉,孩子为了生存,就会把自己不好一面藏起来,希望获得成人的爱,但是这样却干扰了孩子生命本该有的形态。
允许孩子软弱,他才能开始学会勇敢面对。开心和悲伤一样,勇敢和恐惧都很刺激,经历了无奈无助才更能增加内心力量。
所以亲爱的家长们,生活中我们要面对很多的情境:比如有一天学校向你传递来压力,你会不会只会厉声厉色的对待孩子,仿佛面前只是站着一个成绩不理想,作业没有完成的学生?完全忘了舐犊之情?
天下之大,唯有那个家才是我们孩子该去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是给我们的孩子恢复心力的地方。让我们给我们的孩子留这样一个真正的家,让他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回来恢复他的心力。
爱她,如她所是,爱她所有的是与不是。爱她,不是因为她做对了什么,而是她所有的一切,这是爱的起点和终点。
愿我永远在妈妈的位置上,永不越界。爱她,如她所是,同样的,爱己,如己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