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德来餐馆（9）
德来餐馆
孤独的感觉
01
虽说是眯着眼休息了一会儿，可这时的老李，却又有了那感觉。是种被抛弃在时间夹缝中的感觉，不管是怎么去找寻，也见不到一个活着的生命体。除那无尽的绝望外，剩下的也只有依旧跳动的心。
真就想了结残生了，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难道仅仅为了金钱。可若没个爱着的人，这金钱不也是没了意义。哎，生活真是捉摸不透呢，也只是侥幸的活着罢了。
这般想着，脑袋也不舒服起来，手脚显出了不规律的颤抖。突然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看着四周。看着厨房的摆设，此时老李的心里，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揉着酸疼的膝盖，顺那破旧的桌子，便就站了起来。摸索口袋里的鸡蛋，盘在手掌中，随后放在一旁不管了。打算转身离开，却怎的也是难以平复，平复那心中的酸楚。
要是真有个陪伴之人，或许就不会想着拼搏，安稳的过日子没什么不好。可这便就是生活，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也正是这样，才会想着去混，想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
坚持的意义，也只是在一次次失落后，失去了原有的价值。可若是没了坚持，或没了假模假式的坚持，那生活会变成什么样，还真是不知道了呢。但不管怎样，也只是被迫着，寻找那所谓的生活吧。
老李自顾自的想着，走的是那么缓慢，是那么漫不经心。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正回忆过去的旧时光。一步，两步，三步，皆随着泪水，划过脸颊流了下来。这短短的几步，竟也走了许久，走的漫长。
可越是着急，这眼前的路就越是漫长。越是漫长，就越是想着走完。这走着走着的，也就不经意的停了下来，再也不愿走了。
这份孤独的感觉，要是没有亲身经历过，怎么能写的出来。东凑西凑的文字，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没有存在的必要。可万一侥幸经历过，写出来也只不过是再一次受到伤害，那穿过心脏所带来的疼痛，怎么去抚平。
落入黑暗中，慌张的四顾望着，可哪儿都是黑暗的。老李终是忍受不住了，随着眼角涌出的泪，诉说着这生活的不易。人前的样子怎会真实，也只有躲在房间里，老李才会回归自然，回归那只属于自己的孤独。
脚步越来越缓了，缓的有些出奇，是出奇的缓。突然停了下来，伏着那略有破旧的墙壁，擦拭去眼角的泪。即使是每天承受着，依旧是习惯不了，独自一人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可老李心中坚信着，有那么一天，会和心里那个人见上一面。那天一定是阳光明媚，也一定是在春天，鲜花自然是少不了，还有鸟儿枝头伴奏。行人投出羡慕的眼神，祝福着年过半百的爱情。在稀里哗啦的掌声中，纵情相拥，眼泪汪汪。那一刻仿佛时间是停止的，很漫长，很漫长。
“阿兰，”从那沙哑的嗓子中传来，一股子无奈，以及遥遥无期的等待，“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那个曾经爱着你的李哥吗？”
说完这句话，老李怎的也控制不住自己了。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鸡蛋，向地板砸去，似是控诉着些什么。颤抖着的双手，剧烈跳动着的心脏，并没能阻止老李的疯狂。这情感到底是压抑了多久，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或许只有老李自己明白，或许只有痴心人才会懂得吧。
02
看着满地的狼藉，鸡蛋壳，推倒的板凳，以及那些塑料瓶罐。老李似乎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成了个没有灵魂的物件，就那样摆放在着，一动也不动。这幅无意间构出来的画，带给老李的只是安心，这般杂乱模样，不就是自己那破碎心脏的写照嘛。
抬着头望着，那般深邃而又久远，仿佛看透了生死，却又不愿意看透它。要是一直的模糊着，和一个孩子一般，那该多好。不用在意这些琐碎，不必看待他人的眼光，无需规避自己那言行，只求开心快乐。要真是能这样，那还就真真正正的成了个晓孩呢！
被一通疯狂的，这心里确实平静了些，至少比开始时好了。回到房间后的老李，拿着湿哒哒的毛巾，擦试着苍老的面庞。本想着睡上一觉，被这么一搅和的，真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感觉又会降临。或许就在不远的明天，也有可能晚间就会如此。这家德来餐馆真的没有了意义，冷冰冰，空荡荡的。
一声仰天长叹，似是将心中那不快舒展开来，可却又加深了不适。可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什么，索性不再去想了。出了房间，打算着开开餐馆的门，出去走走的。
那拾荒老头儿依旧坐着，橘猫也盘在腿上休息。路上那行人逐渐多了起来，不时也能看到个汽车驶过，卷起地上的灰尘。历经一晚上安静的小镇，终于是要迎来它的热闹了。
老李见那平时坐着的地方，来了些陌生的客人，也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看着。想要上前搭话，却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便就只能待着了。左右的想着，听见了那苍老的声，却带着希望传来。
“需要来个故事解解乏吗？”
被这么一问的，到让老李有些不知所措，随着应和了声。外面还是挺冷的，便就邀了那拾荒老头儿，以及旁边伏着的橘猫，进了这德来餐馆内坐坐。
那被打碎的鸡蛋依旧在那儿躺着，厨房自然也是乱糟糟的样子。可自从那拾荒老头儿来了，空气中那孤独似是少了许多，换来的是生活的气息。拾荒老头儿讲着故事，老李则在一旁听着，那橘猫啊，正吃着落在地上的那个鸡蛋呢！
故事的始末，小李自然是不知道的，想着写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写。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老李和拾荒老头成了朋友。也正是这个原因，这家德来餐馆，才开到了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