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二

      时间回到1987年一个冬日的下午，放学回家后我把书包往屋里一丢，忙从家里鹅圈中放出我们家五只脚系红色布条的鹅，高声跟屋里的奶奶说：“奶奶，我去放鹅了！””你不用写作业吗？”奶奶在屋里问。“晚上再写吧。”我回答。“那不是要浪费灯油了！”奶奶在屋里咕噜着。“哎呀！不然我明天早点起来写吧。”说这句话时我人已经把鹅赶出家门，也不知道奶奶听不听得见。

      到了村外路口，阿刁和阿蕙已经赶着自家的鹅等在那里了。我们赶紧把鹅汇合在一起然后商量着要在哪里放。阿蕙说：“我听我外婆说鹅的内脏有一个叫鹅胗的器官，是要鹅吃沙去养它的，我们下午就让鹅去吃沙吧。”于是最后敲定把鹅放到韩江边的沙滩上，冬日江水低潮，所以韩江边露出了一大片沙滩。那边可以无拘无束地奔跑，还可以玩水。我们才不管那里光秃秃一根青草也没有，因为鹅可以吃沙养胗。

        冬日下午温暖的阳光斜照在大地上，江面波光粼粼就像披上一层金色的轻纱。金色的江面，金色的沙滩，就连我们也满身上下裹着一层金色的轻纱。现在回想起来着实美！年少的我们只感觉刹时心情大好！我们撸起裤筒撸起双袖尽情地奔跑在江水和沙滩交接的边缘上。已致多年以后我在城市生活了很多年后，仍然觉得自已是城市和农村交界的边缘人，这是后话，有机会在讲给大家听。

      言归正段，十几只鹅好像也受到我们的感染，跟着我们一起奔跑在沙滩上。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听到堤上传来啊蕙外婆的声音在喊：“啊蕙。快回来吃饭！”这一喊我们才刚觉到金色的阳光早已回家了，冬天天气黑得特别快，已经快看不见人了。我们急急忙忙圈起鹅，啊蕙家4只，啊刁家5只，我们家5只，总共14只够数。于是我们三个人把14只鹅往回赶，到了村口已经看不见鹅的脚上系的是什么原色的布条了，啊蕙说她看得见，于是她用竹杆赶出5只鹅说：“晓燕，这是你们家的。”我像领命一样火速地把5只鹅赶回家，到了家门口的红薯地上，5只家伙像离弦的箭一样直冲进红薯地吃红薯叶，幸好奶奶及时出来帮我把鹅圈进鹅圈。奶奶问：“你放了一个下午地鹅去吃什么，为什么还饿成这样？”“吃沙啊！因为沙可以养胗。”我理直气壮地回答。奶奶“唉！”了一声去准备一些萝卜叶给鹅吃。“这次我帮你瞒过你妈，下次我就不管你了。”我做了个鬼脸然后跑进去吃饭。

      还没吃饱就听妈妈说：“怎么有一只鹅脚上系绿色布条，有一只鹅脚上系黄色布条？这两只鹅不是我们的呀！”我一听：惨了，一定是啊蕙乱分。立马放下碗筷说：“我吃饱了。”在妈妈还没爆发时把那两只鹅跟阿蕙、阿刁家换回来。

      这次换来的代价是那天一整晚我的肚子饿得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