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清晨
今天比往常出门晚些,下楼便有凌厉的阳光投下,习惯性的抬手挡了一下,无济于事,于是便不再做任何挣扎,让自己的皮肤全部暴露在阳光下,与阳光来一次亲密接触。
河道明显比平时喧闹,嘈杂,晨练的老人们都散了,来来往往在河沿上的人多了起来。走在平日的小道上,也会偶尔停下来,等迎面慢行老人从我身边挪过。往常行人稀稀落落的林荫小道上,已被卖菜的小摊贩占满,只够两个人侧身而过的小道,显得格外拥挤和闷热!
往前走,便惊奇地发现,好久不见的花卉市场竟然又开市了!街道旁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有叫的上名字的,更多地是叫不上名字的,但都不影响我一颗欣赏美的心!
一抬头,便看见一个大约40岁左右的男子,抱着一大丛金银花,与我擦身而过。这是生长在家乡山上一种藤本植物,是一种比较的常见中药材,但在现在生活的城郊,田埂上,小溪边,山谷里,比比皆是,不足为奇。可是,就是这样一种平淡无奇的小花,却勾起了我记忆中的小情愫。
漫步清晨乡下孩子的暑假,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到暑假,我们生活的重心便由书本转向家里那一头老黄牛,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让家里的那头忙碌了一年的老黄牛,补充营养,养精蓄锐,为下一年的农耕打下基础!
处于丘陵地带的家乡,人多地多,尤其是到了八十年代后九十年代初,开荒的农户越来越多,别说山坡,就连田埂,也都被挖得只剩窄窄的一条带子。所以,我们这些放牛娃的战场,便由乡下的山坡和田埂,转向五公里之外的山上。
每天天刚蒙蒙亮,村里大大小小的放牛娃,便有一个年纪稍长的领头带着,赶着自家一头或者两三头牛往山里走,只到太阳倚着山,我们又赶着牛,同太阳一起回家。
山里的生活,对于生活在丘陵地带的我们,是新奇而又神秘的。这里除了草肥水美外,还有许多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野果和山花,小溪和流水。我们在小溪里赤脚奔跑,待到汗流浃背之际,便会躺在小溪里,与刺眼的阳光对峙,等到被溪水浸得有些寒意的时候,再瑟瑟地站起来,顶着树枝,继续与太阳对抗衡。
运气特别好的时候,有的小溪边会有一大簇一大簇的金银花。之所以青睐她,是因为山里的山花固然多,但有香味的怕只有金银花了。每到一处,我们几个女孩都会四下找寻,一经发现,不出一分钟,便被洗劫一空了。我们把收获的战利品小心地扎成一束,放在灌木丛下的溪水里,待到返回时,挂在牛背上,踩着落日余晖,满载而归!
这是个怎样的男子呢?我没有回望,我想,买这种花的人,一定是个有着家乡情节的异乡人吧?或者是为了实现一个和我一样,有些家乡情结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