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

上周四晚上，12点左右吧，睡意朦胧中，听到儿子在敲我的门：

“妈，你睡了吗？”

“没……”我还迷迷糊糊。

“你房间有口罩吗？”

“有啊，什么事？”清醒一点了。

“你戴好口罩出来一下。”

我说好，半睡半醒中思维停滞，机械地戴好口罩打开门，看到儿子戴个N95站在门口，一下子完全吓醒了。

“妈，我发烧了，38度，头痛，喉咙痛，人很累，可能……染上新冠……”

我头脑一片空白：儿子很少发烧啊！

“那去医院吧，走！”

“我想睡觉，先吃点药吧，明天再去。”

我望了望窗外暗淡的路灯，又看了看儿子：精神尚可。便用温水冲了一包感冒灵，让他喝了就去睡。但我很不放心，叮嘱他：难受就叫妈妈。

我把门半开着，睡意全无。

回忆最近几天，儿子有一个小范围的同学聚会，除了一个在惠州工作，其他几个都在深圳；我呢，周六和几个同事一起喝早茶，周日去二姐家，不过这些人都在深圳。

我又上网查了一遍：目前深圳并没有本地病例。

我的心定了一些，没那么慌了。

早上七点钟我起来，儿子房门还关着，我叫了肠粉外卖，坐在客厅等他起床。

八点多，儿子开门了，还是戴着N95，溜进洗手间，等他出来，我赶紧问：“退烧了吗？”

“退了，36.9度。我再睡一会。”

九点多，终于起来了，还是戴着N95，瞄了我一眼，说：“妈，你把口罩戴上。”

我无奈，戴上一个普通的医用口罩。

儿子洗漱完毕，要把早餐拿到自己房间吃，我说我回房间吧。

吃完出发，来到车库，儿子又说：“你开车，我坐后面，你不要摘口罩。”

“嗯，好。我刚刚查了，深圳昨天也没有本地病例，你不要太紧张。”

“我没紧张，但在核酸检测结果出来之前，必须这样。”

“嗯，肠粉味道如何？今天没叫红荔村的，换了一家。”

“难吃死了，放了萝卜丝，下次别买。”

医院很近，转眼间就到。但进门都要量体温，车被堵在门口。我看到旁边竖着一个牌子：如果你有下列症状：发烧，咳嗽，咽痛，味觉、嗅觉丧失……

我不禁笑起来：“儿子你看，新冠会丧失味觉，你刚才说肠粉很难吃，说明你的味觉很正常啊，看来问题不大。”

儿子没理我。

我前面是一辆警车，保安敲着车窗，等了有一会，看见警察开窗伸出手给保安测。

轮到我们了，我早就把车窗放下，保安边测边说：“警察又怎么样？警察也得遵守规矩，警察也得测体温，你说对不对？”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对对。”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

儿子也从后座伸手过来测，我看到显示36度8。

进了大门，儿子说：“我去做核检，你去停车。”然后下车走了，我左拐去地面停车场碰运气。

运气不大好，半个车位也没有，只好下地下车库，左拐右拐，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一个车位，停好，再坐电梯到门诊大厅，透过玻璃，刚好看到儿子嘴巴张得大大的，正在做核检。

前后不到半小时，开车回家。

“几时出结果？”我问。

“医生说晚上十点之前。”

“不用等结果，”我逗他说，“网上讲，如果是，就不通知你了，直接通知全国人民，直接到家里抓人……没人理你就是阴性。”

儿子没笑。

到家，做好饭，分好餐，儿子书房吃。饭后又冲了一包感冒灵冲剂喝。

体温还是徘徊在36.9度，儿子说之前上海隔离，他的体温都是36.5度左右。

头还是痛，但烧不起来。儿子觉得不用看医生了，又去睡觉。

下午五点，儿子从房间出来，这次没有戴N95了。

“妈，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我瞪了他一眼：“磨叽什么，快讲。”

“好消息是——核检阴性，坏消息是——头还痛。”

心里的石头瞬时落地，我不忍了，训他：“感冒了还一天到晚吹空调，还把空调温度调那么低，这样头能不痛吗？”

“感冒？我的症状真的跟新冠很像……”

我扶额[捂脸]

唉，都是新冠惹的祸！

何时才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