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酒
01
记得那是1995年,我读高一,那是个春天。
我的同桌,是个咬笔大汉,做不出题,就咬钢笔。于是,他的钢笔,就像被九二式重机枪狂扫过一样,牙痕累累。
他竟然还有姐姐,小名:如花!
我们都叫她:花大姐。
花大姐是美女,美丽不打折的美女。
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姐姐,那年,她在灵宝农业银行上班。
于是,天经地义地嫁到了灵宝。
她出嫁那天,被称为“暗恋者之夜”,卢氏无数少男集体狂饮,仰韶一条龙。
当年,我16岁,青葱少男一枚,饭尚且吃不饱,何谈饮酒。
但上天给了我一次机会:花大姐出嫁之日。
穷乡僻壤,孤陋寡闻。第一次喝酒,竟然是高规格待遇,鸡鸭鱼肉,还有婆家小叔子作陪。
一斤张弓粮液,我竟然喝了六两,而且不醉。
高起点,高回报。
于是,我开启了饮酒模式,直接是修罗。
02
数年以后,声名鹊起。
同人于野,只为一睹尊荣。
于是,让少男沉醉,让少女神迷的岁月开始。
那是一个冬天,撒尿需要拿棍儿的冬天。
山村有饮者,寒岁不知年。
三人饮,必有我师焉。
那个年代,没有专用小酒杯,牙刷杯,主人专用,搪瓷碗,也行!轮到我,没了!
主人好客,但无杯具。
于是,拉线开关罩成了我的酒杯。
壶中岁月长,一喝到天亮。
那次,陪伴我的是四种酒,大约一加仑。
03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
2020年的春天,我独善其身。
正月二十七那天,卢氏的公交通行。
于是,我回到了城里。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让人万万没想到的,竟然是我发烧了。
身上一阵子一阵子颤栗,就像不正经女人拿食指沿着脊椎骨滑过一般。
颤栗,酥麻。
他爷爷的,发烧了!
这节骨眼,不敢去药店,更别说去医院了,除非想隔离十四天。
那咋办?
我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了陪伴我已久的白酒。
稻花香,42度,清香型。
整整灌了一瓶,晕晕乎乎的,梦里水乡,芙蓉泽国!
第二天,感冒竟然好了。
让我惊叹世界如此美妙。
我轻轻抚摸瓶身,如同抚摸情人。
“有你真好,陪伴我到天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