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一生风流不羁爱流浪——三毛
别人称三毛的文学为流浪文学,私以为很相衬。这样的女子,这样的文字。一回眸,一斜首,都带着撒哈拉沙漠的风情。
1.
以前读书,不喜欢看作者的简介,也不喜欢散文集。后来发现正是这些所谓的不喜欢的部分,才是文字背后的精华所在。文如其人,终究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因为三毛的生平简介一下就喜欢上了她。在《稻草人手记》中,编者写道:她看到一张撒哈拉沙漠的照片,感应到前世的乡愁,于是决定搬去住。吾等凡人只得感叹风一样的女子,心下难免心羡。
不羁,浪漫,随性,叛逆。这其中无论哪一点挑出来,其实都只是一个固定的标签,世上的人千千万万,他们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个性。从这出发,三毛就只是泯然众人而已,但全部组合一起就构成了独特的三毛。
2.
有一句歌词叫: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我们那么渴慕三毛,也许是因为她有我们缺少的灵魂碎片和精神遗地。
三毛在《雨季不再来》中说过自己的曾经:“当三毛还是二毛的时候,她是一个逆子,她追求每一个年轻人自己也说不出到底是在追求什么的那份情怀,因此,她从小不在孝顺的原则下做父母请求她去做的事情。”看到这里是不是有所感喟,自己曾经也许也像三毛一样是个“不在某些原则下”去妥协的人。后来我们越来越好了,棱角分明的时代却过去了。
当初三毛看到撒哈拉沙漠的照片被它所折服,决定抛开一切常住那里。另外她还十分希望做世界上第一个横渡撒哈拉沙漠的女子探险家,后来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她敢想敢说敢试,结果在这里反倒不再重要。谁的青春不疯狂流浪一把呢,只是这么轰轰烈烈的少有。
医学上把爱情定为男女多巴胺分泌过多,可能有其科学依据,然而什么都这样去解读未免无趣。也许像三毛和荷西那样热热烈烈的爱一番,脱离人类各种条条框框的规则,疯狂一回是个不错的追求。
三毛的荷西,荷西的三毛。他们之间很难说是谁成全了谁或者谁造就了谁,本是不可或缺何必拆分开。三毛决定奔赴撒哈拉,痴爱她的荷西二话没说地跟着去了。要知道那里是干巴巴的沙漠,而荷西是一个优秀的潜水员,热爱大海和自己的事业。我想,那些现在还在异地恋的情侣要么是不够深爱,要么就是红尘羁绊太多而自己又舍不下。
3.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所谓爱情,不关外物,只关风月。
荷西和三毛之间曾经有过长长的分离,一度让三毛放弃了他们的爱情转身离开。荷西让三毛等待他六年,读大学四年,服兵役二年。时间到了,他就娶她回家。可惜那时这个承诺在厚重的现实面前显得太轻薄了,所以三毛没有相信甚至还订了婚。好在天道作美,兜兜转转三毛又转回了荷西的身边。
迁居不久,他们于撒哈拉成婚。撒哈拉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他们的婚礼也热闹了撒哈拉。没有高朋满座、奢华糜贵,有的不过是一对幸福新人罢了。
4.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自我的葬送处。那些本来天性不安于一室的人们,因为一纸红纸就被拴在了原地。在微博、微信、贴吧和qq里面写下了无数个我要去流浪,可现实是仍然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所困。曾经挎上行李说走就走的日子结束在了责任的重压下,最后的最后留下的不过是一个晦暗的眼神和一句说不出口的渴望。“才子佳人”的婚姻未必不是凡尘一粒尘埃,荷西和三毛的婚后生活走得不过也是老路。但同样的风景,可以有不同的心情。
三毛在《稻》中明确表示,自己是不可能因为选了荷西,就放弃自己的思维和属于自己的角落。因为爱,荷西当然可以进她的心里去。但是她不会因为爱情或者婚姻而迷失,自我还是那个谁也没有办法拘束的那个自我,她的角落也还是那个尘封的角落。婚姻从来都不是牢笼的借口。观者不得不为她喝一声赞,聪明的女人知道如何处理自我与婚姻。
只有完整的“我”,才有流浪文学的灵魂。如果三毛迷失在婚姻中,忘了再继续流浪,那么读者也就不能再在撒哈拉沙漠中找到她了。大漠的漠然冷静和狂野热情都将留在原地,而不是展现在我们眼前。也许会有另外一个流浪者唱出大漠之歌,可他或者她都不是三毛,那个会叫曾经的自己为“二毛”的三毛。
5.
流年似水,白马过隙。今天,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三毛和她的荷西。荷西潜水溺亡,三毛自杀身亡。再多的传奇,再多的唯美都变成了一行一行没有生命的铅字,铅字又印在白白的纸上,书籍合上都落满了灰尘了,一种遗憾油然而生。
白日做梦,梦尽黄粱也不错。如果荷西没有溺水,那么三毛或许不会自杀,那么我们这些读者就可以怎么样呢?我们可能会为世上还有一个那样不羁的女子而感恩,毕竟我们都在套子里,看见一个正常的人自然该高兴。我们也可能为在这感情昂贵的世界还有那样一份爱情而暖心,美好依然存在只是我们没有寻觅到属于我们的而已。
三毛一生不羁爱流浪,荷西却也许给了她一世温柔。再爱漂泊的流浪者,心中都有一个宁静的港湾。荷西走了,就再没有人能抚平她流浪的寂寞了,而三毛那么热爱流浪怎么可能停下漂泊的脚步,所以三毛只得追着荷西去了。或许在另外一个世界,身边有荷西,三毛依然风流不羁爱流浪。
图片为三毛在撒哈拉沙漠(源于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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