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9-14
我的童年(二)
昨天想到上海下放学生的事,想哪写哪不做修饰也不修改,我就是想趁着还没痴呆的时候把脑子里残存的童年的生活片段记录下来,之所以第一个片段写这些,那还是上海下放学生与我家还是有一定渊源的关系,那是我童年时期绕不开的一段记忆。
记得我们一个庄分两个生产队,两个队大概也有十来个下放学生吧,当时只知道他们叫小杨、大杨、龙宝、小徐,小燕……小燕是女的,长得很漂亮的那种,他们早期都住在生产队的社屋里,八零后的人可能对社屋概念就不是太深刻了,就是生产队用来养牛及堆放生产物资的集体所有房子,谈到生产队就又想起了我小时候拔草挣工分的事,这个我想等下一篇写干农活的片段时再详细回忆,今天就再回忆一下下放学生给我的记忆:首先我要从那个无期农场开始,印象中就是上海来了很多车,以前从没见过的货车,他们送来了好多缝纫机和花花绿绿的布料,再后来他们又拉走了什么东西,估计是加工好的成品吧,就这样不知过了几年,当时的无期农场起这个名字我还不理解什么意思,现在想就是不定期随时可能就要解散的意思吧,果不其然不知不觉中那些上海下放学生就有的招工进了公社或是进了县城还有的就直接回了上海;这里我要说的是一个叫小杨的人,他叫杨乔奇,当年他是招工到我的老家顺河公社广播站工作的,再后来他又调到蒙城县城西一个叫四里吴的广播站,我和他的交集就是从那以后,记得小杨调来城郊以后就搬来农业局和我爸一起生活了,那时我们全家就我爸一个人在城里工作,我们都还在乡里生活,我爸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每年夏秋两季农忙季节,小杨也回到他以前呆过的我的老家来帮忙干活,我弟兄三个都属于他“领导”,谁不好好干活自然就要挨打,少不了说我是挨打最多的,从现在看就能知道我小时候懒也是正常的,以后我会详细回忆干农活时我因懒而挨打的片段,我印象中还有他追着我打的场景,持续不知几年我后来也来城里读书了,那时候我妈还没有搬到城里来住,小杨哥当时就基本上成了我和弟弟妹妹们的兼职保姆,他做的饭特别好吃,可惜好景不长,八六年小杨哥经过多年不懈的努力终于争取到了回上海工作的名额,他走的那天我暗自伤心过,八六到九二年于我来说和他音信是全无的,不知其间他和我爸可有书信或电话来往,我成年后才意识到那批下放学生真的也不容易,以至于他(她)们回去后没有回来看看也不耿耿于怀而释然了,他们回去都已成了大龄青年,当年下放时都是初中甚至小学都没毕业的孩子,回到上海后由于文化相对较低也找不到很好的工作,我九二年去上海找过小杨哥哥一次,当时他在南京东路解放日报社做保安,先前在虹桥机场也是做保安,好在上海本土人当时工作都好找,那天他请我吃了一顿工作餐,伙食还是不错的,再后来我带我妹一块又去了一次上海,此时的他工作单位又换到了上海东方电力公司,也就是先前的那个解放日报社前面一点,大门就在南京东路门面上,这次我们去了他的家里,现在想想那时他应该有三十多岁了,刚刚结婚,住在南浦大桥附近一个三十多平米的房子里,嫂子与我们不熟基本没有共同话语、所以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只是相应的招待我兄妹俩在家吃了顿饭,从此以后就没再联系过,两千年我爸去世后我妈说过一次小杨没有良心,意思是我爸对他这么好他也没回来看一看,只有我知道他们也不容易,我和妈解释过,那些真的回去后混的好的都回来了,毕竟这里是他们的第二故乡,还有的捐资修建了学校,只是我们村没有混得好的罢了,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衷心祝愿当年的上海下放学生们:你们生活都还好吧!
明天我再回忆一下我小时候干农活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