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出门远行》｜当青年走进社会

《十八岁出门远行》是余华的成名作，最初发表在1987年第1期的《北京文学》上。读罢这一短篇小说，可谓有“大喜大悲”之神态。余华的语言十分诙谐灵动，读前半部分时，不禁令人发笑，即为“大喜”；但后半部分却出现了大幅度下滑，透过文字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社会的残酷，此为“大悲”。流水似年，青年终要出门远行，而当青年走进社会时，一切的一切忽而变得复杂起来。

一.属于青年本身

1. 跳动灵活的文字是青年活力的化身

整篇小说的文字都十分生动灵活，好似一个个跳动的音符，这不仅是作者的语言风格，在字里行间，我更觉得这些文字正是青年活力的化身。“我站在路旁朝那辆汽车挥手，我努力挥得很潇洒。”“努力”、“潇洒”二词用得十分贴切，这正是十八岁青年的模样，满怀憧憬；又如，“我一直追到汽车消失之后，然后我对着自己哈哈大笑，但是我马上发现笑得太厉害会影响呼吸，于是我立刻不笑。”这一句话则有些自娱自乐的味道，是一个尚未真正与社会接触的青年人独有的天真烂漫，如果单纯从社会心理学角度来分析“我”童真的原因，应可归于“我”的社会化程度低，缺乏处世经验，显得不够成熟。这种纯无杂质的童真与活力属于青年本身，只可惜它的保质期是短暂的。

2. 青年拥有着正义感

小说中写道，当“我”看到苹果被抢后，十分愤怒，大喊着：“有人抢苹果啦！”结果，换来的却是重重的一拳，但“我”并不就此罢休，再次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并大骂着，结果只能是遍体鳞伤。可见，青年本身拥有着满满的正义感，这是一个多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却偏偏在社会上显得格格不入。

二．青年与社会

1. 出门远行是一个未知的起点

“我在路上遇到不少人，可他们都不知道前面是何处，前面是否有旅店。他们都这样告诉我：‘你走过去看吧。’我觉得他们说的太好了，我确实是在走过去看。”“你走过去看吧。”这是我感触最深的一句话，我的头脑中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句话，我无法挑出一丝毛病来，又会同时感到一些颤动。出门远行就意味着一个未知的起点，没有人会告诉你该往哪个方向走，也没有人知道你应该往哪走，这里面包含着迷茫，不确定性，我们只能是走过去看，这样才能找到路在何方。然而，这略带伤感的话，在“我”看来——“他们说的太好了，我确实是在走过去看。”可见，小说中的“我”对未来仍然充满期待，这也是当代青年的我们值得学习的地方。我们终要出门远行，终要面对未知，如此，何不尝试以乐观的态度去面对呢？

2. 突如其来的社会伪面具

然而，社会总爱去磨平青年们的棱角，我也开始担心小说中的“我”的那颗积极乐观的心会因社会的种种残酷而变得黯然失色。小说在中途出现了一大转折，“我”难得搭上一辆车，谁知中途抛锚，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将司机的苹果抢走。到后来，连司机都抢走了“我”的背包，在几小时之前，“我”和司机都已成为了不能再好的朋友，可在这一瞬间，司机的“变脸”让“我”难以置信。最后，“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得遍体鳞伤。这一尴尬的生存形态蕴含着余华对命运深刻的思索：“人们所能看到和所能计算的体积，只是露出海面的冰山一角。隐藏在海水深处的才真正是冰山的全部，而这部分只能通过感受，猜测和想象才得以看到。”

社会，残忍地将它的冷酷暴露于世界，这突如其来的残酷，让“我”防不胜防。但它也是公平的，不会特意对某一个人表示善意，没有人能够选择去逃避，于是乎，越来越多的人因生存而不得戴上面具。主人公试图只想通过一支烟来立足社会，恐怕这点儿小聪明已不再管用。我无法判断主人公在后来会不会同样戴上面具行走社会，但毋庸置疑的是，那份原本的天真烂漫会渐渐褪色。

三．社会使青年变得成熟

1. “旅店”需努力去寻找

无法追问谁对谁错，社会本便是残酷的，正如法国后期心理分析学派拉康认为的那样，个体人格结构有三个层面：第一是“想象界”，第二是“象征界”，第三是“实在界”。人们的行动和生活往往会受制于这样三个层面。无论我们是否戴上面具，最终都得去面对。小说中多次提及“旅店”，“旅店”就像是一个青年得以容身的理想的地方。同时也是鼓励着我们直面社会的一个动力。但在小说的开篇便写道：“柏油公路起伏不止，马路像是贴在海浪上。”如此表明，“旅店”注定不好寻找。加之，在下文中作者又提及，“公路高低起伏，那高处总在诱惑我，诱惑我没命奔上去看旅店，可每次都只看到另一个高处，中间是一个叫人沮丧的弧度。”主人公寻找旅店的过程就恰似我们这一代青年们追求梦想的过程，很苦很累，但又必须去寻找。在小说的最后，主人公找到了他的旅店——那辆遍体鳞伤的汽车仅剩下的座椅。这亦表明在社会的激流中，有的人追求更高处，也有的人图个舒适就好，但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努力去寻找“旅店”，才能在社会上获得立足之地，也正是这一寻找的过程，我们得以学会面对，慢慢地变得成熟起来。

2. 珍惜是个永恒的话题

小说的结尾让人感到有一股暖流，回忆起“我”与“我”父亲的对话，主人公顿时心中有了久违的温暖。一方面，这固然是将残酷的社会与温暖的家作了一个鲜明而又强烈的对比；另一方面，也在告诉着我们，家是温暖的港湾，亲人们总会牵挂着我们。所以，我们必须学会珍惜，珍惜是个永恒的话题，社会使我们得到磨炼，也正因如此，在这个磨炼的过程之中，它使我们变得成熟，当一个人渐渐成熟的时候，便消减了往日的幼稚、任性，也更加明白了珍惜的重要性。因此，无论走到哪里，都请不要忘记珍惜亲人和朋友，乃至我们拥有的一切。

四．总结

当青年走进社会，青年们的一切一切都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十八岁出门远行》让我们得知了生活的不易，但这也是成长的必经之路。我们必须面对，当然，我们能够以最好的模样去面对，而不是变成社会的奴隶。应始终相信，前景可待，未来可期，以行动证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