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地――《为尊严而战》（171）

      上海，陈独秀、李达等加快筹组上海共产主义小组。

      又一次会谈，在上海环龙路渔阳里2号楼上。参加会谈的，有维经斯基，有李汉俊、戴季陶、李达等，留日学生周佛海得到陈独秀的特别邀请。陈独秀向维经斯基介绍了与会者，说：“今天邀请几位先生参加会谈，因为他们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甚笃，而且有过相当的研究。”

      戴季陶说：“我1919年读了李大钊先生的《我的马克思主义观》之后，尝试着用马克思主义说明中国问题。我不能不佩服，马克思和恩格斯是‘天才’，而且，是‘近代经济学的大家’、‘近代社会运动的先觉’。有人企图压制思想解放，禁止翻译马克思的著作和研究马克思、批评马克思的著作，这岂是可以禁止的？又岂是能禁止的吗？”

      维经斯基指出：“中国思想界太复杂，要改变思想界的这种局面，推动中国革命的发展和马克思主义传播，就必须组建中国共产党。”

      听了维经斯基的话，周佛海心头一震，感觉长久以来所抱的幻想和野心笼罩在了希望之光里。他想：中国古代，无赖能做皇帝，叫花子能做皇帝，而今，大大小小的军阀独霸一方，花天酒地，我周佛海，虽然出生在偏远的小山村，虽然贫穷，谁能说，将来不能叱咤风云呢？他感觉：机会来了。他激动地说：“中国当代军阀官僚的政治，非常黑暗，国人非常不满，非消灭这些支配阶级、建设革命政府，不足以救中国。”

      戴季陶冷眼相看，周佛海瘦瘦的、高高的，头发乱蓬蓬的；虽然洋装穿在身，背上已染上枯草般颜色，脏得不成样子，但在又脏又乱的衣服头发之外，有一张英俊的、讨女孩欢喜的脸孔。凭直觉，这个年轻人的政治前途是一片光明的。戴季陶淡淡地说道：“建立中国共产党，我不能参加。我跟随孙中山先生多年，只要孙先生在世一天，我就决不可能参加其他的政党。当前直、晥矛盾愈演愈烈，是孙先生最为关注的。”

      戴季陶出言如寒流，会谈气氛骤变。陈独秀大出意外，惊奇地盯着他看，想到叶公好龙。周佛海心里窸窸窣窣：这是为什么呢？戴季陶阅历深，对未来自有见地。社会主义、孙中山、军阀，将来鹿死谁手？且看军阀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