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出江湖,老建开谈感情史
在上一个节目中,老建扮演的水管工逃避追捕的时候因横穿马路而被悲催地撞死了,自此他沉寂了一段时间。不过圈内人都知道,名人明星要想继续出名,你得出来冒泡,保持热度,不管冒出来的是好泡还是坏泡,反正得冒泡,没泡的不行。所以今天老建今天出来,决定说说他那段对别人来说微不足道、他自己却津津乐道的感情史。
婚后,老建的老婆不止一次问过他喜欢过几个女孩,恋过几次爱,老建无耻的回答了“一个”,他老婆虽然不信,但谁又真的在乎?反正这答案听起来很好,很悦耳,所以决定也就不追究,反正也无法追究,再说十年前自己老公是什么样她根本就无从知道,要她怎么去追究?平心而论,老建无耻归无耻,但好歹撒的谎不大,所以还是可以原谅的。怎么个不大法?如果除去老建老婆不讲,他还喜欢过一个女孩,而恋爱的记录却是零次。
现在来介绍一下这段感情戏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首先当然是最重要的男主角,理所当然的老建,至于最最最重要的女主角,名字叫小红,也是理所当然的貌美如花花见花开开门见喜喜上眉梢稍有不测……好了,胡说八道到此为止,故事正式开始,这故事说来还得从读幼儿园开始讲起。
那年进入幼儿园,眼看就要到六一儿童节,照例幼儿园要跟小学一起庆祝,幼儿园自然也要出一个节目。托父母的福,因为父母不但是附近小学的教师,而且跟当时还是小建的他的老师是亲戚,所以长得瘦弱矮小长相也不怎么样的小建被强行塞入了幼儿园要表演的节目中,那是一个舞蹈节目,怎么跳的老建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那首歌叫《粉红色的回忆》,想来同龄人肯定是听过的。小建无可奈何地被拉了过来,他顺着那长长的队伍瞟过去,除了自己,再没有一个男孩在队伍里,性别意识向来比较弱的小建心想莫非自己真是女孩子?可为什么自己每次进男厕所没人说我呢?当时小建年纪虽小,但那颗玲珑剔透的心仍然感觉到局促不已,觉得自己怎么动怎么不对劲。要知道他本来就没什么舞蹈天赋体育天赋,甚至可以说他连动的天赋都缺乏,更兼那个亲戚老师还带着几个别的阿姨在那里笑吟吟地看他出丑,胆小的小建哪还能做出像样的动作来?所以更多时候他都是在那里跟着别人做,别人摆出一个漂亮的拈花指,他也跟着做,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是鸡爪。
跳成这样,自然没多久小建同学就被清除出了队伍。或许你以为小建同学自此脱离了苦海,不会再参与进去,甚至不会再出现在练舞现场,那你就错了。小建同学是脱离了苦海,可每次练舞现场他却一次都没落下不去,因为他发现,这个跳舞队里的十来个女生中,有一个特别漂亮,特别吸引他,他特别想要认识并接近她,那个女生就是小红。那时的小红长得比小建同学还略高,圆嘟嘟的脸上大大的圆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扑闪扑闪的,漂亮的刘海粗粗的辫子,头上还别着一个大大的粉红蝴蝶结。小红不光长得漂亮,舞跳得漂亮,歌还唱得漂亮,嗓子清脆,听在小建耳中就像是仙音一样,当然那时小建还不知道什么是仙音。自从,小建脱离了苦海,却陷入了更深的“暗海”。
上了小学后,小建的运气开始变坏了。六年小学,其中有三年他跟着父母的工作调动,去了别的学校,而其它三年跟小红同一所小学,却怎么都没有分到过同一个班。那时虽然一个年纪只有两个班,而同一年级的两个班的教室通常也会安排在一起,但偏偏小建的班级安排在教学楼一楼最右边尽头,而小红所在班级自然就安排在二楼最左边尽头,如果把教学楼捏成一个圈,两间教室倒是可以凑到一起来比较近,可惜现在说的不是童话故事。那时两人虽然都在这小小的学校里,但班与班之间,男生与女生之间,这距离就好比银河系的这边与那边之间的距离。当然,那时的小建也不知道什么是银河系。
不过那时的小建还是有值得安慰的地方的,那就是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家与小红家走得特别近,两家经常互通有无互相帮助,平时不是他父母带着他去小红家玩,就是她父母带着她到小建家玩,当然,带过来的除了小红还有她的二妹三妹和最小的淘气包弟弟。两家的父母不只一次开玩笑说以后要当儿女亲家,对此小建虽不太懂,但也暗暗高兴,只是后来天不遂人愿,他喜欢的是小红,小红家喜欢他的是小芳,小红的三妹,三妹虽然长得也不错,但比小建小了两三岁,还是小屁孩一个,已经长大了的小建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那时两家共六个孩子(小建还有个哥哥),六个人经常在一起玩耍,打打闹闹地,自已的哥哥在六人中年纪最大,一向是鬼主意最多的,小建也就做了哥哥的帮凶,跟着他各种胡闹,不过不管玩什么,他总是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去瞧小红,慢慢地他就这么“情根深种”了,而且还颇有无法自拔的态势。不过要断了他这念想好似也不难,因为马上就到了初中。
初中两人还是进的同一所学校,毫无疑问的,命运觉得小学时候两人隔开的不够远,所以初中三年两人的距离又更远了一些,两人所在的班级名称中那个数字之间相差四个班,在学校里甚至不在同一栋教学楼,就更别说男女有别,不在同一栋住宿楼了。
有统计学家说一个人的初恋,或者说真正地第一次对异性感兴趣,99.98%发生在初中时候,甚至有人说是99.9898%,这是不错的。初中时候不管是男孩子还女孩子,大多数还是对成绩好的人怀着敬意和愿意亲近的。小建成绩就很不错,因此班上那几个挺不错的女孩,温柔漂亮、秀外慧中,也主动地走进了小建眼中。小建看在眼里,也曾在心中思量甚至憧憬过那丝微妙不可言的情素,可只要他在校园里碰到小红一次,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都立马消失了。初中三年,两个进入青春期的男女都发现自己与对方如此不同,或许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互相吸引,使得两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偶尔在路上碰到,也只是互相微微一笑,点个头,然后擦身而过。擦着擦着,就这样到了高中。
高中对小建来说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好消息是两人都选择了到同一个外地城市读书,两人可以一起去车去上学,坏消息是两人的学校虽然在同一个城市,却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距离还挺远,而两人的中心点就是两人每次分别的汽车站。要说两人一起上学的提议还是小红的妈妈提出来的,她认为一个女孩子去外地,一个人坐车好像不太安全,所以主动上门来要小建带上小红。小建自然是非常乐意,那一次,两人坐了近两个小时的车才到目的汽车站,一路上两人把三年来所欠下的话都说了,什么人生啊理想啊,未来啊远方啊,至少小建是把自己那点墨水全给倒出来了。小红说得少,听得却津津有味,两只大圆眼睛笑得弯弯地,两个深深的酒窝如果装上美酒,都能把小建醉死,如果装上清水,也能把他淹死去。
下了车,迷晕了的小建刹住了话头,抬头一看,车外下起了诗意朦胧的小雨。别说毛毛小雨,就是倾盆大雨再加上瓢泼大雨,对小建这种十几岁的男孩子来说也是不屑于打伞的,正如那些年流行的刘德华那首歌里的那句歌词,“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他是真把下雨当成美了。小建虽然不愿意分别,可知道不得不分别,既然要分别,就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婆婆妈妈,从而损害自己的“真男人真汉子”形象,因此他抬起脚就准备走进雨中,要往里许外那个公交站点走去。这时小红拉住了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把伞来撑开,然后说:“我送你到那里坐车。”她指了指那个公交站。一路上,小建不断地从伞下往外面的天空中看了看,心想:“多好的天气啊,真是蓝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又想:“你们旁边的人都瞎了吗?没看到我旁边的姑娘是谁?赶快羡慕地看着我啊!”很快到了公交站台,小红转身离开前还说了一句:“记住,下次记得要打伞哦!”小建应了声“哎”,心里却在想下次就算天上下刀子下石头,舍得一身剐这伞我是死活不能打的。
高中三年,大概情况还是跟初中一样,出现在小建面前的美女同学也不在少数,变得油滑了许多的小建也学会了跟女同学们说些不着边际又朦朦胧胧似乎别有含义意味深长的话,可每次看到校园里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从身边走过,小建心中就会出现小红的样子,那个大眼睛大酒窝、为自己撑出朗朗晴天的小红。可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她,这对小建来说不容易。他只知道她们的学校在那个方向,他去过他们学校几次,却根本连校门都进不去。在那个没有电脑,也没有手机的年代,面对这种情况,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束手无策。
三年后,小建考上大学,却意外地听说小红没有继续读下去,远远地去了上海。四年大学期间不时从小红的母亲嘴里听到过关于她的零零星星的消息,听说她在那边工作还不错,村里人也就信了,可小建不这么以为。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女孩子,拿着高中文凭,去到那个大城市,那个最不缺的就是人才的大城市,能好到哪去?可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只能在心里祝愿而已。过年的时候能见上一面,但也往往说不上几句话,闭塞的正经大学的生活与丰富多彩的社会大学的生活让两个人慢慢地找不到共同的话题,两个人慢慢地又变得像初中那三年一样,如果偶尔见了,微微一笑,点个头,然后擦身而过。看着小红离去的背影,小建发现,她越来越美丽,可离自己却越来越远,或许这是命运早已经安排好了的结果。
大学毕业了,有些人满怀激情与梦想,有些人就像有句话说的:”一毕业就失业“,小建就是后者。小建其实是有机会参加工作的,可那些工作的性质以及工作的地方都不是小建想要的,所以他毅然拒绝了招聘单位给到他手中的工作机会。他没有去上海,而是去了南方。几年时间,小建在南方那座城市扎下根来,一年之中也基本上只有过年时才会回家一趟。回到家中,小建照旧会有意打探小红的消息,他知道小红还没有结婚,似乎在一边工作一边自学大学课程。
又过了两年,小建有了女朋友,很奇怪的是,在他跟女朋友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的时候,他竟然感到一阵恐慌和疑惑,之后就是茫然,虽然最后是接受。女朋友很不错,与老建也是情投意合,又一年后两人结婚,小建成为老建。又一年后他回家过年,听到消息,小红结婚了。小红结婚了!那一刻,抱着孩子的老建似乎看到有个梦就像吹破的气泡,终于彻底地碎了,一片片白云从天空中飘过,慢慢地远去,眼前那模模糊糊的粉红色的蝴蝶结,那撑得高高的点缀满各种花的花伞,一切都像一面平静的湖面被骤然投入的石头所击碎。“其实,你应该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老建在心里告诉自己说,“可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会有些痛?而且这种痛还那么奇怪,像是有什么被掏空了似得。”
又是一年后,过年时老建回到家,妈妈告诉他小红母亲五十岁生日,要办寿宴,妈妈派他去参加,老建去了。在寿宴上,老建又见到了小红,那时是冬天,又是喜庆的春节期间,更兼小红妈妈的生日,她穿得也很是喜庆,一身炫目的红。她弟弟不在,她做为大女儿,带着自己老公和两个妹妹出来给亲朋好友敬酒。到了老建这一桌时,她用了至少二十秒,才认出了一脸平静但内心无比激动的老建。“是你啊,建哥!差点没认出来!”老建连忙站起来,说道:“是啊,是我,不是我还能是谁呢?“”建哥,这个是我老公XXX,老公,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建哥,从小跟我们一起玩到大的那个。“XXX连忙伸过手来,握着老建冰凉的手。老建这时才真正注意到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个子没有自己高,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啤酒肚却已经很明显,头顶快要秃完了,那个硕大又圆滚滚的脑袋让他想起了“脑满肠肥”四个大字。老建在心里为小红叫屈,恍惚间似乎看到一朵鲜艳娇嫩的玫瑰插在了一坨圆圆的还冒着热气的那个啥上。可转念一想,这身材,不正是传说中有钱人才有的么?男人长相不要紧,有才有钱最紧要。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再次往XXX身上看去:手上带着表,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但这年头还敢带在身上的一般是好表,不好的都不好意思带出来;再看那身衣裳,是自己认不出却显得很高档的牌子。正打量间,“这坨东西”这时正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烟来,往老建手里塞,”哥,你抽烟!“老建碰到那包烟的时候,手像是碰到火炭一样,连忙缩了回来,口中不住说道:“谢谢,不用了,我不抽烟!”嘴上还算客气,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比外面的天气还冷。
场面有些尴尬,大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XXX的手拿着烟伸在那,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要收回去。坐在老建旁边的表弟连忙站起来说道:“姐夫,我哥不抽烟,我抽,谢谢了!”他从XXX手上接过烟,高兴地坐下了,XXX也趁机说了声“大家吃好喝好”算是下了台。这时小红妈妈抱着一个几个月的娃娃在大门口喊她:“红,孙子饿了,你快去喂他吧!”小红“哎”了一声往外走去,还没忘了说:“建哥,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吃好喝好,有空再一起聊!”说完就走了出去。“原来她也当妈妈了!”老建想。这时表弟凑过来说:“表哥,你瞧瞧,真有钱,两包中华!”看着表弟那兴奋的脸,我恨不得把他揍得满脸开花。
故事到这里就算是讲完了,老建讲的确实是满嘴乱七八糟言,好在也没流下一把心痛泪。老建或许有点痴,可也还没痴到自此难过到不能自理的境界,他日子还是照样过着,老婆还是照样疼,孩子也照样宠,只是每次想起小红,他的脑袋里仍是会出现很多个字,两个两个地放一起全写着大写的”如果“,而且两个字带着讽刺的粉红色,正如当年那首歌,《粉红色的回忆》。
再说一句题外话,都说男人都忘不了自己的第一次恋爱,或是自己的初恋情人,这是真的,特别是像老建这种一条道走到黑就知道暗恋别人的,那是到死都不会忘了。不过你们发现,他们大部分也不会有什么二心,想重温旧梦什么的,倒是请提醒身边的未婚女孩们,警惕身边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