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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认得白莲花的套路吗?——评《穆斯林的葬礼》

2017-05-19  本文已影响0人  徐渔之

早在零几年,《穆》就在当当网畅销书榜单上独占鳌头,崭露头角。过了两三年后,这本书似乎已经变成了能够和《白鹿原》《平凡的世界》一样厚重深沉的作品了。

 顶着同一顶茅盾文学奖的桂冠,这么多年,不知霍达可真正回头审视过自己的作品。

 如果说《平凡的世界》已经成为80,90后青年一代的灯塔。那么《穆》也可以说是一座灯塔,而且要更为闪亮,在暧昧的昏黄中还带了浓重的红色。

 这抹红色,正说明霍达是聪明,投机的。

 乍看书名,穆斯林的葬礼,怎么看都像是展现一个民族悲壮历程的沉痛之作。在鸡汤和成功学横飞的时代,《穆》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然而这本书真正让人大跌眼镜的,还是霍达给书先圈定好的大格局。

康熙年间,民间有一邪教名作钟三郎香堂,领袖人物是名为朱三太子的杨起隆。此人父亲不过是明末宫中的小差吏,却在崇祯死后遗留的玉堞中发现了朱三太子的身物。后来,杨起隆就灵机一动,打着朱三太子的名号,喊着光复明室的口号轰轰烈烈造反起来。

 霍达就是一个文化了的朱三太子。

 穆斯林作为三大宗教教徒的一种,不同于基督教在中国更为广泛的传教,多半分布在西北云南回族。回族在封建时期大多以族群群居,少与外族来往。

 所以霍达先赚足了眼球,用一个非常特殊敏感的大题材虚张声势。

 书中讲了一位穆斯林少年韩子奇在和回族一老人朝圣途中改变主意,拜师玉器梁。后来玉器梁死后,韩子奇娶了梁家大小姐,忍辱负重,重振家业,到了抗战时代又带着小姨子奔赴英国。等到多年过去重回中国,搞大了小姨子的肚子不说,面对糟糠之妻和小姨子的撕逼畏畏缩缩。

 于是一场异常熟悉的伦理大剧就拉开了序幕。小姨子回到家趾高气扬,对着抚养自己成人的姐姐趾高气扬,最让人尴尬的是,小姨子搬出了伟大的西方进步青年言论和女权主义来报答姐姐养育之恩。

 虽然见过厚颜无耻的,但是没见过厚颜无耻到强行曲解当年进步言论的。如果鲁迅胡适等人知道霍达把一套套的开放理论搬弄到了小三正名上,当作指鼻子破骂状。

 除却穆斯林这特殊群体在文中人物日常生活礼拜和语言需要,这群三观尽毁的人物们几乎和国产家庭剧中桥段不谋而合。霍达自知无才,于是先把穆斯林这张大旗子扯上来。再大的风,你也吹不得民族的旗帜方向对不。

 此外,再说说语言风格。霍达身为和路遥,陈忠实同一时代的作家,语言理应有一种朴实的热情在里面。然而我读到的,只是拿腔作态的人物描写。路遥写孙少平在外打工读书的时候,用了不少的心理戏去带动激情。而霍达同样进行大篇幅的心理描写,用词矫作,无病呻吟,一昧感叹。

 当你面对一堆咿咿呀呀的感叹词时候,你很难耐下性子去理解人物的独白。

 霍达特殊的文风,让我有一种读了都市言情配上革命大字报的尴尬。一层漂亮精致的釉彩,没有灵肉,是遮掩不住一副空躯骨的。

 但说回来,霍达还是很聪明。在后来韩子奇家中支离破碎的时候,霍达笔锋一转,原来韩子奇不是回人,是汉人。

 这样一来很多往事都看似解释得通了。可是说完之后,韩子奇咽气,妻子不信,儿女不知。

 其实韩子奇把这个真相说了等于没说。但这个转折起了一定的效果,就是把前面的一些小坑给填的平平的。挑不出大毛病,但是在格局上没有太大的改善扭转。

 霍达一开始开了一个不错的头,把韩子奇塑造成一个忍辱负重的大丈夫,拿的起放的下。到了和小姨子好上以后,就开始畏畏缩缩,之前的英气果断无形无影。如果霍达没有设计让小姨子和韩子奇好上,那么韩新月和母亲的关系一直是一个谜。如果这个谜不揭开的话,就变成了小说中最不明不白的一个坑。

 所以霍达必须用狗血的剧情反转来填坑。从他一开始决定让韩子奇娶师妹,就注定不可能跳脱出他自己限定的一个圈子。

 韩子奇,一个看起来理想主义的痴情人,剥离了玉器这个物象的寄托,其实没有太过鲜明的个性特征。

 霍达是失败的吗?茅盾文学奖这样的殊荣,眷顾上这样一本扯大旗的书,实在是霍达的本事到家了。

 当朋友再和我安利《穆》的时候,我不会劝他们不要看。

 因为不亲身看完这本书,你不知道什么叫标题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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