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传记】 朱祁镇 (3)
老太傅的学识真的是非常丰富,我在听累的时候,就常常听他讲楚汉之争,讲刘邦白登之围,受辱于匈奴,我佩服刘邦,因为它是个从社会底层一无所有走上来的,更重要的是我的祖先太祖爷也是从一介布衣,甚至是更贫寒的阶段走过来的。相比而言,我更佩服太祖爷,从那么艰难的时代中活下来,并且成为一代君王,文治武功,都是镇耀当世。每每听到太祖爷爷的创业故事,无不激愤振作,立志要做一代君王,但是几分钟之后,我就开始想要出去玩一会儿了。
不过很快,太傅就觉察出我有些倦怠,就板起脸问我说:“陛下,你听完老臣的故事之后,有何感想呀。”我知道他为何问我,因为他刚才在讲史书的时候顺便讲了一下,太祖爷的丰功伟绩,当然包括太祖爷的勤奋刻苦的精神。我知道他是在警示我要效法先王,做一个勤学的君王。
我眨了眨眼,没有去直接回答他说:“我说太祖爷开立国家,草创制度,对于我们子孙后代而言,那是大大的贡献,小时候父亲就一直提及这个,我很小就知道了,但是父亲也说过,今时不同以往,先王的精神品质永远值得后辈学习;但是有些需要交给国家大臣做的事情就交给大臣,该君王做的事情就自己做,这样君王才会做的好,世上的事情千头万绪,我们没有办法做好每一件,只有做好绝对必须自己做的,才可以。”
太傅听完我的话,默默地不做声,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我说那些话是父亲说的,即便他不同意,也没有办法辩驳,也或许他认为我说的有一定道理吧,我竟然某名的有种兴奋感,因为我第一次开始让自己的想法展现出来了,并且借助权威的力量,这个权威来自于我的父亲,而且是在那个古稀老头面前,我竟然毫不胆怯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今天早课完成是在早朝完成之后,在御书房完成的读书札记,早朝的时候我也是多日来第二次坐上这个位子,我不知道这个位子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只记得那天我被太皇太后拉着,从后宫出来面见大臣,大臣们一个个面目表情各异,都端直地望着我,一双双眼睛都在注视着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庄严的大阵仗,虽然父亲在世时,也偶尔会摆大宴会款待群臣,但是那不过是为了庆祝节日,大家也都开心随意,但是那天群臣锦衣素冠,在外朝棺椁后面行过大礼之后,就进入内朝,朝服入觐。众多文武大臣集聚一堂,分列两班,以太傅为首的文臣一班,其他又为一班;群臣中有人说:“立国家之主当为襄王。”太皇太后正色望了一眼群臣,又一次看了看我,显出慈爱的表情,然后指着我对群臣说:“这就是新君。”太皇太后说完之后,太傅等一班老臣齐刷刷地跪下,并且山呼万岁,从那一刻之后,我第一次感到从未有过的紧张,这种紧张感不断传递给我一种信号,这种信号告诉我不再是从前的我了,这一切都在改变。
今天早晨早朝,我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感到紧张了,我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胸有成竹了,不会让那些看起来很简单地事情,再发生了;我自己的信心的增强,是包括太傅和太皇太后都鼓励过我,要我在下次站在朝堂之上时,要学会发号施令,最简单的就是”平身。‘这两个字,要喊的声音宏亮,不能有一丝犹豫,不能有一点微弱的话语,要传递出一个威严的君王所要有的那种底气和信心。今天我完成的很好,我不仅在平身这两个字上面完成的很好,我还宣布了几条命令,其中之一就是任命太傅杨士奇任内阁首辅,杨荣,杨溥等为阁僚,参赞军国重事,内廷大事交由他们办理;大事由太皇太后参详。一番安排之后,我就宣布退朝。回到后宫,准备新的功课练习,把自己的所有相关的书本带回宫,接受太皇太后的评定,太皇太后无论每天多忙,都会要我去将自己的一天所得尽皆讲给她听,然后评定之后,加入自己的意见,告诉我做一代圣君明主,效法仁君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