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禅和做爱
我不认为追寻真理就比滚床单更高级,如果探究其本质,他们都来自欲望。欲望就是欲望,你无法用高级或低级来定义欲望,欲望来自于人类想要不断扩张和融合的本质。
我的性爱体验来的比较晚,一直到大学毕业工作一年后才有了第一次,那年我24岁。
在学生时代,对于我的众多追求者们,我都无暇顾及,因为那时候我对生命的终极问题最着迷,比如我为什么要活着这种该死的哲学问题,于是周末总会带个面包在图书馆蹲一整天,第二天泡美术馆,加上兼职,根本没时间谈恋爱。在该恋爱该玩乐的年纪探索这种怎么也找不到答案的而且很容易掉头发的问题,结果就是答案没找到,恋爱和性爱的经验也泛善可陈。
不仅没有恋爱和性爱的经验,就连基本的生理卫生常识也完全没有,我连女人每个月会来月经都不知道。早在90年代学校里还没有开设生理卫生课,那时候我每天骑自行车上下学,有一天我发现裤子上全是血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骑车过快过猛(我喜欢把车蹬得飞快将前面的车一辆一辆的超过去)把阴唇给磨破了……可想而知那时候我的生理卫生常识是有多矇昧。不仅没有生理卫生常识,还伴随着整个民族和文化带给女性的性羞耻感,于是性爱这件事自然被我隔绝了。
从20岁开始,因为看了陈宇廷监制和主持的一部藏传佛教纪录片《寻找香格里拉——大宝法王传奇》,我成为了虔诚的藏传佛教徒,吃斋持咒诵经磕头,日日修习五伽行,日日清晨夜晚各两个小时禅坐静默观想。我为了试炼自己是否着相,而捡垃圾桶里的东西吃,我把勤工俭学挣来的的钱全部寄给贫困山区的孩子受教育,不谈恋爱不吃肉……看上去是个完美的禁欲主义者。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佛教经文倒背如流,藏文的许多经文和仪轨也能唱诵自如。
后来我发现我的学佛之路只是一味的遵循教义,结果走上与真实的自己断裂而无法感知内心深处真实的需求的地步,逐渐变得用佛陀的教条来武装自己,以为自己做到了,用自己的一颗妄心揣测定义佛陀从心性中流露的话语,后来我意识到我头脑里装着的经文统统都是佛陀的体验,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我却拿着他的体验和别人说,说多了就以为自己也体验过了,这个自我教条和自我欺骗的把戏玩了几年之后,我发现我根本不快乐,死气沉沉,一副快要英年早逝的样子。于是,我果断的放弃了自己佛教徒的身份,开始了真实的自我探索之旅。
在我的第一段婚姻中,从领证(结婚)到领证(离婚)满打满算6年4个月,其中将近3年无性。各种各样的原因,就不在这里细说了。
然后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需要性生活,我需要充满力量的拥抱,我需要肌肤相亲,我需要热情的回应。然后我就问我前夫打算什么时候再和我上床?他说一年以后,我问为什么,他给了一个很荒唐的答案。于是,我决定与他离婚和别人上床。
离婚后,我开始了大胆疯狂的性爱旅程。
同时,随着每日瑜伽的练习,我的能量身进入了更精微的层面,我不再需要性爱来满足自己和带来高潮,尤其在体验过只是简单的坐在那里就能够完全经验到内在爆发出无法言说的喜悦的时候,就更加想不起来人间还有滚床单这回事了。
可是,这一切都需要自己体验过才知道。从头脑到心的距离可以很短,也可以好几年甚至好几百年这么长。
如果现在,做爱能带给你喜悦,那就认真的用心的做爱,我认为两个人肌肤相触碰的那一刹是无比神圣而庄严的。世间一切活动都具有同等的神圣性,重要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做事的人如何去做。比如满心妄念淫欲假正经的坐禅,和倾情投入怀着虔诚圣洁之心的做爱,你选哪个?(假借双修名义实则只是想和人上床以及满心淫欲却佯装是个得道高僧,这两者都是自欺欺人的典范)
如今,我可以长年累月过无性的生活,也可以与真心相爱之人坠入“席梦思”。我早已不再为性感到羞耻也不再被性欲所牵制,我可以主动的选择或不选择。
人类需要真正思考并不断拷问自己的是:佛陀 / 耶稣 / 默罕默德 / 上师说的教言,对自己来说,真的就是这样的吗?抛开对与错、道德与教条等等来自外界的信息,而只是扪心自问自己的良知:此时此刻,我真的需要吗?然后诚实的不带有任何评判的面对自己。
面对人类的各种欲望,无论哪条路都是高速公路,只是不要不敢,不要自我欺骗,不要苟且偷生。
P.S. 文章在简书上发布后,收到很多读者来信询问我练的是什么瑜伽?2015年我前往南印度isha瑜伽中心开始了我的古典哈他瑜伽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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