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江湖

梨花落(四)追踪

2023-05-10  本文已影响0人  残阳丹落枫

本故事所有内容/设定皆为虚构,请勿信真。

白话江湖系列

(四)追踪

三月十四。

风满堂从白云楼出发,来到江南水阁。

欧阳欢欢好不容易来趟江南,要把好吃的全部吃个遍。她知道了江南水阁,又不需要担心付钱,便吵着也要去。

拓跋明月随行。

江南水阁。

毒杀案并没有影响江南水阁的生意,可见幕后老板的实力。

三位尚未进门便被店小二热情地接引,然后带至雅阁,尽头的几间门上倒是有封条,门口还有人把守。

三人才来一间雅阁,见到二位食侍酒侍都是美貌不凡的芳龄女子。

欧阳欢欢迫不及待的点菜,听过名的没听过名的几乎差不多点了个遍。

江南水阁就是不一样,点完菜各种点心水果茶水供客人享用,菜也很快就上齐全了。

风满堂特意点了梨花落,亲自给拓跋明月满上了一杯,那酒侍见了小心赔罪,“这位公子不让我们侍酒是嫌弃我们吗?”

“二位姑娘多心了。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位叫朱红的酒侍?”

“是的。公子问的是和最近阁中之事有关的朱红吗?”

“正是。”

“有的,不过六扇门捕司大人已经在查了,大人说没有证据你们是不能带阿红走的。”那酒侍有些担心,便多说了几句。

风满堂和拓拔明月对视一眼后,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只是请阿红姑娘过来问几句话。”那酒侍放心便去了。

“试试味道怎么样?”风满堂伸手请道。

拓拔明月喝了几杯道,“和白云楼的一样。”

“也许,这才是梨花酒的特别之处。”风满堂回应道。

“无所谓,我不在乎。”

“我说,你就不能稍稍那么有趣一点点?”

“可惜我不是女人。”拓跋明月说完,只管喝酒。

风满堂看着欧阳欢欢大口吃着菜。

没多久,刚刚离去的酒侍带着朱红走了进来。

“公子,这位便是朱红。”

只见那位叫朱红的女子,一身江南水阁侍女衣裙,发上簪着一根素木簪。

“公子有礼,我就是朱红,他们都叫我阿红。”

风满堂点点头,道:“阿红姑娘,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事发的那天你可见到有什么特别的人进入江南水阁吗?”

“公子,江南水阁来的大多都是有钱人。不知道这些算不算是公子口中‘特别’的人。如果不是,我不知道公子说的特别是指怎样的特别?”

有钱人在穷人的眼里当然特别,有钱人在有钱人的眼里才会普通。

“我原想问你,没想到阿红姑娘倒是把我给问住了。”

“公子,在我们穷苦人的眼里,有钱人就是特别的人。我实在不明白公子说得特别还有哪种。”

“嗯。没关系,你可以说说毒杀案那天事发前后你在做什么。”

“那天九位客人来到阁中,其中一位弟子还自己抱了一坛酒,几位客人看着都像是江湖人士,我们都小心伺候着。中途的时候,我不小心把酒坛打翻了,被训斥了,我们领侍出现替我告罪一番,又命我重新去取一坛新酒,等回来时,便发现雅阁中几位客人全部死了。当时我很害怕,手中的酒被摔碎了,老板还扣了我半个月工钱。我知道的事情就是这样。”

“那客人自己带的酒可是分给所有人都喝了?”

“是的。那客人说自己的酒是特别酿制的,与一般的梨花酒不同,便分给其他人尝尝。不过只喝了一碗,后面喝的都是我们阁中的酒。”

“那带酒之人可曾对你无礼?”

“这...你该知道,我们都是陪侍,为了活着,我们没办法。”阿红有些羞惧。

“你可知他是谁?”

“听说是归元派的一位大人物,叫什么我便不知了。”

他知道已经问不出更多,整体情况和顾秋所言相差无几。他用两根手指从眉心往两侧抚着眉毛,细细思索着阿红所说的案发经过。

“嗯,好了,我问完了,你们去忙吧。”风满堂听完道。

“那我先下去了。”阿红刚转身。

“等等。”风满堂突然叫住。

“公子还有想问的吗?”朱红转回身来。

“你家在哪里?”

“公子,你……”

“风大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回去告诉叶伯伯去。”欧阳欢欢突然惊讶道,她的嘴里还在吃着东西。

“是该如此。”拓跋明月也出声。

“亏你们两个是我朋友。”风满堂苦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憋出这么一句。

“现在已不是了。”

“白衣哥哥说的对,我们没有这么轻浮的朋友,再也不认你这个浪荡轻浮的风大哥了。”

风满堂发现一个叽叽喳喳的人和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竟然合起伙对付自己,顿时被气笑了。这岂非便是世上最有趣的事?

“朱红姑娘,你误会了。我是问,你家里还有哪些人?”

“朱红姑娘,离这个人远一点,他可轻浮了,你要保护好自己。”

“小小姐说笑了,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公子,如今只与母亲二人相依为命。其实我们都是可怜人,这次多亏了顾捕司,我才没有被带走,只是今日得幸,明日又该如何呢?”

风满堂听完便沉默了。


风满堂问完话,朱红便离去了。

“自带酒水的太史长老也许有点问题了。”风满堂又自语道:“难道是因为喝了自带的酒?”

“风大哥,如果是你去赴宴,你会带着毒酒吗?”

“不会。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岂会那么容易被如此毒杀?”

“那如果你想杀宴请的人呢?”

“也许会。但是你见过自己下毒把自己也毒死吗?”

“没见过。哦,也就是说那个请客的给赴宴的下毒,结果不小心把所有人都毒死了。”

风满堂看着欧阳欢欢,盯着半晌。

“风大哥,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你这么聪明的小脑袋是怎么想出普通人都想不到的答案的。”

欧阳欢欢很开心,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跟风满堂理论起来了。

几人从江南水阁出来。

“那个朱红有问题。”欧阳欢欢突然道。

“说说看?”

“说不清楚,女人的感觉。”欧阳欢欢认真且深沉,又转口道:“不管啦,晚饭去哪里吃?”

“你这不是刚吃完吗?”风满堂顿感无语。

“我提前想好不行吗?那现在去哪里玩?”

“我要去一趟归元派。”风满堂说完人便已不见了。

“白衣哥哥,你去哪里玩?要不我们去燕雀湖玩玩吧,那里应该很热闹。”

“好。”


未时。

归元派。风满堂已与归有成谈了半个时辰。

“这么说,太史长老那天带的酒没有问题?”风满堂道。

“应该不会有问题,我已经命人查了几遍了,所有进出都可以追踪到记录。”归有成道。“而且,取酒都是在酒窖取,没有人知道太史长老会拿取哪一坛。”

“的确。”

“风大侠,那到时候?”

“到时候,你尽力拖延一下时间。最晚申时前来,不管有没有结果。”

“好,便拜托风大侠了。”

“对了,太史长老为人如何?”


三月十五。申时。

小梨村东头。风满堂与顾秋齐列。

“你不是已经来过吗?”

“是啊,我也是想看看人多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梨花庄,是一座巨大的庄园。一座酿酒的庄园。春风路过,带着朦胧的香气。

二人出示神刀令,一路通行无阻。穿过庄门,穿过中堂,发现空无一人。

二人又穿过中堂,进了后院。

后院侧面院中有一片梨花园,有园丁在小心翼翼地采摘梨花。

“可恶的夏青,偷偷摸摸地,肯定没干好事。”一位十五六岁少女从侧屋气呼呼地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位照看的丫环。看到风满堂与顾秋二人,质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怎么可以随便进来?”

“这里不是梨花庄吗?我们可是有通行令牌的。”

“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好骗。”

风满堂拿出令牌。

“这不会是假的吧?”

“在江南还敢有人胆大至此吗?”

“那倒也是,你不会也是听说本小姐的美貌慕名而来的吧?”

风满堂笑了。女人果然是爱美的生物,即使年龄再小也不例外。

“我们听说了梨花酒的来历,是来拜访老庄主的。”

“这里只有庄主,没有老庄主,我爹爹去后山了,你们恐怕要等会了。”

“好,我们就在梨园走走,等庄主回来。”

“那你们自己逛吧,我去玩啦。”小姑娘说完便要走。

二人便在梨园中缓缓走着。

不多时,一位老人和一位年轻人,遥遥从后山坡下来。

走近梨园之后,发现二人漫步赏花聊天。

“这六扇门的顾捕司又来了?可是追查到了什么?”那老人开口问道。

“徐老庄主好,又来打扰了。”顾秋客气道。原来那老人便是庄主徐再兴了。

“你们尽管查便是,我们梨花庄亲自酿的酒若是真有毒,岂不是早把许多酒客毒死了,不提外人,我们庄内自己同样饮酒,难道不怕把自己给毒死了。”那年轻人颇有怨言。

“青儿,不得无礼,顾捕司代表的是朝廷,纠察命案乃是尽职,亦是为梨花酒正名。”徐再兴训斥止住。

“徐老前辈好,可还记得在下?”风满堂适时开口。

“你是?”那老庄主仔细端详半晌,似是想起什么道:“你是小风贤侄?”

“徐老前辈还记得我。”

“哈哈,真是小风啊!”徐再兴又道:“你以前可都是叫我徐伯伯的,怎么多年不见反而生疏了?”

“徐伯伯。”风满堂只得喊道。

“哈哈哈,这才对嘛!多年不见,一转眼你已长这么大了。想当年我和你父亲还是好友……时间过得真快啊!”

风满堂陪笑称是。徐老庄主似是反应过来,赶紧道,“来来来,进屋做,看茶。晚上便在这里吃顿饭,尝一尝我们特制的梨花酒。庄里有客房,只要你们年轻人不嫌弃。”

“徐伯伯,那小侄就叨扰了。”

徐再兴想起还没介绍夏青,道:“这位是我的徒儿夏青。”

风满堂和夏青客气地问了声好。顾秋只跟在后面。

“青儿,你便命人去准备吧,晚上有两位贵客,备上些好酒好菜。”徐再兴叮嘱道。

“是,师父。”那年轻人回道,说完便戒了篮子离开。

“实不相瞒,我们本是为这个梨花落而来。一来是听说江南梨花酒的特有名声,这次来江南便是为此,想不到是徐伯伯所酿。”

“这酿酒之事,说来也是巧,早些年我行走江湖在外你伯母时时担忧,我们便打算做些小生意安居下来,机缘巧合认识了江南酿酒名师南宫酒,后又拜入其门下,师尊授业从未藏拙,我这一学便是将近十年,酿造之术方有此小成。之后便在小梨村建起了这座梨花庄。”

“原来如此。二来便是这江南水阁八位武林中人被毒杀,无辜者枉死之案了。”

“我说你怎么有空专程前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徐老庄主笑着感慨道:“不管是因为什么,你能来看我这个伯伯,我已经很开心了。”

“徐伯伯,您不怪罪才好。”风满堂道。

徐老庄主摇了摇手,“年轻人本就喜欢自在,喜欢去闯属于自己的天地,我已经老了,看不看都一样。”

“听说徐伯伯去祭拜元伯母,是祭拜?”

“哎~只能怨你伯母福薄,她走的早……”老庄主不禁感慨。

“徐伯伯节哀。”

“都已经过去很久了。”

“那元伯母是因何而故?”

“五年前,在一次喝酒之后,便去了。当时官府也仔细查过,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官府以饮酒过量猝死定案。也许是天意吧。”

顾秋也不打扰二人叙旧,只细细听着,记在心里。

酉时,几人坐在一起吃饭。夏青亦在其列,还有那位臭美的小姑娘。

“这位是小女,徐筱花,从小骄纵坏了,若是失了礼数,二位还请多多包涵。”徐再兴又对着女儿徐筱花道:“这位是风满堂,我与小风的父亲曾经是好友,你可以叫一声堂哥,这位是六扇门巡察司的顾秋大人。”

“堂哥?哪来的堂哥,我看就是位便宜哥哥。便宜哥哥,便请你多多关照。“徐筱花说完便不理风满堂,又看向顾秋:”顾大人好,顾大人好威武,我可以跟着你办案吗?感觉破案挺好玩的。”

“荒唐,人命关天,岂是儿戏!”徐再兴训斥道。

“不行就不行嘛,干嘛这么凶?哼!”徐筱花直接不理徐再兴,对着风满堂问道,“你是白天的那个人?”

风满堂觉得这位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很有江湖人的胆子,他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

“那你可以带我去行走江湖吗?我想出去玩,这里太闷了。”

“江湖很危险,等你长大了再去吧!”风满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筱花,我很快就老了,你不想在家多陪陪爹爹吗?”

“不想。我想去闯荡江湖,我以后要跟着顾大人破案。”

“小风,试试庄子里最近特酿的梨花落。最近因为江南水阁出了事,在金陵这边销量骤减,目前存量不少呢。想喝管够。”

“多谢徐伯伯。另外我有个朋友也喜欢喝酒,所以想再多讨几坛喝。”

“哈哈,都是小事,好说好说。顾捕司也尝尝。”

“那就多谢庄主盛情了。”

“另外你们既然是为江南水阁案子而来,有什么想问的,不妨直接问,老头子定然直言相告。”

“那先谢过徐伯伯。”

“公事公办。你放心问便是。”徐再兴只道。

“梨花落就在酿造之时为何要添加天仙子吗?”

“天仙子性温,有镇痛之效,另外亦可缓解咳嗽、外伤。适合行走江湖人,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在酿酒之时把酒的酸涩味去除,同时再加入特制的梨花,所以才会带着梨花香。”

“那这天仙子的使用?”

“天仙子的使用庄里也是按需上报,交由神刀门高层弟子采买好之后送来,庄里的人很难接触得到,到了庄里也是两位神刀门派来的郎中把管,又有专门看管。每次用量两位郎中都会亲自把关,至于你说听到谣言说梨花落毒死人....”说道激动之处,徐再兴剧烈的咳嗽起来。

“徐伯伯,您慢点说,别激动。”风满堂连忙起身帮忙顺气。

一个的精力总归是有限的,要打理整个庄子制酒,单说制酒酿酒,从酒曲、蒸粮、打汾、发酵、吊酒、蒸酿、调酒,整个制酒工艺各个细节已是颇为费心,还有对外采办、供货交涉,账目诸多杂事,如今已经交涉一部分夏青处理。

夏青赶紧起身,倒了一杯茶水,准备给师父喂些。

“数年来从未有过,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我……我以酿酒师的名誉......担保。”他边说便摇头,坚持把话说完。

“那这天仙子去除新酒酸涩是谁想到的主意?”

“这个功劳,我不敢自居,是青儿想到的。”

“夏兄果然不凡,如此大胆奇思,绝非常人敢为,看来徐伯伯后续有人啊!”

“公子谬赞了,都是师父他老人家思虑开明,准我一试,又全心操劳诸事,才有今日梨花酒之盛况。”

“恕我冒昧问一句,梨花落的主持不是由夏兄负责吗?”

“啊,顾捕司误会了,师父老人家偶有不适,我才代劳一些跑腿传话之事。”

“青儿你也不必谦虚,这半年以来,事情办得还可以。如果不是江南水阁之事,我已早将所有事宜都交给你来处理。”

“师父,还年轻,弟子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夏青谦虚道。

“不敢?你最近不是在试图研究新酒吗?”徐再兴厉声质问。

“弟子只是下证实一些酿酒之法的猜想,并非想替代师父。”夏青马上跪地叩首道。

“起来吧,有客人呢,别让人笑话!”徐再兴顾及客人,便没再发作。

“是。”夏青起身,又帮徐再兴拿来餐帛,替师父换好。

“让二位看笑话了。光顾着说话,菜要凉了,用餐,用餐。”

“严师出高徒,不知除了酿酒之道,徐庄主的“两袖清风朱丝缠劲”可否有了传人?

“顾捕司,我已经老了,再无当年力道与速度。我尽传于青儿了,他是我唯一的弟子。至于筱花,姑娘家的过些安稳日子也挺好,便没有传授。”

“徐伯伯可知道归兰?”

“当然,此物还是师尊南宫酒冒天下之大不韪最先使用的,听师尊说在师尊年轻时游历江湖,结识的一位神医友人,二人喝醉之后,那友人嘲笑他酿酒之术,无意中说出归兰之妙用,才有了如今酿酒师将归兰作为酿酒之必备之物。”

“原理如此。那此物如何用法?”

“在熟料发酵之前,埋少许其中,发酵之时可最大的产生出料中香味。之后七蒸七酿,保证出酒香醇。”

“那会不会有残余在其中,最终混入天仙子,引起天仙子毒性更强。”

“若按常理推断的确如此,不过实际并不会发生,一来归兰并不常见,每次用量极少,在熟料发酵七日之间其药效已然耗尽,二来新酒刚出之时,庄里聘有数位试酒郎代尝,若是酒色酒香酒味其中之一不能满意,那这批酒便失败了。若是有毒,试酒郞会率先身亡。”

“原来如此。”


夜色微凉,风满堂躺在客房,见到徐再兴,想到自己的家人,想到慈爱的元伯母,竟辗转难眠。

谁没有家人,突然听说离去,无论怎样都是一件不容易接受的事情。

风满堂,起身随意在庄子里转转,不知不觉走到后山。

风满堂远远看到有人在做什么。那人似是察觉到有人,有意回避。

风满堂喊道:“是谁?”

“公子勿惊,当然不是鬼。夏青。”

“夏兄自然不是。夏兄是因为夜风太凉,出来热热身?”

“公子不也是吗?”

风满堂走近发现夏青是在墓前祭拜。

“从小流落街头,幸亏师父师娘收留,师娘待我视如己出。可惜上天不公,自己也没机会孝敬。”

“伯母向来待人极好。请允许我借花献佛,给伯母叩首问安吧。”

夏青退开位置,风满堂上前跪拜。发现祭品、纸钱旁边,还放了一束花。

“伯母是因何而故?”

“头些年,病了一场,后来吃了许多药,慢慢好些了,后来有一次喝酒,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风满堂沉默不语。

夏青说完沉默一会,便独自离开了。

“喂,便宜哥哥你是来乘凉的吗?”一道声音从一棵树后面传来,筱花从后面走出来。

“你是筱花还是小鬼,要被你吓死了。”

“你不也是偷偷摸摸靠近吗?你们做哥哥的一个个都喜欢偷偷摸摸,一点点都不知道保护妹妹。我知道,便宜哥哥你是因为夜风太凉,出来热热身的。”筱花走近,抱怨立马又变成得意。

“我们?”

“是啊。我们今天才认识吧,而且你这个样子并不怕谁啊。”

“我好冷啊,便宜哥哥抱抱我吧!”说完直接抱住了风满堂。

风满堂反应不及,被一把抱住,赶紧将其轻轻推开。

徐筱花也不介意,又说道:“我感觉师兄有点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师兄没有以前关心我了,比如偷偷酿酒都不给我喝,不过我知道他藏哪里,但是守卫很严,如果有人帮我把守卫引开一会,我也许可以偷出来。”

“这个没必要吧,酿酒师酿酒有什么不正常的。”

“嗯,说不上来。师兄最近几年酿酒之艺进步很快。”

“你也懂酿酒之艺?”

“我不懂,但是我跟着爹爹闻多了也知道好不好闻啊。”

风满堂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有的人天生味觉灵敏,有些人天生嗅觉灵敏,有些人天生会喝酒。”

“虽然稀有,但的确有。”风满堂想到了拓跋明月。

“我虽然不是天生会闻,但是闻多了就会熟悉了。你不信就算了,反正你是我的便宜哥哥,我是你的便宜妹妹。”筱花认为风满堂不会相信自己,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留着风满堂一人在月下沉思。


三月十六。

辰时。

风满堂睡得很好,他起个大早,拜访夏青,二人聊得兴起,便在房中下棋。

几人一起吃过早粥后,风满堂抱着两坛酒和顾秋走出梨花庄。

“你能不能帮个忙?”风满堂率先开口。

“你好像还没有赢。”

“我知道。不过你去查一件事,也许是个方向,反正暂时也没有其他头绪。”

“你想查什么?”

“徐伯伯的夫人,元凤伯母当年出事前后,金陵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不论大小。”

“你怀疑什么?”

“不好说,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顾秋纵马翻身,提住缰绳,道:“你昨晚偷跑去喝花酒了?一身胭脂味。”

风满堂一脸迷茫。还没回答什么,顾秋已经纵马离去。

风满堂闻了闻自己的袖子,自语道:“没有啊。我怎么闻不到?”


白云楼。

两坛酒已摆在桌上。

“味道怎么样?”风满堂问道。

“一种有毒,一种无毒。”

“混在一起呢?”

拓跋明月摇了摇头。

“那到底是怎么下毒的呢?”

“不知道。”


三月十七。白云楼。

“你伯母的卷宗都在这里,我偷偷誊抄出来的,还有事件发生前后所有的案件,你自己看吧。”顾秋先开口。“另外我在整理卷宗时听衙门的人说起一件事,你想不想听听?”

“与案情有关吗?”

“也许有关,也许无关。”

“此次命案八人被毒杀,三位无辜丧命,一人幸存。如果说起因是中毒的话,那么三年前也有人因此中毒。”

“你具体说说。”风满堂准备看,又收起卷宗,听顾秋说着。

“案子发生在三年前,金陵一个醉汉喜欢喝酒,在白云楼喝了很多,夜里回家的时候狂性大发,差点掐死自己的小儿子,幸亏妻子和女儿及时发现阻止,奈何依旧毒发身亡。妻子被判毒杀丈夫,但是因为救了儿子,所以只是判了三年牢狱。在牢狱期间,小儿子突然失踪了。”

“我猜,那个醉汉中的毒便是天仙子,和今时今日八人中毒之症一致。”

“不错。”

“我猜,中毒之事绝对不只发生一次。”

“原来风满堂也不仅仅是浪荡公子。不错,隔几月都有一起类似的事件,受害者都是好酒者。剩下的孤儿有些被江南水阁收留,有些则加入了惊天会。”

“世上真的有那么幸运的人吗?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有。但是没有证据。”

“所以她可能是那个女儿?”

“猜的不错。”

“我记得她还有一位母亲,他们家住在哪里?”

“城西北,三石巷。”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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