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东去（小说2）
二
懿旨下来，康泽琪进宫了。慈禧不全信别人说的，找了宫里公认的侍卫高手和康泽琪比武。康泽琪没想到还要比武，本就不想来，便琢磨是不是打败了就回家了。这么想过比武时康泽琪守而不攻，他这样,大内高手不干了，以为这小子在调戏他们，各种杀手功夫都使出来了，想把康泽琪拍死算了。人容易被激怒。康泽琪被激怒了，一还击，侍卫打不过他。康泽琪为人谦和，点到为止。眼见三个侍卫都被打败了，慈禧高兴，立刻下诏赐康泽琪二品贴身侍卫。
宫里规矩多，康泽琪本就是个小心翼翼的人。内侍泰监管带魏德海跟康泽琪交待了不少条例。慈禧上了年纪，尽管国事繁多，还是不得不处理。康泽琪会推拿，手艺是从山洞获得的秘籍学的，之前给父母用过，效果奇佳。慈禧下了朝腰酸背痛，喝了太医的保健药汤，魏德海给捏拿了，还是不管用。康泽琪在门口守候着，说了句：“太后，在下学过些推拿术，不知道是否合适给太后捏拿一下。”慈禧难受的厉害，说道：“你会这个，那试试吧。”魏德海担心，说道：“您可把握着分量。”康泽琪说：“公公放心，我定会小心的。”魂拳秘籍中记述的手法和武功都是逆阳而行。康泽琪逆着穴位给太后捏拿，一番捏拿下来，慈禧的精神一下子恢复，身子的酸痛感没了。太后高兴，说道：“泽琪，还真格是想不到，你这番捏拿比那太医好用的多了。”
载漪与庄亲王载勋来了。太后说：“宣。”
载漪和载勋是来告知洋人的照会的。“禀太后，英吉利八国联名，告义和团宰杀教民和洋人，叫咱们抓紧解决，以避免生出事端。”一听这话，慈禧的表情顿时阴沉了，说道：“洋人可真是不知道廉耻，我朝二百数年，深仁厚泽，对这些远来中国者，列祖列宗罔不待以怀柔，他们可倒好，又干了什么好事儿？解决什么？他们回各自的国去好了。”
太后发脾气，载漪和载勋面面相觑。载漪道：“太后说的极是，可眼下洋人断断不会主动回去的。义和团又搅扰的他们不轻。咱们是担心这样下去会发生争端。”
太后不愿意听了，说道：“什么话，他们还要打不成？三十年来，恃我国仁厚，乃益肆枭张，欺我国家，占我土地，蹂躏我人民，勒索我财物。朝廷稍加迁就，彼等负其凶横，日甚一日，无所不至，实不可纵容。”
载勋道：“太后甚对。然眼下主张议和的大臣颇多，朝廷要是没有一个明确的主张，时间久了必会人云亦云，他们和洋人再串通起来，对大清朝不利。”
“怎么着，到了用洋人逼宫的地步了吗？算了，别跟我重复这些，说说你们的对策。”慈禧说。
载漪的意思朝廷把义和团组织起来，对抗洋人。慈禧瞅瞅他们道：“不是不行，只是别养虎为患，他们可是真能忠于朝廷？”
载漪说：“眼下义和团势众，洋人也拿他们没办法。这些人将来能用则用，不中用届时也可处理。”
慈禧说：“那就控制着用，别着了火，到时候把自己个烧着了。皇帝那边要多加留意，别叫洋人利用皇帝，生出事儿来。”
载漪赶紧说：“太后放心，咱们小心着呢。还有一事儿，眼下袁世凯在山东镇压义和团，这事儿得暂时停下。”慈禧说：“行了，我下道懿旨，叫袁世凯回来，好生训练新军。你们也告知下去，叫各地暂停收缴义和团吧。”
太后和载漪、载勋说话时康泽琪和魏德海就在侧后站着，话都听见了。康泽琪打心眼里瞅不上义和拳这些人，太后用这些人打洋人未必妥当。康泽琪想归想，都是他自个的事儿，是断不会说出来的。就是侍卫太后，康泽琪别的不操心。宫里不自由，出宫得请假，初来乍到，康泽琪不敢提这个。晚上不值日，就在太后宫外侧间的小房子里休息。和随时需要调用的泰监住一个院里。那天值守，太后叫嬷嬷拿来个盒子，盒子里是两只英吉利产的火枪。太后说：“泽琪，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这个哪能不知道，康泽琪说：“禀太后，这是洋人的火枪。”
“你到熟悉，这是李鸿章送给哀家的东西，有一支坏了，拿去吧，都送给你吧。”慈禧说。
康泽琪谢恩把东西收了。太后怎么送他这个康泽琪不知道，东西他倒是喜欢。下值时康泽琪把那只不好的火枪拆卸了，一个零件画一个图，注明位置和用处，怕万一装不回去。等装好了，康泽琪去校兵场打枪。太后给一盒火药叫他打光了。校兵场的兵勇又拿来新的。太后的贴身侍卫不敢慢待。康泽琪对火气和机械、练武极具天赋，打了没几次，就指哪儿打哪儿了。打熟练了，这东西在康泽琪眼里没那么厉害了。那些铁砂子既小又散，杀伤力有限。那时新闻和言论自由，报纸到处是，康泽琪找了些报纸，二十张报纸洋枪射不透。康泽琪走了后，李鸿章来了，看见那些报纸，问兵勇这些打满铁砂弹的报纸是怎么回事儿，兵勇赶忙把太后侍卫康泽琪来练枪的事儿说了。过了两天康泽琪值岗，李鸿章来见太后。魏德海去禀报的功夫，李鸿章和康泽琪说话，道：“校兵场那些报纸是康侍卫你打的？”
不明就里。李鸿章问这个，吓康泽琪一跳。大清律条目不少，有没有枪击报章一条康泽琪不知道，说道：“禀大人，太后赏赐了大人送给太后的火枪，有一把不好用了。小的修了后是操练过，想测测火枪的杀伤力，打了报纸。”李鸿章笑笑道：“那测试的结果如何？”康泽琪说道：“禀大人，一般，十层报纸洋枪就打不透了。”李鸿章说：“你是说我的兵每次上战场都挂上十张报纸？”康泽琪说：“这倒不是大人。我只是测下功力如何。”
太后宣了，李鸿章进去觐见太后了。
过了些天太后批了康泽琪两天假，赏赐了银两，由张蜀锦侍卫自己，叫康泽琪回家去看父母。康泽琪回家见了母亲和祖母、婶子，把太后的赏赐分给他们，说了会儿话又去咖啡馆见爹去了。两个月没见儿子康佑富高兴，比康佑富还高兴的是哈姬兰。康泽琪进宫前把“魂拳”的拳谱给了她，哈姬兰都练完了。康泽琪来时哈姬兰正在练着，拉着康泽琪到后院去比试。哈姬兰拉康泽琪衣袖的动作康佑富看见了，等两人比划完了回来，康佑富把康泽琪叫到后院，叫儿子注意礼数，切不可和哈姬兰过于随性了。康泽琪没注意到这个，父亲说了，康泽琪脸都红了，说：“我知道了爹。”
很多事儿就是这样，不说还好，一说反到叫人琢磨。父亲一说，康泽琪再看哈姬兰，从男性看女性的角度多了。康泽琪青春年少，正在男性的生理需求旺盛期，哈姬兰十六岁哈姬兰嫁给王爷，眼下二十一岁。康泽琪第一次发现哈姬兰这么漂亮。人怕有事儿，一有事儿心里生鬼。康泽琪说：“我去拜见王爷。”说着没和哈姬兰道别，人出去了。哈姬兰要和康泽琪一块儿回去，说道：“你等我。”三太太这么说了，康泽琪只能站下等。康佑富和康泽琪对视了下，身边有客人也不好说什么。哈姬兰去取她的剑了。她一回来，康泽琪打开门，说道：“三太太请。”哈姬兰怔愣了下，笑道：“你老没这么叫我，今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跟着太后，话也变了？”出了门康泽琪的马在拴马桩上。康泽琪没回答哈姬兰的话，岔话道：“你没骑马？”哈姬兰做黄包车来的。天气晴好，骑什么马？哈姬兰练武练的浑身轻快，说道：“你把马搁这儿，咱们走走吧，也说说话。”康泽琪不好说爹责备了他的话，硬生生骑马也不好，就和哈姬兰沿着王府井的街道走了出去。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