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be he's asleep.
她问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人们都说我不是个合群的人,不跟他们闲聊,独来独往,没有人真正了解我,十分神秘。我孤僻、冷漠、对外界事物也漠不关心。
我说别人对我的评价也许比自己的评价要准确的多。
她说我给她的感觉虽有点冷淡,但其实很温柔,天然,内心有趣而丰富。
她又说比起别人的评价更想听我的自我评价;比起别人的评价,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感受。
她说我比同龄人更早熟。
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把我当成了一个小屁孩。
一般来说我并不喜欢被别人当成小孩,我的母亲在我小学刚毕业开始就不再把我当成懵懂的孩子了。只是这种被人宠爱的温暖和她比我大不止一两岁的事实,让我的心缓和了。听着她略具磁性的嗓音娓娓诉说着,我释怀了想要反驳的念头。
在我分享了我的青少年时代后,她也说起了她那辉煌又肆意的年代。学校里最叛逆最难管教的孩子,冰雪聪明,社交达人。抽烟酗酒谈恋爱泡吧,不努力却总考第一。她的学生时代像是昏暗房间里折射彩色灯光的多镜面玻璃球,绚烂又糜烂。这就像香水的制造原料里面必定要加入一股恶臭才能给这支香水灵魂。多么的有趣啊。
她那时候可以这么叛逆,但之后又千辛万苦通过层层考核成为了一名律师,入职后戒掉了所有陋习。噢,还有一样陋习还在,就是熬夜。就是熬夜使我们相遇的。
她在说这些,我在想我自己。想到我喜欢看电影,一个人在房间里看,影厅也是人越少越好。我想到我可以把家里的投影仪偷偷借出来,然后租一个房间和她一起看电影。
我想到我的那些日子浑浑噩噩,不上进也不社交,好像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我这个人。
我就喜欢懒惰地舒适地躺在某个地方,有吃有喝有玩,无聊了就做一些轻松的工作,偶尔搞搞创作。
理想的慵懒。
一直躺着哪也不去能创作出好东西吗?也许不能。但创作是虚与实的结合。审美的人会再给它进行美化。
而后她又说她觉得现在的我不像是别人说的那么冷漠。
那当然,因为后来我们都学会了伪装。我学会了如何做一个有感情波动的正常人。开头的评价都是很早以前的评价了。现在的我更具有人性了,只是不能深究,否则会发现里面依旧是空洞。不过现在,虽然我的朋友不太多,但我很喜欢现在的几个朋友。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我年纪尚轻,甚至还没有毕业去找工作,这些话说起来是这么的幼稚。只是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幼稚下去。
和她聊天很畅快。她也说我们完全没有建立朋友关系的阶段,直接一拍即合,简直太巧合了。
这样的感觉很好,于是我们又像往常一样聊到了深夜,聊到双方都巨困,然后搂抱在一起睡下。
每次睡前我们总要提到一件事,这件事我们都心里清楚,并不是说给对方听,更想是在提醒自己。
我们都是单身,但我们并不打算谈恋爱,我们只是朋友。
我们并不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