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的冷酷与将军的报复
《无人生还》读书笔记 20。
Day 20，Page 64 - Page 70，Chapter 5。
主题：法官的冷酷与将军的报复。
帅哥安东尼猝然中毒身亡，吓坏了众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也无从知晓，根据现场情况，只能判定他是自杀，虽然完全不合情理，却又再无其他解释。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没有一处黑暗的死角，不可能隐藏任何东西。正值盛夏，众人却感到周身笼罩着彻骨的寒意……
夜已深，时钟已经指向凌晨十二点半，该睡觉了。
管家回房间看了看，管家夫人睡得很香。他要去整理餐厅，顺便检查一下门窗是否关好。他穿过大厅，走进了餐厅。
其他人慢慢地上了楼，互道晚安之后，进入各自的房间，自动地、毫不犹豫地锁上了房间的门。
在色调柔和的房间里，法官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被告塞顿的面容。他对塞顿记得很清楚，那金色的头发，那蓝色的眼睛，那看着你时令人愉悦的坦率神色……
辩护律师的结案陈词恰到好处地维护了被告在陪审团眼里的良好印象，接着，检察官搞砸了一切，其过于激烈的指控完全输给了辩方律师。
最后，法官出手了，一锤定音：
He'd cooked Seton's goose all right!
他彻底毁掉了被告塞顿！
法官回想着当年的庭审，心里得意万分。他仔细地上好闹钟，小心翼翼地取下假牙，丢进玻璃杯里。他干瘪的嘴唇塌陷着，现在，这是一张多么残忍的嘴，残忍的、充满掠夺性的嘴。
法官爬上床，一双老寒腿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声，他顺手关上了灯……
管家罗杰斯站在餐厅里，迷惑不解地盯着餐桌中间的圆盘子，放在那里的小瓷人怎么只有9个了？
“真是见鬼了！我发誓，那里原先明明有10个的！”
麦克阿瑟将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暗夜中，他看见了阿瑟 · 里奇蒙的脸。
将军一直都那么喜欢阿瑟，将军夫人莱斯利也很喜欢他，这让将军很高兴。要知道，将军夫人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Lots of good fellows that Leslie would turn up her nose at and pronounce dull.
对很多挺不错的人，她都嗤之以鼻，总是说别人是傻瓜。可她却不觉得阿瑟是傻瓜，从一开始，他们就相处得很好。他俩在一起谈论戏剧、音乐和电影。一想到夫人对阿瑟犹如母亲般的喜爱，将军就感到乐滋滋的。
哈，母亲般的爱，该死的蠢货，他竟然忘了，阿瑟当年28岁，而夫人只有29岁！
将军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夫人，也绝对信任她。在法国的战场上，他常常思念着她，不时地拿出她的照片来看。
最终他发现了。简直就和小说里的故事一模一样——信装错了信封。将军夫人同时给他们俩写信，却把写给阿瑟的信寄给了自己的丈夫。
那封信说明了一切，事情的发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那该死的家伙，那该死的笑脸，那轻快的说话声。骗子！伪君子！偷别人老婆的贼！
冷酷的杀意慢慢地在将军心里滋长。
他一面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动声色，一如既往地对待阿瑟，一面暗中寻找机会。他做到了吗？好像做到了，反正，阿瑟丝毫也没有怀疑他。
终于，时机来了。他将阿瑟派往不可能生还的战场上。当然，奇迹没有发生，阿瑟死了。是他，故意让阿瑟去送死的，对此，他毫无愧疚之意。
这事做起来很容易。在混乱的战场上，惊慌、失误在所难免，军官们不断地被派去做无谓的牺牲。过后人们顶多会说他慌神了，犯大错了，牺牲了几个好部下。
他几乎骗过了所有的人。只有年轻的阿米泰奇似乎看出了什么，也许他猜到了，是他故意让阿瑟去送死的。战争结束之后，阿米泰奇会不会跟人说起呢？
将军夫人什么都不知道，将军想，也许她为心上人的死亡哭泣过吧。当将军重返英国时，她已经平静了。他在夫人面前从未戳穿一切，他们继续生活在一起。又过了三、四年，夫人也患病去世了。
后来，将军退役了，搬到了德文郡。最初，邻居们都很友好。他每天钓钓鱼、打打猎什么的，生活轻松而惬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将军总感觉周围的人在背后议论他，他们看他的眼光怪怪的。
也许他们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也许是阿米泰奇说了什么吧？
从此，将军躲避众人，离群索居地过起了日子。
事隔多年，将军夫人早就香消玉殒了，阿瑟也早已化为灰烬，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直到现在，就在今天晚上，那个躲在暗处的声音，却大声说出了这件秘密的陈年往事。
他该如何应对呢？咬紧牙关不开口？愤慨、厌恶，拒不认罪，毫不心虚？绝不能表露出真实的感觉？唉，真是太难了。
该死的怪事，压根儿就是！就是发疯，没别的！
自从他们到这儿以来——该死！不是今天下午才到的吗？怎么好像过了那样长时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当然，明天，只要岸上的摩托艇一来就走。
真有意思，此时此刻，他又不太想离开这个岛了……再回到岸上去，回到他那所小宅院，去重新经受种种的是非烦恼。
小岛的妙处就在于既来之则安之，到了万事的归宿了……
将军忽然之间明白了，他不想离开这座小岛了。
英文小知识：
1. cook one's goose
这是一句俚语，传说在16世纪中叶，瑞典国王埃里克十四世（Eric XIV）曾率军攻打一个城镇，镇中居民就在城镇上挂起一只鹅，意图讽刺国王愚蠢。在欧洲，鹅被认为是很愚蠢的代名词。于是，埃里克大怒，发誓要“煮了他们的鹅（cook their goose）”，接着就纵火把那城镇烧了。所以，后来“cook one's goose”就被引申为“毁掉某人的计划、前途、希望”的意思。其英文释义是to do something that spoils someone's plans and prevents them from succeeding。
He'd cooked Seton's goose all right!
法官的这句话是说，他真是毁掉了塞顿，他使塞顿丧失了成功的机会。
2. turn up her nose at的意思是“拒绝、看不上、看不起”，直译是“用鼻孔看你”，给人一种“傲慢、无法接近的感觉”，类似中文成语里的“嗤之以鼻”，英文释义是If you turn up your nose at something，you reject it because you think that it is not good enough for you。
书中，将军回忆他夫人时，用了“Lots of good fellows that Leslie would turn up her nose at and pronounce dull.”这样一句话，意思是“很多挺不错的人她都嗤之以鼻，总是说别人是傻瓜”，从侧面反映了他的夫人是一个很高傲、很捉摸不透的女人。
——以上小知识来自“薄荷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