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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遇见,让爱住进心里(一)

2017-12-29  本文已影响70人  含笑孤烟直

整个城市被笼罩在前所未有的黑暗中,远处的山,近处的楼,刚才还被霓虹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色彩,妖艳且奔放。可就在一瞬间,好象夜空中飞来了一只巨大的黑鹰,它伸长了翅膀,所过之处无不漆黑一片。这几天不知为什么,城市的供电系统总是问题不断,街上的路灯忽明忽暗。

 

最美的遇见,让爱住进心里(一)

沈子涵从窗内探出头来,整栋宿舍楼漆黑一片,楼上男生嗷嗷的吼声配上楼下女生的尖叫,以及此起彼伏的摔门声和抱怨声,象春天里极不安份的蚂蚁饿得饥肠辘辘后倾巢出动,不知情的还以为韩川三中出了什么大事,闹得这么人声沸腾呢?

 

沈子涵越过床沿从上铺翻下身来,他想出去走走,四处逛逛,原本周未的晚上他打算听几首许嵩的歌曲,然后翻翻几页《知音》,可是当他正沉浸在《泸州月》那忧郁得无法让人拒绝的气息和空旷得整个草长莺飞都不在是梦想时,摆在书桌上的CD机就那么咔嚓了,好象他的敏感的神经末梢就那么齐刷刷给切割了。突然、意外而无所适从,却有一点点那么遗憾。

 

当沈子涵用手机光晕气喘吁吁爬上七楼楼顶的时候,他发现斜靠在用水泥砌成的厚厚的护栏旁,已有三三两两的男生、女生早占了一席之地。

 

TA们望着那个圆圆大大的月亮,望得脖子酸痛,望得星星害羞的躲进了云层,望得天际刮起了风,不遗余力的追赶着云,然后就明亮明亮的一贫如洗,月朗星稀。

 

“你是二(三)班的吧?”一个温柔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沈子涵感觉到能够发出这甜美声音的女生,一定留有一头乌黑的长发,风一吹就会飘啊飘的迷死人。

 

“恩,没错。”沈子涵毫无掩饰的直截了当,但是他就不明白这斜靠在护栏旁,披了一身月光的女生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二(三)班的呢?

 

“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二(三)班的?”出于好奇沈子涵紧接着追问下去。

 

“我们可是素不相识啊?”一个个疑问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却又缓缓下沉,他想弄清楚面前这位女生究竟是谁。

 

“我叫周彩欣,是二(三)班的数学科代表。我还知道你的文章写得特别好,每次作文课吴老师都把你的文章作为标榜,拿出来给同学们念…我就不明白,你悟性很好,但数学怎么烂得象一把稀泥,怎么扶都扶不上墙?”周彩欣一会儿把沈子涵捧得天花乱坠,一会儿又让他颜面尽失。

 

沈子涵脸上有了不悦,他真搞不明白这长发披肩,在淡淡月光下应该是清纯可爱的女生,怎么一出口就尖锐无比。幸好是在晚上,他明显感觉到在脖子和脸上有种微微的温度,顺着血液流动的方向蔓延,直到红透整个面部。沈子涵最不喜欢别人去揭他短,捏他的痛,特别是女生,他会恨得咬牙切齿,别看他只是个高中生,可是他的大男子主义比谁都严重。

 

其实,沈子涵是个偏科比较严重的学生,他的文史课非常好,什么围魏救赵什么楚汉之争什么唐诗宋词元曲,他都略知一二,都能朗朗上口吟几句。然而等到高一文理分科时,沈子涵却出乎意料的选了理科,要问原因,其实他很清楚自己的数学,他烦透了三角函数,看着就恶心的方程式,还有那奇形怪状的几何图形,都有棱有角的戳着他的心脏。他好不容易坚持完初中的方程式,幼稚的以为到了高中文理分科有了选择就可以扔掉所有的已知X,求Y,可是到如今仍然是此题无解。

 

他想象着每次数学课时,一道方程式他通常要咬破笔尖,抓破头皮也做不出来。

 

刚上高中要文理分科的时候,他长吁了一口气,心想终于可以与那可恶的方程式,函数说再见了。可是实事并不是如此,他拿着那张表回到家里,吴老师说,星期一必须上交。

 

最美的遇见,让爱住进心里(一)

爸爸忙完了砖厂的工作,洗了洗手来到饭桌上;妈妈打扫完灶台的烟尘,解下围裙洗了洗脸来到饭桌上。他们等了好久也不见沈子涵从房间里出来,妈妈扯开嗓子叫开了,一声,二声,三声…房间里始终没人答应。

 

“你看这个子涵,一放假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在搞些什么东西?是不是又在写那些花啊草啊的豆腐干大小的文章?”妈妈一提到沈子涵写文的事,她心里就火冒三丈。

 

妈妈坐在饭桌上,拿着双筷子不时的挑着碗里的米粒,夹起、放下,放下、又夹起,然后又放下,好象屋外呼呼的北风迫使她手抖得夹不起半粒米饭了,可是好象没有一场风能刮得如此厉害,除非是山谷的风口。

 

“你怎么啦?平平。看你心不在焉的,吃饭有你这样的吗?”沈天元看着何平心事重重的样子,忍禁不住的问。

 

“你看看我们的儿子,一个大男孩象个小姑娘,整天呆在房间里大门不出,没完没了听那咿咿呀呀的歌,什么《宿敌》,《清明雨上》,旋律没一点欢快的气氛,你说那许松他是干什么的,一个人郁闷不够,还引导着一大批孩子郁闷,忧伤,我真怕他闷出什么病来。”何平忧心忡忡的十分担心。

 

“平平啊,那歌手不叫许松,而是许嵩,在网络上红的发紫,象子涵这年龄的都喜欢他。”沈天元望着何平笑得咯吱咯吱的。

 

何平也没跟沈天元继续争论下去,她把双筷子轻轻放在饭桌上,然后陷入一片沉思。

  她一想到沈子涵这孩子,心里就一阵揪心的疼痛。

 

何平在沈子涵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他有文字方面的天赋,由于自己的教育方式不是很恰当,误导了孩子。她恨自己当初不应该用每写一篇好文章并奖励十元钱的方式刺激他,于是她花了很多钱换来的却是无病呻吟的文,他为了那十元钱而不管是数学还是英语都拼命的写不停的记词甚至抄袭。结果是文史成绩直线上升,而数理化却一落千丈;结果是花更多的钱来填补原来的几乎空白,就连如今沈子涵上的的韩川三中因他分数不够也是花钱买来的。

 

何平想着想着就纠结,想着想着揪心,其实,这又能怪谁?何平大字不识一个,但她亲眼看到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就是因为文章写得特棒,时不时在杂志上发表一些文章收到一些稿费而被省城的师范大学特招,于是毕业后就端上了铁饭碗。

 

何平想了个办法去教育去刺激沈子涵,同时也误导了他。

 

当沈天元推开儿子的房门时,沈子涵正用双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出神。一本郭敬明的《青春扬花》还未翻开一页,温暖的阳光已悄悄爬上封面,被轻柔的杨柳条挡出一条又一条斑驳的影痕。不时有风从窗外钻进来,却又排山倒海般哗啦啦一页页把那本《青春扬花》翻得杂乱无章,搅动了桌面的尘埃,在阳光的映射下变成了无数细小的捣蛋鬼,如掉了尾巴缩小了N次身躯的蝌蚪在水中游来游去。CD机里哪首《清明雨上》还是那么忧郁,那么惆怅,如谁剪断了快乐的泉眼,流出的溪水都那么青涩而谁也抗拒不了,谁也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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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涵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个停电的晚上,他气喘吁吁爬上楼顶本想散散心却遇到的那个女生,被她一阵天花乱坠后又颜面扫地。

 

她望着那大大的月亮,正如他现在望着那大大的太阳,望得脖子酸疼,望得眼里噙着泪水,然后低下头来看看那纸文理分科的决择。

沈子涵从小学到初中经过很多次大考小考,考得大脑几乎麻木,连拿笔的手也都开始起茧,一直都做着许多选择题,ABCD的选,即使不会做也会蒙一个。可是如今这道是文还是理的选择题,确实为难了沈子涵,他本想去征求爸妈的意见,可一去绝对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毫无悬念的逼迫自己选择理科。因为爸妈总是唠唠叨叨的在他面前说,理科生毕业后很容易找工作,薪水高待遇好。

可是,我毕业以后不需要很高的待遇,也不需要很高的薪水,我只想拿着一只笔写我所想所见所感,然后读很多书记很多词坐在属于我的大学续我理想的梦。

  沈子涵望了望天空,一只小鸟孤单的站在电线上,头顶是一片蔚蓝蔚蓝的天空,理想而远大;脚下是一片还未完全草绿的树林,茂盛还需时日。沈子涵好象也感觉到小鸟的两难和纠结,它黯然伤神的抬抬头,然后又俯下身…它非常清楚一展翅或者一俯冲的结果。

沈子涵的目光在小鸟身上停了很久,然后突然一下收回,他拿出笔无奈的在理科上面画了一个鲜红的勾,签上名,沈子涵。

 

爸爸进来了,CD机里仍然循环的播放着那首《清明雨上》,忧伤,惆怅,无奈而苍凉。

 

沈子涵转身把那张表交给了爸爸,然后偷偷回头擦了擦眼泪。

 

爸爸看了看沈子涵的签名,然后摸摸他的头欣然的笑了。

 

也不知为什么,他平常很喜欢吃的爆炒鱼片和青椒肉丝,沈子涵用筷尖挑了几下后缩了回来,一点食欲也没有。

 

星期一的早上,当窗外的鸟还在叽叽喳喳的时候,班主任吴享贵就把那纸分科表收上了讲台。

接下来的英语,沈子涵无心听课,当同学们练习口语发音时,沈子涵把抽屉的书几乎全部搬出来架在了桌面上,围成一个圈只容下他那能伸缩自如的头,再加上前后左右座位的男生全都高出他一个头,让人俯视下去沈子涵那儿好象成了一四川盆地,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小动作,老师在讲台都很难发现他。

 

漫长的四十五分钟,沈子涵终于痛苦的熬过去了。当铃声响了第一次时,他就从后门冲出了教室。

 

沈子涵伸长了四肢在柔软的草坪上躺出个大大的“大”字,温暖的阳光没有了光晕一米一米亲吻着他小腿,大腿,肚皮,脸上,吻得他动弹不得,吻得他生怕一转身就消失了就阴雨了似的。

 

周彩欣在校园里兜了一圈,好不容易在草坪找到了沈子涵。她一看见他那副懒散样,心中就有股无名之火,真想骂他几句但身边有个随从,因为碍于颜面,周彩欣把刚窜到喉管的怒火又压了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心平气和对着沈子涵的身体丢了一句。

“沈子涵,你起来,我找你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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