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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善恶到头终有报

2022-08-03  本文已影响0人  东山不败

【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1

她,个子不高,长相甜美,有着一双薄薄的嘴唇。能说会道很是能博得周围人的好感,因此人缘相当不错。

她在20岁那年,嫁到了我们这穷山沟儿。从此,这静谧的山沟沟里,那爽朗的笑声比往常多了许多。

小山村群山环抱,平日里鸡鸣、狗吠、炊烟袅袅。山间溪水潺潺,百鸟争鸣。每一个清晨里,都能看到四外大山的半山腰处,雾气缭绕,一层一层铺开,越往上越淡,透过薄雾,能看出山上高高的柞树摇动着树枝,在树枝的空隙中,不时地有太阳的光芒从山的那一边折射过来,耀眼的一比。

小山村民风淳朴,邻里之间,关系都很好。她丈夫称我爸为叔,爸爸说我应该管她叫嫂子,那时的我正读小学,对于这样的一个人并没有太多的认知,只是光看其外表,也确实如大家所说,很是招人稀罕,也受端祥,不知道这样评价算不算外貌协会。反正老爸让我喊她嫂子,又不疼又不痒,那咱就喊呗。

2

时光在四季交替里在花谢花开里在晨钟暮鼓里悄然流转。

这一年的金秋十月,庄稼地,苹果园皆是大丰收,大玉米穗子的顶端,已经能看出胀出绿衣的金黄金黄的玉米粒,一阵风吹来,玉米杆也跟着左右摇摆,看起来特别笨重的样子。又大又红又诱人的苹果压弯了枝头,一场秋雨刚过,苹果上挂满了雨水,晶莹的表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耀眼非常。

就是在这个丰收的季节里,她做了一件令很多人所不耻的事情,把自己良好的人设彻底毁了。我是好久之后才从坊间听来的,同样鄙视之!正可谓是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

据知情人口述,那一日,她去帮我的一个邻居婶子家卸苹果,婶子家果树很多,自家人手根本不够用,因此那天还从外屯雇了五六个工人,她与那些人不一会儿便打得火热,有说有笑,爽朗的笑声充斥着偌大的果园,临近中午,天忽然间就阴了下来,下起了毛毛细雨,说是雨倒不如说是大雾,因为雨丝实在是太细了,能看出那雨丝在空中飘飘荡荡,摇摇欲坠。不过乌云在堆积,雨有渐大的趋势。工人A说,哎呀!这下雨天要是整点嚼物儿(下酒菜的意思),喝点小烧酒儿,再焖一觉儿,那得有多嘚儿。工人B说,你长的丑,想得可挺美。工人C说,让暴风雨来得猛烈些吧,我要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儿。工人们七嘴八舌附和起来,一片骚动。她看了看她婶子,她婶子立马会意,随口就说,中午是订的盒饭,这也没下酒菜啊?她一听,俩眼珠子转了转,东踅摸西踅摸,最后对果园里正悠哉悠哉觅食的一群公鸡动起了歪心思。她用手一指,问道,婶儿,这谁家的?她婶说,好像是西街儿老刘家的。她说,你等着 ,中午小鸡炖蘑菇。工人们面面相觑,她接下来想干嘛,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没人答言,一边摘着大苹果,一边偷眼观瞧着她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鸡群的后面,蹲下去,左手极快地伸出,很轻松地就抓住了一只公鸡的脖子,拎至跟前儿,左手掐紧脖子,右手抓着鸡脑袋,逆时针旋下半握的手然后握紧,再顺时针一拧,稍加用力一拉,立马尸首分家,鸡头上还带着一小截气管儿,鲜血顺着气管正一滴一滴地向下流。就这样,一抓一掐一拧一拉,一只鲜活的生命倾刻间只蹬了蹬腿儿一声儿都没坑就匆匆告别了它的鸡兄鸡弟。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对于刚才那波残忍地操作就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自然。她拎着小鸡走到她婶子跟前儿,一派正气凛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她拎着的不是赃物而是战利品。她很自然地说,婶子,下酒菜有了。那些工人们一看,纷纷起哄,就这小玩意儿够谁吃,当调料啊?其实多放点土豆也中,借味儿呗。鸡少了可就费蘑菇喽!多放点盐巴就哦壳了呗……她一听,那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原路折返,到了鸡群后面,不管三七二十一,如法炮制,时间不大,又有两只鸡,尸首分家,暴尸当场。

她婶子见状儿,立马下树,喊她一起回去收拾。她婶子说,这些鸡都是人家手工孵化的,不怕人。她说,属实。她又找来一把铁锹,撮土,然后把血迹掩盖,一切归于平静。那鸡群仍在咕咕咕咕地觅着食,工人们也煞有介事地摘着大苹果,其实心里早已盘算着中午的小鸡炖蘑菇是否好吃了。

毫无疑问,中午这些人当然是美美地饱餐了一顿,其间当然少不了小烧酒儿的助兴。

刘家的人当晚发现鸡的数目不对,可是又寻不到,问谁都说没看见,她说没看见,当然她婶子也说没看见。后来就自认为是山猫野狗给叼了去,不了了之。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没过多长时间,丢鸡风波终是不攻自破真相大白,坊间已传得沸沸扬扬,这件丑事就像一个恶心得将要出头儿的大疖子一样,虽然没人去戳穿,但它终究是要出头儿的。

3

次年的春天,她在自家大院子里建起了鸡舍,也养起了鸡,是公鸡,四月份买来的鸡雏儿,憧憬着能在八月十五中秋节前后卖个好价钱。平日里她是勤勤恳恳地喂,小公鸡也是卖力地疯长。

入秋后,公鸡长得是又肥又壮,她与丈夫也准备好了在团圆节的前几日拉到集市上去卖。一想到马上就有一笔可观的收入,可以换台大屏幕彩电了,两口子美得不得了。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如意算盘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一日,她家房后山坡上自家的苹果树生了虫子,得喷农药,刻不容缓。她与丈夫便调配好了两大桶农药,然后再用三轮车运送至后山坡,她负责给捋顺雾气管,其夫负责把控喷头,一切就绪,正常喷施中。

让任何人也想不到的是,就在这喷药的当口,她公公家的牛挣脱了缰绳从大门溜了出去,一出大门便如胶缰的野马一般横冲直撞,跑到东山,也跑到西山,跑到前山,也跑到后山,边跑边撒欢儿,最后许是玩累了,也玩渴了,迈着方步儿顺着她家后山坡的小路,神采奕奕地往家摞,忽然,大牛看见了那两个盛满了药液的大药桶,其中一只在机器的振动下药液正慢慢外溢,大牛赶上前去,只一低头,再用牛角一拱,未费吹灰之力,两只盛满剧毒农药的大桶都倒了下去,大牛在桶口儿处痛快地饮着,药液也顺着山坡哗哗地向下流去,分分钟就流到了她自家的院子,那群公鸡挺胸抬头气宇轩昂地走到那液体前,琢一口,再一扬脖,便进了肚。而山坡上的那头牛,不多会儿也倒在了那里,原地痛苦挣扎,翻着白眼儿,口吐白沫儿。

待她的丈夫发现喷头不出雾了,再去药桶那一看,顿时瘫坐在地,等回过神儿,喊来乡亲们,再请了兽医来。可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牛已经失去了洗胃的最好时机,而家里的那些鸡虽然在乡亲们的帮助下,除了跑出去的之外,全部给灌服了阿托品,可是仍然损失大半。

她看着这眼前的一切,顿足捶胸,嚎啕大哭,忽然间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一幕……边哭边喃喃呓语,真是作孽啊,报应啊……可是,没人为这泪水买单,泪水流尽,也换不回一头牛。泪水流干,也换不回一群鸡。

乡亲们看着这场面,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的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有的说自做孽不可活,有的说自作自受,有的说就是活该……其实多年前那次丢鸡事件早已经人尽皆知了,可那老刘家又是特别开明的人家,并没有去找她家质问。

她的公公是远近闻名的大嗓门儿,又是火爆脾气,看着心爱的大牛一命呜呼,指着他们夫妇,把他们骂了个狗血喷头。那一晚,狗的叫声出奇的少,有人说是她公公的戾气把整条山沟儿内的飞禽走兽都给吓乜呆了。

这风波一过,以前的那桩丢鸡事件在大家的议论中再也不像以前那般遮遮掩掩私下里偷着说了,彻底实锤,所有过往大白于天下。

做为“从犯”,她的婶子当然也是收获了一波又一波的口水,还有乡亲们无尽的白眼儿。

从此开始,已经再没有人愿意去接近她,就连一众娃子们都会远远地朝她喊,贼,贼,贼,偷鸡贼。她听得真切,低着头,一言不发,转身,回屋,关门。至于我呢,也和大部分人一样,与其划清界限。以前呢,经常在她家看录相,那是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她也经常拿来水果给我们吃,可如今再也张不开那个嘴,生怕被人说成与其同流合污,或者说再把我划归到那一拨人之中,最后落得被人戳脊梁骨的风险,那就悲哀了。即便有时上下学远远撞见了,也是装作没看见,稍稍低着头并加紧蹬着自行车,提速60迈,速度远离。

同年的年底,一个天刚蒙蒙亮的早晨,在她公公的怒骂声中,他们开着三轮车,朝着村外的方向,疾驰而去,三轮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她的公公又飙出一句,滚特么远远的,再也别回来。“咣当”一声,合上了两扇大铁门。

至此,她们一家搬离了小山村。他们未曾向任何人告别,也没有任何人去送行。

她:来时鼓乐喧天,鞭炮齐鸣。走时冷冷清清,死气沉沉。

她们一家走后,接下来的一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知道的乡亲们无不是竖大拇指称赞。

那日刘家人早晨起来,一推大门,发现自家大门下面有一砖头,而砖头下,压着200元钱,还夹有一纸条,上面就仨字,请原谅。(后来经多位有头儿有脸儿的人证实,这钱是她公公放的,她公公说虽然一生贫穷但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不想入土后因此事而背负骂名)

这正是:天知地知神知鬼知,何谓无知?善报恶报速报迟报,终须有报。种其因者,须食其果,在罪恶中游泳的人,必将在悲哀中沉没。

4

如今小山村的天空,仍然蔚蓝如玉,鸡在鸣,狗在吠,炊烟袅袅,溪水潺潺。布谷鸟的吟唱悠悠然从山谷中传来,咕咕……咕咕……透过山间的薄雾,仍能看到柞树轻轻摇摆,还是如往日一般的神秘。

乡亲们春种秋收,经常能看到乡亲们劳作于田间地头,脖子上还搭着一条白毛巾,地头儿还有一台收音机,正播放着单田芳的评书,那声音浑厚饱满,铿锵有力,在空旷的原野里传出去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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