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根漂泊的旧树叶
二零一五年,一个人坐火车去了杭州,再从杭州到柯桥,又从柯桥到马鞍,一个人背着行囊,一路顺畅。
那个时间节点里,恰好迷上QQ的“条件查找”,不断寻找一个个陌生人,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一个知己。
那个时间里,天就是被筛选出来的。
天和我一样,独自远行,只是不记得她在东莞还是广州了。
年末的时候,她恰好到最后毕业那一年,我们仍然保持几个月没话谈的那种尴尬。来年五月左右,那时候我在教室上课,她给我发了很多照片,这是几个月来第一次发消息,准确的说是半年多以来。
那天以后,我一直有和她聊天,但不频繁。
我记得有一张照片,她戴着大大的眼镜,嘟着嘴,阳光从身后树枝间射入,洒她一脸的幸福。但在上个月,清理东西的时候,连同其他的老回忆一起删掉了。
我一直记不得天的生日,从来都是,只是知道是在冬天,十二月,银杏叶落完的月份里。
天跟我说她放弃了再学习的念头。但她离校的那一天,并没有和我讲。
那段时间里,或者说那个年龄里,她一直都没有浓妆,刘海遮了眼,爱自拍,爱一切东西,就和现在的我一样,爱民谣。
那段时间里,天也恋爱了。和一个她讨厌的人。
他们分手很久以后天才和我讲的,那时候,我正好十七岁。那个晚上,天和我聊了很久,都是关于他们之间的,可是在天爱上他的时候,他离开了。
那天以后,天在微信上一直骂他,骂了很久,只是我不知道天哭没有,但我觉得应该哭了,她压了十几年的泪在那一瞬间全部流了出来。
两年多以前,天给我发了句消息。
“你嫁给我吧”
我说:“我是男的诶。”
她说:“那你娶我”
“我一无所有!”
她说:“我们一起挣”
之后,我终于没再回她,她离得太远,追不上她。
天第一次学吉他的时候,我正好在学校,她录了音发给我,只不过感觉就很杂乱,但真的很好听,而那也是我唯一一次听到她弹吉他。她离开学校的时候,把吉他卖了,用了所有钱,买了南下的票,什么也没有,一些衣服,被子什么的都在学校。她辗转到东莞的时候,与一个流浪汉都没有什么区别了,身无分文。但这一切她都没和我讲。
一直在一个夜晚,她才把这些全部告诉我的。
而我给她的承诺,她一直记得,三年以后南下找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
前段时间,天的空间动态更新了,我评论说,“你好久没更新了。”
她回我说:“是的”
其实大概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更新,上次更新的时候恰好是三月初。而我有时候也以为她不会再更了。
幸而最近天一直与我有联系的,我也知道了她今年的生日,十二月十二日,她总过农历生日,每年都变,也一直和我吵,说我不应该过公历生日的。
她说,我生日的时候要送我礼物,而我说,那我就要写一本很厚的东西送给你,一百页。
上个月,天找了张去年的照片给我,没有浓妆,我想也应该没有了纹身,一切如旧时模样。她想让我弹吉他给她听,可我说;
“我不会诶”。
前段时间,把她照片洗出来了,没让老板塑封因为想等它泛黄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