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苦思甜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04期“苦”专题活动。

贫穷的童年，即使再苦，现在回忆起来，竟然有一丝丝甜美……

国庆节假期，去了小商桥风景区的食尚年华，观看了一档“七、八十年代的记忆”的节目。看到了熟悉的童年生活的影子，勾起了我的童年回忆……

小时候，家家户户都是用牛耕地。有的人家里连牛也没有，只能给别人帮忙干活儿；等主家的耕地活儿干完了，才能借用一下别人的牛来耕自己的地。

我们家虽然说也不富裕，但是我们家有一头踏实肯干的老黄牛。于是一些没有牛的乡亲们就来我们家借牛耕地。

有一次，正在喝汤的时候，村西头的小赖哥来了。还没有进到我家的院子——那时候的院子有的是用一些泥土垒的土墙，也有的是用粗细不一的树枝编扎的木栅栏。小赖哥就在院子外高声喊，“大，大，在家吗？”

父亲正端着碗喝红薯稀饭，闻听连忙放下碗，来到院子里，“谁呀，进来吧！”

小赖哥推开我们家的木栅栏门，“大，正喝汤的吧？”“嗯，进来吧，让你婶给你盛一碗喝喝吧！”父亲一边招呼小赖哥进来，一边吩咐我母亲去灶房给小赖哥盛红薯稀饭汤。

“不了，不了！”小赖哥急忙连连摆摆手说，“我来主要是看看你们家的地犁完了没有？要是犁完了我想借借你们家的牛用用，我们家的地一块儿也没有犁呢？眼看别的家麦子都种进去了，你侄媳妇急得都哭了！”

因为那些年没有灌溉设备，全靠老天爷吃饭。所以收完秋之后，家家户户都是趁着土地还有墒情，抓紧时间耕地。如果老天不下雨，没多久土地干旱得就犁不动了。

我父亲看小赖哥一脸焦急不安的样子，安慰他说，“你先别急，先进屋吃饭。”小赖哥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随着父亲进了我家堂屋。

随即，我母亲也盛了一碗汤端过去递给小赖哥。他一再推脱说自己喝过了，不接我母亲递过来的红薯稀饭汤。我父亲见状，就劝他说，“喝吧，都是家常便饭，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

小赖哥也就不再推辞，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红著汤和玉米面杂粮窝窝头，就着母亲腌制的萝卜丝吃起来。父亲一边吃一边与小赖哥聊天，询问他们家的耕地情况。

等小赖哥吃完饭，父亲说，“你今晚上好好睡觉，我明天早上五更的时候赶着牛去你家里，然后先去犁那一块儿老土地。不然再等两天那块儿地就犁不动了！”小赖哥听了，千恩万谢地走了。

他走后，母亲开始埋怨起父亲来，“明天早上不是说犁咱们家的地吗？怎么先去犁他们的地了？再说咱家的牛今天给别人干一天活儿了，要是再给他家那十几亩地干几天，等后面给咱们家干活儿的时候就累得没干劲儿了！”

父亲点了一支旱烟，吐了一个烟团，不慌不慢地说，“咱们的地随时可以用咱们的牛耕地，可小赖家没有牛，那十几亩地一块儿也没有耕，他媳妇又该整天埋怨他没有能耐了。”

小赖哥整天被媳妇骂窝囊废是全村人尽皆知的事情，作为一个老老实实干活儿的老农民，他在全村人面前都觉得低人一等。

他虽然喊我们父亲叫“大”，也就是“叔叔”的意思，但是他与我父亲年纪相仿。二人经常农闲的的候一块儿聊天，所以他有什么困难，就常常来找父亲帮忙。

比如他娶亲的时候，就是来我们家里借的衣服。他去走媳妇的娘家亲戚的时候，也是来我家借新衣服穿。

乡亲们觉得父亲的东西不主贵（吝啬），大都会有需求了就来我家来借。如果我们家里有，既便是自己也需要。父亲还是会先借给别人使用，等用完了我们再使用。

现在回忆起来，虽然那时候生活很穷苦，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亲密。

因此，忆往事，觉得那时的生活还有一丝丝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