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狗仔（四十五）
（四十五）订婚
白洛凡与杜卿卿的订婚典礼在周末举行，因为双方家族显赫，都城政界和商界的人来了许多。就连林禹的父亲也特地抽出时间从外省赶回来，携家人一同出席。也正因为如此，娱乐圈里凡是与白氏合作过的导演、制片和艺人，都纷纷露面。
这场面堪比某时尚晚宴，各路记者早早来到了会场，对明星富商围追堵截，都想拿到独家。
杜卿卿今天穿了定制的白色鱼尾礼服，上面缀满了工匠手工缝上的水晶和亮片，在灯光下反射出一片又一片璀璨。她的头发精心地盘起，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有青春期来不及褪下的稚气。
杜翎看着镜子前的女儿，她虽然生性顽劣，任性又不听话，偶尔还气得他大发雷霆，可是这么早就把她送到别人家，他真是舍不得。
“恭喜你，如愿以偿挤进来。”杜锦堂从门外走来，看到眼前父女情深的场面，冷哼了一声。
“也恭喜你，终于把小三扶正。”杜卿卿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顾着对镜检查妆容。
“她以后是你嫂子，请你尊重一点。”杜锦堂拉过身边的女人。
杜卿卿撇了一眼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再抬头看了陆雨昕一眼。果然是当红小花旦，皱皱眉头都楚楚可怜。
“我嫂子是杜泽宇他妈，其他人我都不认。”
“你给我再说一遍！”杜锦堂大喝一声，脸色铁青。
“都给我住嘴！”杜翎一拍桌子，果然所有人都噤声。
门外正传来脚步声，不一会，白洛凡牵着白洛庭走进来，身后跟着一身红裙的凌娆。
杜家人马上把内部矛盾全盘收起，换上笑脸。
杜翎牵起女儿的手走到白洛凡面前：“洛凡，我把卿卿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好爱她！”说完把杜卿卿的手放在他掌心。
“老头，太煽情了，我不过定个婚而已！”杜卿卿不动声色地避开父亲地手，挽过白洛凡，跟他站在了一起。他今天穿了白色的西服外套，搭配了黑色长裤，看起来英俊潇洒。不知道大叔看到了她的未婚夫会作何感想，最好是嫉妒得七窍生烟才好。
她一想到那人一会站在台下一本正经参加她订婚典礼的模样，心情顿时大好。
“看来我们家Brian真是魅力无限，令千金很是满意呢。”凌娆走到杜翎面前，举止端庄得体。
“我还想感谢你教导有方呢，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杜翎点头向她示意，两家人看起来和乐融融。
杜泽宇从杜翎的身后跑出来，走到白洛凡的面前，抬头看着他：“我姑姑人有点蠢，又不是很漂亮，但是她很善良，对我很好，你如果欺负她，我以后饶不了你！”说完还踮起脚晃了晃小拳头。
他一说完，大家都被逗乐了。只有杜卿卿慢慢红了眼眶。
今天这状似美好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各自利益而进行的联合，大家都各取所需。所有人都端出伪善的面目，祝福是假的，爱情是假的，誓言是假的，她和白洛凡的全部喜悦，也是假的。只有杜泽宇方才说出的这番话，才是真的。
她走过去摸了摸侄子的头，难得温柔一回：“那你可得快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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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春秋跟着报社里的前辈等在酒店宽敞华丽的大厅，这是他第一次身在采访现场，跟他之前看到的那些电视转播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眼前星光熠熠，许多他只在电视里见过的明星都出现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谈笑风生，合影自拍。
典礼还没开始，大家都轻松自在。涂春秋本来今天应该跟吴悔一起来的，可是吴悔最近请假在家，他打过几次电话给她，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想来应该是生病了。想到这，他拨了个电话给她。
“喂，吴悔姐，我是春秋。”
“喂，最近的工作怎么样？听你爸说你早出晚归累的够呛。”吴悔正在病房里码字。
“还好了，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涂春秋抓了抓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对了吴悔姐，我今天第一次出现场，跟我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简直一片混乱。”
“你要多听多看，多向别人学习。对了，今天是什么活动？颁奖礼？”吴悔想起了她第一次跟着主编出现场的情景，那时候真是又激动又紧张。
“是我们公司老板的订婚宴，报社里来了好多人，都想看看未来老板娘长什么样。”涂春秋兴致勃勃地说给她听。
原来是白洛凡和杜卿卿的订婚宴。涂春秋如果不说，她几乎要忘记了。
怪不得林禹今天难得穿了正装，她还夸他品味不错，原来他是要去参加白洛凡的订婚典礼。
“订婚典礼现在开始！”
水晶灯轰然落下。
染血的裙摆。
吴悔脑中一阵绞痛。梦里的画面又突兀地出现。
“现场布置得特别梦幻，据说女方喜欢水晶，舞台上方的巨型水晶灯，是专门在国外定做的，不论是制作工艺还是水晶的数量在国内都数一数二，女方家的实力相当雄厚呢。”涂春秋还在兴奋地给她做“现场播报”。
“一会典礼一开始，水晶灯就会开始旋转，工作人员一早就开始调试，准备得挺充分的。”
巨大的水晶灯？舞台上方？
“对了，我刚才在后台看到陆雨昕了，她跟杜锦堂一起出席，好像修成正果了。”涂春秋洞察力不错。
吴悔上一次见到陆雨昕，还是在世贸国际酒店，她躲在角落里偷拍她出轨的照片，转过身就撞见了白洛凡。
“吴悔姐，我不跟你说了，典礼开始了。”话筒里响起掌声和欢呼。
“春秋，杜卿卿今天穿了什么样的裙子？”吴悔握着电话追问。
“什么样的裙子，我看看啊，好像是白色的类似美人鱼款式的。”涂春秋朝舞台上张望，一对年轻的男女站在舞台中央，那男的长得惹眼至极，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白色鱼尾礼服。
白洛凡和杜卿卿的订婚典礼。
水晶灯。
吴悔心中被不好的预感占据。
她努力劝说自己这只是个巧合的梦境，可是心中却愈加不安。
她咬着嘴唇在屋里踱来踱去，最后还是拨了白洛凡的电话，忙音响了许久，没有人接。
她又打给林禹，同样无人接听。
吴悔换上衣服在街上拦了辆出租车朝典礼现场赶去，路上她一直给白洛凡打电话，而电话一直也没有接通。
她急匆匆地闯进酒店，被工作人员拦下，她急中生智翻出工作证，工作人员核实了她的身份之后就把她放了进去。她沿着长长的走廊奔跑，周围有遥远的掌声。
会场的门紧紧关着，吴悔用力一推，门开了，舞台上的一束追光正从她头顶照射而下，她完整地站在了光影里，像新登场的特别来宾。
刺眼的光照得她眼前一阵晃动，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大概把她当作了莽撞的来客。白洛凡和杜卿卿站在光影编织的舞台上，花瓣铺在脚下，像爱丽丝的花园。
“我宣布，订婚典礼现在开始！”漂亮的女主持人大声宣布。
追光扫到舞台上的新人。
吴悔随着那灯光远远地看到了白洛凡，他站在那，头顶是巨大闪耀的水晶灯，眼睛却直直地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
她心口被那道目光望得生疼，仿佛有人正用刀剜开了上面的伤口。
吴悔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要直起身，却使不出力，眼前的场景越来越暗。
接着远方传来一声巨响，随后现场混乱嘈杂，吴悔努力地撑着身体向摸索，刚迈出两步，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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