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它的影子（连载3-PART2 五子小登科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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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的广播声再次响起，“旅客朋友您好，我们的飞机即将降落在昆明长水国际机场，请您收起小桌板，调直座椅靠背。”

我再次回到了飞机上，轻轻的叫醒了旁边还在睡觉的星星。他醒了过来，用手揉了揉眼睛，问我到：“到了？”

我说：“是的，到昆明了。”

昆明到澜沧的航班起飞时间是中午一点钟，还要等两个小时。星星说他有点饿了，于是我们俩决定去KFC吃东西。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啃着汉堡，我不禁微微一笑，问他到：“你是今年参加中考吧？”

星星点点头，说到：“嗯，前天才考完。”

我又问到：“考得怎么样？”

他喝了口可乐，很随意的说到：“还行吧。不过我已经无所谓了，前面已经拿到南外国际部的录取通知书了，这次考试就是考着玩的。”

我知道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学习成绩一向都很好的。而且他父母（准确的说是他母亲和继父）早就决定让他高中进国际班的，五月初就参加了南外国际部的考试，已经提前录取了。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些年来我跟他见面的机会还是比较多的，也算是很熟悉的了。不过我从来没有跟他谈论过他的父亲。

他吞咽下最后一块汉堡，开始吃冰激凌。

忽然，他问我到：“严叔叔，你们俩以前是同事？”

我知道他指的是吴奇仁，笑着说：“是啊。我和你爸，还有康敏姐姐都是一起的同事。”

他斜着眼睛看我，说到：“真的吗？”

我笑了，说到：“我骗你干嘛？”

他轻轻的“哦”了一声，似乎努力想要回忆起什么。

过了一会，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吃他的冰激凌。

我喝了一口咖啡，没加糖没有加，有点苦。

一阵沉默。

我主动挑起了那个话题，说到：“我跟你讲讲我们三个一起工作时候的故事吧。”

他眉毛一挑，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瞬间又恢复了平淡，很随意的说到：“好啊。”

虽然只有十五岁，他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我又喝了一口苦咖啡，说到：“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你爸就已经是销售经理了。康敏姐姐是你爸的助理，她年轻时候非常的漂亮。”

※※※

康敏是个大美女，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全公司的人都承认，即使是那些爱嫉妒的女生。她个子很高或许接近一米七了吧，平常穿一双不算太高跟的高跟鞋，看起来就已经比公司大多数男生都要高了。身材非常的苗条，但是胸部发育的却并不差，凸显出完美的曲线，再加上一条大长腿，绝对是亭亭玉立的那种感觉。皮肤很白，虽然脸部轮廓偏大，但是跟五官配合的却很好，大眼睛长睫毛，鼻梁很挺。嘴巴却也不小，嘴唇比较厚，抹上淡淡的口红后又增添了一丝性感。或许唯一的缺点是脸上有一些小雀斑，在鼻梁的两边稀稀拉拉的几个灰色的小点，在铺上一层粉之后虽然并不能完全覆盖，却也并不显得突兀和难看的。一头波浪长发披散到肩上，显现出职场女性的成熟和知性美。

康敏是吴奇仁的助理，不过吴奇仁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办公室的，所以她的工作环境是相当轻松的，再加上漂亮的外貌和开朗的性格，她跟公司所有的同事都处得很好。而从我们这些同事的角度来看待她，一则这样的美女自然是很受欢迎的，二则她是吴奇仁的助理，而吴奇仁又是未来大老板的第一候选人，大伙儿自然对她也就抬眼相看的了。她却并不以此为得意，并不表现出任何的跋扈和嚣张，也不爱使小姐脾气，自然人缘是极好的。所以虽然大家都觉得吴奇仁比较冷漠难以接近，但是因为她的缘故，所有其它部门与影像部门的工作对接和沟通依然是非常顺畅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康敏称得上是吴奇仁的得力助手了。

我因为她的漂亮自然是对她多了一份心的，而她也知道我跟吴奇仁的师兄弟关系，所以也对我比一般的同事更加热情一些。有时候我们也会一起约着去吃个午饭晚饭什么的，当然并不是那种正式的约会，而仅仅是一起在楼下餐厅或者街边小吃店吃个工作餐的那种。

彼此熟悉了之后我对康敏的了解也更多了，同时也知道了许多关于吴奇仁以及他们部门其他同事的事情，大多数是我跟她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她告诉我的。虽然她看起来比较成熟知性，却是属羊的，比我还要小两岁的。在师范大学读的中文专业，二000年的毕业时候就加入GP。先是做前台，后来调到影像组给吴奇仁做助理的。虽说是地道的南京潘西，却因为家在江北，离城太远，也就在公司附近租房子住的。小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办事也利索，竟然在吴奇仁的高速运转和强大压力下把诸事都办的妥妥贴贴有条不紊的，很快就得到了吴奇仁的赏识和信任，这一点却是不得不佩服的。我在GP早期的几年时间里，看见各种各样的行政、文秘和助理来来去去，唯独康敏却始终岿然不动，自然是非常难得的。

唯一令我不解的是，以康敏的身材相貌和工作收入，各种条件都是极好的，却一直没有见她谈恋爱。公司的男同事们进进出出，追求她的也自然不在少数，却从来没有听说谁跟她约会过的。也从来没见有男生给他送花或者接送她上下班之类的。我自己也不能免俗，在相互熟识了之后也曾经主动约过她几次，然而却都没有得到积极的回应，心下自然也就了了啦。

正是经由康敏的介绍，我知道了吴奇仁当年已经结婚了，住在莫愁湖边万科新开的那个楼盘“万科金色家园“。那里本来是位于莫愁湖和秦淮河之间的一片沼泽湿地，有一条叫”二道埂子“的泥泞土路连接到汉中门大街，在万科开发了数年以后，终于成为了南京最富盛名的高档住宅小区之一。不过在上世纪末刚开盘的时候，却并没有多少人看好这里的。

康敏告诉我说，吴夫人非常年轻，也是属羊的。她是省工人医院核医学科张主任的掌上明珠，长得非常漂亮。张主任非常赏识吴奇仁，一心想要招揽这个乘龙快婿的，早几年就把自己还在读大学的女儿介绍给他认识了。两个人也是郎才女貌，一经交往感情很快就升温了，等到张小姐去年从南医大护理专业毕业分配到省工人医院做护士的时候，差不多就进入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今年元旦两个人结婚之后，吴夫人就辞去了工作，回家做起了全职太太的。

在谈到吴夫人这个话题的时候，我觉得康敏的语气是带有一些羡慕和嫉妒的，虽然她已经掩饰得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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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一年的最后一个月，在紧张的冲刺中过得特别快，转眼就过去了。吴奇仁的影像部门这个月又是大丰收，连着签了两张大单子，年度销售额首度突破了两千万美金。这件事情在GP内部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因为这是在北京和上海这两个超级市场团队之外，首度有团队突破两千万美元大关的。凭借这一历史性的突破，吴奇仁再一次成为了GP中国区的超级明星。

作为对这一历史性成就的特别嘉奖，公司宣布给他们部门额外奖励十万元的活动经费和一周的假期。元旦刚过，吴奇仁带着影像部门的全体员工和家属去了一趟港澳，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团队假期。

一月份的第二个周末，也就是吴奇仁他们度假回来之后的第一个礼拜五。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康敏送给我一张请柬，跟我说晚上有活动，吴奇仁组织了晚宴酬谢公司同事，我们部门邀请了张克、小朱和我参加。

我开玩笑的问她：“还有请柬啊？搞得这么正式，那要不要穿礼服啊？“

结果换来的是康敏的笑怼：“你还有礼服啊？”故意摆出一脸鄙夷的神情看着我。

我还真没有礼服呢，连西装都只有一件，还是那种休闲的。

晚宴的地点就在汉中路上的避风塘，曾经是南京极富盛名的一家餐厅，主营粤菜和港式点心。

五点半打卡下班后，我和小朱从公司出来，右拐到汉中路上，向西走过管家桥和上海路，又过了牌楼巷路口就到了避风塘，全程不到一公里。

坐电梯上到三楼，找到预定的包间。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很宽敞的房间，中间是一张巨大的宴会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杯筷碗碟等餐具，桌子中央摆着两瓶白酒和两瓶红酒。康敏和他们部门的全体销售员都已经到了，还有市场部门的经理李娟和一个产品经理杨文。他们都围坐在桌子周围闲聊。

看见我们俩进去，康敏站起来跟我打招呼，又拉着小朱坐了下来。我就坐到张勇边上跟他们吹牛。过了一会，又有四个人进来了，前面进来的是吴奇仁和张克，后面跟着两个女生，年轻的那个是公司的前台叫安琪，另一个女生个子高挑，南京公司老总王军的助理陈妍。王军并没有来，他家在上海，周五肯定是不会在南京的。

吴奇仁进来之后先跟李娟和杨文打了个招呼，又跟小朱和我打招呼。他走到那个特意留出来的主位坐下，张克就坐在了他右手边的椅子，康敏也给陈妍和安琪让了座。

吴奇仁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侧身问左边的康敏：“人齐了吧？”

康敏扫了一眼圆桌周围，点了点数说：“十五个人，齐了。”又回过头对旁边的服务员说到：“走菜吧！”

吴奇仁扫了一眼大伙儿，说到：“今天正好啊，十五个人，七个女生八个男生，正好七上八下啊！”这话引起了一阵大笑，气氛顿时活跃起来。现在想起来，当年GP的同事，全都是老司机的了。

他又接着说：“这样吧，我们梅花间竹吧。”又朝着李娟问道：“李总怎么样？没意见吧？”

李娟笑道：“我没意见，客随主便，听你的。”

吴奇仁又望向张克，没等他开口张克就说：“客随主便，客随主便。”

原来“梅花间竹”的意思是男女生交叉间隔座位的。于是大家重新换了座位，从主位的吴奇仁起，顺时针转过来，依次是康敏、杨文、李娟、陈洪、陈妍、我、陈晓婕、周智勇、毛晓波、张勇、丁德军、小朱、张克、安琪，又回到吴奇仁了，却只有张勇和丁德军是两个男生挨在一起的。刚坐定，吴奇仁又对李娟说到：“李总就坐那里吧，好让你们杨经理照顾你的，陈妍，你来跟安琪换了个位子吧，你是王老板的代表，必须得上座啊！”说得大家又都笑了起来。陈妍知道推不了，就起身跟安琪换了个位子。

于是大家都坐定了，服务员也把凉菜都端上来了。吴奇仁端起杯子，朝着张勇的方向，笑着说到：“怎么酒都还没倒好啊？”

张勇和周智勇两个立马站起来，嘴里一连声答应道：“我的错我的错。”一边赶紧一人拿起一瓶白酒，很熟练的就把盖子打开了。

我坐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桌子上摆的白酒是五粮液的。作为一个刚毕业不久的穷学生，自然是还没有机会品尝这等佳酿的，这时候不由得轻轻喊了一声：“乖乖，五粮液呢！”

旁边陈洪听了，哈哈大笑道：“严工没喝过啊？五粮液是我们组的标配。下次你跟我去南通出差，请你喝茅台。”

陈妍接话道：“废话！小严今年才毕业的，没喝过五粮液不是很正常吗？哪有人像你们这样天天花天酒地，把茅台五粮液当水喝的！”

陈洪赶紧认错：“我错了，陈总说的是。以后我们省着点，把酒戒了，吴总？”说着笑嘻嘻的看着吴奇仁。

吴奇仁还没来得及答话，陈妍已经开口骂道：“你个二五的，将我军是吧？”众人大笑。

我感激陈妍帮我消除了尴尬，虽然明知道陈洪也是在开玩笑的，于是装着无限羡慕的语气说到：“你们真牛逼啊！”

旁边陈晓婕接话到：“是啊，他们都喝茅台五粮液，只有我可怜的一比。跑到安徽去，喝的都是口子窖，屌酒上头，一喝就头疼死了。”陈晓婕是原生态的南京潘西，性格豪爽，一口地道的南京话，大伙儿也早就习惯了，又是一阵大笑。

说笑中张勇已经先给吴奇仁斟满了一壶酒，然后两个人一个顺时针，一个逆时针的，从吴奇仁的左右两边开始斟酒。

我刚入职的时候就听说GP的酒文化源远流长，无论男女都有一副好酒量，今天一见果不其然。男生们每人一壶白酒自然是不消说的，七个女生中间，竟然也有五个人倒了白酒的，只有康敏和小朱各倒了半杯红酒。一圈下来，两瓶酒刚好分光了。

我以前从没有参加过这种比较正式的饭局，哪里知道原来喝白酒是有很多讲究的。每个人面前有一个带刻度的小玻璃酒壶，唤作分酒器，又有一个小酒杯。张勇他们是把酒倒入个人面前的分酒器的，喝的时候各人自己再倒到小酒杯里面。杯子很小，适合一口干掉的。这样子一口一杯的干，既有了喝酒的气氛，又能比较准确的知道每个人开始倒了多少酒，已经喝了多少酒，谁也装不得假耍不了赖的。我看了看分酒器上面的刻度，酒平面在“50”和“100”两个刻度线之间，估摸着大约也就是一两半二两不到的样子，心里盘算，这个量我应该还是能够承受得了的。

酒倒好了，吴奇仁站起来说到：“今天把李总、张总和陈妍请过来，还有杨经理、严明、安琪和小朱，主要是向各位表示一下我们影像组的敬意，感谢各位这一年来对我们影像组的帮助和支持。”话音未落，陈洪带头鼓掌，于是大伙儿都鼓掌起来。

过了一会，吴奇仁接着说：“所以呢，今天各位既然来了，那就请放下身段、放下架子，多喝酒，少吃菜啊！”大伙儿又是一阵大笑。

说这话的时候，张勇已经又从墙边的箱子里面又拿出了两瓶五粮液来放在桌子上。吴奇仁接着说：“来，我先敬大家一杯，感谢各位。”

说罢，端起杯子。大家也都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聚在中间一起碰了个杯，一饮而尽，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吴奇仁招呼大家吃菜，于是大家坐下，开始吃了起来。

很快的，吴奇仁又给李娟、陈妍和张克各敬了一杯酒，大伙儿也都陪着一块敬他们三个。四杯酒喝掉，分酒器里面下去了一半，我的咽喉感觉有点火辣的了。正好热菜也开始上来了，我赶紧埋头吃了起来。

一会又听到陈妍说：“我们也该一起敬一下吴总了。”于是大伙儿又都举杯，吴奇仁站起来喝了，我们也都喝了。

我的酒量其实是很有限的，虽然第一次喝五粮液，却根本觉不出口感有多好。这时候一两多酒喝下去，已经有一点点微醺的感觉。于是也不再管其他人，自顾自的埋头吃菜。而酒桌上面，领导们的酒已经敬过了，接下来就该是各自捉对厮杀的时候了。我刚这么想着要躲着点，就听到吴奇仁发话了：“你们今天要陪李总张总他们喝好啊，这一年你们麻烦他们太多了，一定要多敬几杯的！”他的那些部下都一个劲的答应道：“那是自然的。”于是开始纷纷的找人敬酒了，酒桌上的气氛很快就达到了高潮。

很快第一壶酒差不多都喝光了的，于是张勇和周智勇两个又开始倒第二巡酒了。杨文首先说喝不了啦，张勇要劝他，吴奇仁说：“不要劝了，杨经理留着酒量要准备一会照顾他们李总的。”于是张勇也不劝了，改为给他倒了半杯红酒。

我见杨文不喝了，我也说酒量不行不喝了，张勇不依，说“我还没敬你酒呢！”，非要再给我倒一壶的。我拗不过他，只得又倒了一壶。想想这一壶喝下去就是三两多酒了，差不多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于是暗暗决定，这壶酒喝完是绝对不能再喝了。

于是大家又喝了起来，觥筹交错之间，各人不停的互相敬酒。开始时候还很有秩序，主要是陈洪他们几个在各自按自己的顺序打通关的。不过很快这个秩序就被搅乱了，一圈还没有结束，他们中就有人开始捉对厮杀了。

康敏笑着说到：“又开始自相残杀了啊。”

张克笑着接过话，说：“那没办法啊，我们几个外人都已经被他们干掉了啊。”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这时候我差不多已经是一个被遗忘的人了，正好我也不能再喝了，乐得他们不注意我才是最好。我的位子正好就在吴奇仁的对面，看他一整个晚上都是笑呵呵的，不像上次在会议室那么严肃和冷酷。他不时的和李娟张克陈妍还有康敏他们几个说说笑笑，有人过来敬酒了他端起杯子就干，从不推迟的。

李娟和张克是今晚的主角，也是陈洪他们重点关照的对象，时不时的就有人过来敬一杯的，一晚上下来他们两个肯定是没少喝，我估计三四个小壶肯定是有了的。后来杨文果然开始帮李娟代酒了。

中途我过去给吴奇仁敬酒，他站起来很痛快的就喝了，又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听他们几个都说你干活很漂亮啊！”

我憨憨的一笑。

他又接着说：“好好干啊！来，给你们张总敬杯酒！”说着把他壶里的酒倒了一杯给我。

张克笑着站起身来，端着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我们都喝了。

张克说：“小严确实不错，学东西蛮快的，毕竟是中大的高材生啊！”

吴奇仁说：“老张你就帮我这个忙啊，好好带着严明。”

张克说到：“这个不算帮忙，也不用你吴总发话的，只要小严肯努力，自然有很多机会的。”

我这时候已经有点酒意了，脖子一挺，说到：“吴总、张总放心，我一定努力的！”

他们俩哈哈大笑，我也笑了。

康敏倒是没有怎么喝酒的。别人给她敬酒的时候，她只是端起杯子碰碰杯再碰碰嘴唇意思一下的，他们也不劝。起初倒的半杯红酒，一直到最后结束的时候都没有喝完的。我以为康敏不能喝酒，然而后来有一次我真正见识到了康敏的酒量，我才意识到在这种场合康敏不喝酒是有原因的。

那天晚饭吃的什么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只知道大家喝光了八瓶五粮液，然后又喝了几瓶红酒。我之所以还记得这么清楚，根本原因还在于我心疼那买酒的钱的。那时候我刚入职，只是领一个月五千元不到的工资，看着他们这样子喝五粮液的，自然是感慨良多羡慕不已，未免就刻意的数了一下空瓶子的。

饭局结束的时候，我觉得我是有些醉了的，张克也似乎有点飘飘然了，他被陈洪他们灌了太多的酒。陈妍非常厉害，她喝的酒也不少，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喝过酒的样子，脸不变色。后来康敏跟我说陈妍这是跟着王军练出来，王军这两年长胖了之后血压升高不敢喝酒了，于是所有不得不喝的酒就都由陈妍代理了。我跟她开玩笑说那你还不好好练习，准备帮吴老板代酒啊。她笑了笑不说话。

吴奇仁那天应该也是喝了不少酒的，然而也看不出醉意，我估计他的酒量应该也是不小的。后来我更是得知，他一个礼拜起码五天都有饭局，这酒自然是不能少喝的。陈洪曾经吹牛皮说自己一年喝掉的五粮液和茅台肯定超过一百瓶了，我想吴奇仁应该是只多不少的了。

临走的时候，康敏给我们每个人送了一个写着名字的手提袋，说：“这是我们吴总在香港给大家买的一点小礼物。”我们都表示了感谢。

回到家我打开来一看，袋子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细长的纸盒子。大的那个里面是一条领带，蓝色斜条纹的，什么牌子的我不记得了。小的那个盒子上面有一个英文单词“Montblanc”，我却并不认得。打开来一看是一只黑色的钢笔，拿起来瞧了瞧，却不是钢笔而是签字笔，只是比一般的签字笔要粗重得多。我上网一查，才知道这个牌子叫万宝龙，这应该就是我拥有的第一件奢侈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