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想,深爱的她终离我而去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真不敢相信。”朋友小枫睁大了双眼,吃惊地问我。
“是真的,深爱的那个她最终还是离开了我。”我回答道,心里是说不出来的低沉。是啊,曾经我们如此相爱,可如今,空余倩影,天各一方。
1.
初识她时,我才12岁,不知能否算青梅竹马。没有浪漫的一见钟情,可当她出现在面前的那刻,心竟不禁扑通起来。是因为兴奋还是其他原因,却说不上来。从认识那天起,便成了朋友,我享受着和她一起的时光,就算只有她陪伴,依然觉得快乐得像有一群小伙伴嬉戏的日子。
上了初中,又认识了很多朋友。或许那时害羞,大多数朋友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回想起来,知道她的就只有我的爸妈以及一两个密友。爸妈认识她后十分欢喜,告诉我要珍惜这个朋友。我的密友也对我说,她很不错,让我好好与她相处。
事实的确是那样。初中的那些年,我们相处得很愉快,她让我改变了很多。曾经的我贪玩,放学了不会立即归家。要么在乒乓球台挥洒汗水,要么跟同学晃荡于大街小巷,回家后,通常是先玩个尽兴然后再匆忙赶作业。
为了她,我变了。不再流连于网吧,也不再迷恋和同学欢笑的时光,甚至改掉了多年来说脏话的毛病。因为我知道,她喜欢认真的人,喜欢温和有礼的人。为了博得她的好感,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开始阅读书籍,从鲁迅的《朝花夕拾》到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认真学习功课,好几个科目都拿到令人满意的成绩。期间,当然有松懈和低沉,可她总会及时地鼓励我,拂去我心中的迷雾。
我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也正是在那时,我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自然,她成了文字里的常客。日记从最初的几页慢慢变成了几本,我是个喜欢回忆的人,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把往昔的日记翻出来。既是怀念定格的时光更是回忆那些年的她。
2.
仍然很懵懂,可时光的列车根本不在意你如何。在一丝不舍中,我告别初中开始了自己的高中岁月。我还是没成为想象中那个阳光外向的人,不过不再那么害羞。当别人好奇地问我,终于敢说出“我喜欢她”四个字。
我喜欢她,也想让我的朋友知道她的存在。并没有炫耀,只是单纯地想那么做,也许希望以此来增进朋友间的了解。那个时候,朋友依然鼓励我,记得曾经的好友小梦在一次同我吃饭时对我说:“既然喜欢,就好好珍惜,即使你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是现在一起的时光必将成为未来甜蜜的回忆。”
我鼓起勇气,当着朋友的面说:“我爱她,想陪她一起,走过青春,度过中年,然后慢慢变老。”那些年的我,不知从哪里获得的自信,固执地相信与她必将走到最后。
和很多人一样,我的高中岁月充斥着数不清的试卷,成堆的参考资料和闻之“色变”的考试。说那些很有趣,至少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可笑的谎言。但人一旦有了信念,就会拥有神奇的麻醉剂或者说是兴奋剂,纵虐我千百遍,不当它们初恋,但起码不那么讨厌。不言而喻,她就是我的信念。为了能靠近她,获得芳心,我坚持着。泰戈尔说:“爱就是充实了的生命,正如盛满了酒的酒杯。”在那样本该沉闷的时光,因为爱,我体会到了充实,早早地醒来,在夜晚却迟迟不肯睡去。
心中的她是一个需要仰望的存在,我只有不断努力,才能有所谓配得上她的希望。我曾在一页纸上写下罗曼·罗兰那句“爱是生命的火焰, 没有它, 一切变成黑夜。”严格说,或许那样的年纪并不能懂多少爱的意义,可年少的人总想借着那些很精彩的句子来夸张地表达内心的情意。
3.
朱自清在《匆匆》里写道:“在默默里算着,八千多日子已经从我手中溜去;像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我迷恋时间的神秘,也恨它就那样悄悄地从我手中溜走。
有时觉得我真是个混蛋,过去了才慢慢发觉,曾经的时光是多么值得留恋。然后一个粗鲁的声音在脑海里蹦出来:“你早干嘛去了?。”沉而厚的《本草纲目》上,翻遍了也不会找到一味叫“后悔”的药。若是某天,真有那种药,我敢肯定它会成为世界上最畅销的商品。
我来到大学,同样的懵懂。不过它真是一个新奇的地方,这里有我所期望的自由,也有我讨厌的禁锢。第一学期,我像一个从牢房里越狱而出的囚犯,贪婪地呼吸着似乎不一样的空气。
我疯狂地爱她,谈论与她的曾经和现在,描绘我们充满诱惑的未来。曾经,我走到湖畔,在黯淡的夜色里诉说和她的点点滴滴;曾经,我独自坐在桌前,奋笔疾书下热血的爱意;也曾经,向稍有不解的父母,描述她的身姿和温柔,畅谈我深深的迷恋。
直到有一天,依旧是没有星光的黑夜,我疑惑了,开始怀疑那些给我带来无限回忆的爱。可是一想到我们在一起了那么长时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们是相爱的。”然而事实是,人的情感一旦发生了变化,即使能骗过别人,却无法忽悠自己。那是种十分矛盾的思绪,似一团缠绕在一起的线团,你拼命地去理清头绪,但结果或许是越来越糟。正因此,一些颇有阅历的人会提醒年轻的我们:“有些事少去想,越想越烦恼。”
纠结的心绪陪我与她走过了最后一段时光,然后我们分手了。当我把这件事告诉我的朋友,一个朋友对我说:“怎么会这样呢?你明明那么喜欢她,我有些无法理解。”而我把这件事告诉我父母的时候,他们的反应似乎更激烈。我的妈妈略显激动地对我说:“我真的搞不懂,你现在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甚至于,还因此,我和她不止一次发生争吵。
可是,别以为只有他们很不解,我自己也很疑惑,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不再相爱了。我坚信她已离我而去正像当年我坚信自己是如此爱她。很伤感也是对自己赤裸裸的讽刺。
4.
朋友小枫耐心的听我讲那些年与那个深爱的女孩的细碎往事,突然对我说了一句:“嘿,看不出来你小子的过去还挺有意思的。对了,她叫什么啊?”
我很欣喜他能安静地听我讲那些或许略显平淡的故事,略微一笑说:“她叫曾经的理想。”
是的,我们很多人都会有理想,自然也拥有曾经的理想。它在过去曾激励我们前行,当我们低沉的时,它是温暖的阳光;当我们松懈时,它是冷酷的皮鞭。我们会怀念那些年陪伴自己的理想,可后来,我们中的一些人不再爱她。但我觉得移情别恋或者说喜新厌旧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只是,别仅仅因为自己的懒惰和懦弱,放弃了曾经爱着的理想。
时间有过去,现在和未来,人的思想也会随着时间发生不可预料的变化。我们赞赏那些一直坚持理想的人,但追求新的“恋人”,开始新的生活同样应该被尊重。
附记
此文根据2015年的旧文修改整理,如果你赏脸读到这里,让您失望了,这并不是我的八卦,我不喜欢将自己的感情生活这么赤裸地写出来,如果要写,也是要经过各种加工改造,让人看不来明显的痕迹。
这只是一篇关于自己理想的文,至于它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必再提起。生活啊,总是有一些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