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白云深处有洞天

“你真的是恶人么？”

小染递过内服汤药，静静看着那人。

清洗过后，这人的脸倒不难看。只是右眉处有一道浅浅伤疤。

“谢谢大小姐。”那人轻声道谢。

“我确实是恶人谷的恶人，不过请大小姐不要害怕，我不会伤你。”

小染并不害怕，她甚至十分高兴：

“你认识我爹爹么？你知道他在哪儿么？”

小染将那天长歌门的所见告诉这人，这人略一沉吟：“那么想必月先生是去浩气盟了。”

“浩气盟……呸！假正经。”

“哈哈哈。”那人笑起来：“果然是长歌门人，有太白遗风。”

“怪叔叔，你知道浩气盟在哪儿吗？我想去找爹爹和阿娘。”

“大小姐，自古正邪不两立，何况你年纪太小了，很危险的。”

小染低头沉思。

“怪叔叔，我知道恶人谷的人不是坏人，我爹爹就是好人，可是为什么他们都那样说？”

“我们当然做过他们认为的坏事。没有被逼到绝境，很难知道自己会怎么选择吧。善和恶，我不知道怎么界定。”

“你为什么会去恶人谷呢？”

一阵沉默。

“可能是因为，江湖道义容不下我吧。”

见他不肯多说，小染也不再追问。

“谢谢你，你在这里养伤吧。小表哥找不到你的。明天我再来看你。”

说罢便离开。

小染辗转难眠，思忖了一夜，天还没亮就跑了过来。

却看到被褥整齐叠好，屋里却早已无人。

桌上有一封信。

“多谢大小姐救命之恩，某不便留在此处，这是前往浩气盟的地图，他日大小姐学成之后可一探究竟。”

反面果然是一张地图。

江南之南，浮云深处。

“南屏山。”

“好哇，你私藏盗贼，勾结恶人谷，和你爹一样！”

小染一惊，抬头见叶小天傲然立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