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那些飘雪的日子
同学微信里发出一桢桢雪景图,文字记载:2019,初雪。
北方飘雪了,故乡飘雪了。
而我所在的南方小城,正艳阳高照,秋意颇浓,离飘雪的日子不知还有多远,且能否飘雪也还是一个未知数。
于是,情起思乡,心头飘雪,时空变换,思绪一猛子扎进了记忆里故乡那些飘雪的日子,一幕幕在眼前苏生过来。再读三年前草就的小文,更是浓得化不开的滋味荡漾在心头。
记忆里,小时候的冬天自然和雪连在一起的,如若哪个冬天不落上几场雪,那冬天就似乎就算不上是个冬天了。不用人们千呼万唤,不用提前预告,呼呼的西北风就是她的前奏,哪个早上你起床不经意的推开门,她早已似个仙子一样悄无声息飘乎乎的下得凡来,用自己硕大的白裙把天地遮盖起来。北方的冬季本就没有什么颜色,只有远山上那些调皮的松树耐不住寂寞,钻出裙底,给仙子的素裙镶上一圈圈黛黑色的花边。
那时候似乎是不知寒冷的,飘雪的日子照样兴兴头头的去上学,村里的老师在前用铁锹铲开膝盖深的积雪开路,身后则跟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本村的熊孩子们。稍大懂事的知道体谅老师的辛苦,会自动接过老师手中铁锹轮换着铲雪,小不点的心思则全在滚雪球、踩雪印上,边走边玩,不亦乐乎。气喘吁吁的挪移到山顶,回望身后开采出的小路,九曲十八弯,好似孩子们走的迷宫,一头连着小村,出口则一定在山背后的小学校。我家门前有一段长长的陡坡,犹记得读初三那年的冬天,雪夜里上晚自习回来,每每是侧着身子滑下陡坡来,有时前脚“刹不住闸”,后脚又跟不上前脚的节奏,常常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连人带书包一起滚下坡来,却从不向父母提及。那时,雪地里走路摔个跟头跌个跤,只要不头破血流跌胳膊断腿,根本就不叫个事,所以也不必大呼小叫,大惊小怪。农家的孩子铁蛋似的抗造,父母也从不把自己的孩子娇惯成骄里娇气的“金蛋银宝”。
最为高兴的莫过于春节时落雪了,尽管给人们赶集上店带来诸多不便,但丝毫不影响人们过年的喜悦心情。纷纷扬扬的雪花肆意飘洒,家家的小院却异常热闹,孩子们出出进进忙着在各个门上贴上大红的春联、福字,登高爬低,在门楣上、窗棂上、屋檐上也齐整整的贴满了花花绿绿各色的“挂签”,顷刻间小院焕然一新,在纷纷白雪中花红柳绿,春色满园。至今还记得正屋门口上多年不变的那副对联“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横批必然是“春回大地”。想来这意也正应了这景这情,和谐为美。天色渐渐暗下来,当家家户户的院里笼起了红红的火盆,飘起了酒香菜香饭香,一声声爆竹在雪空中炸开飘来火药香时,“年味”就在那一刻聚焦集合了:屋外洋洋白雪,屋内热闹似火。家家户户的歌声、笑声、鞭炮声此起彼伏,一直延续到深夜才慢慢散去,留给飘落的雪花独守小村夜的的静谧。
犹记得读大四的那个冬天,一周就下了两三场雪。那时政府有规定,雪停就是命令,各单位必须组织出门扫雪。学院外北陵公园门外的大马路就是我们学院的包管区,雪一停,还在教室内上课的我们立即下课集合扛锹出门铲雪。浩浩荡荡的队伍散在马路上热火朝天的大干起来。被车压过的积雪牢牢的和地皮长在了一起,只好男同生用镐头刨,女生用铁锹铲,轮番上阵,攻坚克难,总算顺利完成任务。回来后,同寝的几个姐妹在小店里每人喝一碗热腾腾的番茄牛肉汤,氤氲的热气里朦胧的是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庞。那时的雪是和友情连在一起的。每个寒假冒雪回家,父亲得知消息早已在二姨或小姨家的路边等候,二姨或小姨总是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迎你进门。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温暖如春。那时的雪总是和牵挂亲情连在一起,每每回味,温暖无比。
如今身居江南小城,再难得一见雪的真容,但记忆里那些飘雪的日子,每每想来都带着趣味,载着温暖,连着亲情,在时光的流转中,成为心中最唯美的镜头!
记忆里那些飘雪的日子 记忆里那些飘雪的日子 记忆里那些飘雪的日子 记忆里那些飘雪的日子 记忆里那些飘雪的日子 记忆里那些飘雪的日子(图片源自同学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