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畫评《紅樓夢》進行中(四十)

書畫评《紅樓夢》進行中(四十)

(原创“红楼随梦闲聊”40)

文接上回。

却说，我听到门子对贾雨村“护官符”一说，认为门子这人可不简单，他一定是个江湖的上的“理事”，明白事理，势力，事历。

贾雨村读书千千万，不及“护官符”一说，因为那年头的书，都是孔孟圣贤说，极个别描写官衙的书，不过是逢场过戏，高大浅显而己。
如果沒在官场上混过个十年八年，跌过头破血流什么的人，是总结不出“护官符”的。所以，官场翻过跟头的贾雨村，听到这“护官符”可想而知，他是暗自惊讶。
哦，哦哦。原来这处衙门，上下是非之中必有护.官.符护着……吔！锵锵锵……锵，只可惜俺知道的甚晚！
想到这，贾雨村不由地站起來，垂目踱步，他闪了门子一眼，愿听门子说下去。

就在这时，忽有弦外之音，有人來报王老爷來拜，雨村立刻去了，有一顿饭的工夫才回來。
门子正说得入巷，我老师插上这段并无实际内容的情节为什么，有何意义？
要说，这就是我老师行笔高深莫测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弦外之音，而是异常地出彩。

此时这一笔，一方面能让情急之文得到“喘息”，更重要的是“搡门子一把”，因为不能把贾雨村写得太不从容，太丢官家的架。这样就会伤及官面的尊严(让文字狱们找到碴口)。
这就是老师在他所处的那个文化环境中，所应用的精妙一笔了。

贾雨村返回密室，听完门子的“护官符”，也似乎明白了门子的深浅，认为这门子的确有一套旁门佐道了，，甚至认为这门子的背后定有指使。

此时的门子如同逮住了喷嘴的机会，立刻滔滔不绝地“喷”下去，他对贾雨村步步紧逼，再说到英莲，说到了她的來路。
贾雨村听到被拐卖的女孩是当年恩人的小英莲！想起自己还曾经对着英莲的姥爷许过愿，一定找到她。

贾雨村这一吃惊也不小。他不错眼珠地盯着门子看，发现门子的头越來越大，而自己的头越来越小，他有些疚困，又有点激动，差点说出请门子坐下说话。
其实，贾雨村并不关心英莲吃多少苦，和冯公子的情感怎样，而是最关心这案子的來龙去脉和如何处理。
然而门子再逼一步: 你可知这薛家是谁？和你有什么瓜葛？！
贾雨村听了门子下面的话，惊得只安慰自己: 一定在门子面前沉住气，脸上别露出什么來。

难堪，贾雨村一时心中既难堪又分裂。两家对我都有恩情，一旧情一新恩，可是这事俩恩相害，我只能选择其一，要恩断情长了！
咋办？咋咋办？
不过雨村毕竟是雨村，现在他己知道案子的实情，心有了点谱，他应该明白大约怎么办了，他吃过一会亏还再吃第二回？岂能两权相害择其重？护官符不但要护自己的官，也要护官恩呢，门子说的有道理。

贾雨村心里清楚了，但他自己不说，而是装模作样地沉寂一会，然后对门子打起了官腔: 依着你……这案子该如何处置呢？

门子这会就像受宠的大花鸡，扑扑楞楞上了架，他恨不能把话说尽，于是: 应该是这样办，这样办，那个样的办……

(下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