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喜欢我,夏天都过了
你再不喜欢我,夏天就要过去了。那天吃饭,听到旁边一桌上的姑娘,说的这句话。说完这句话,她放下了筷子。男生摸摸她的头说,乖,好好吃饭。姑娘倔强的说,你不说,我就不吃了。男生有点脸红,低着头小声说,我喜欢你。然后姑娘开心的大口大口的吃热干面。 姑娘问,你相信,这世界上,有葵花点穴手吗?男生摸摸她的头说,你不要那么傻,好吗?那是虚构的!姑娘伸出手指头,嘴里配着biubiu的声音,点了男生两下。那可是,地铁上,好多人。男生突然一动不动的说,媳妇,你别闹了,快给我解开啊! 我们会在无数个街头,遇见这种小美好,偶尔你的小情绪,他懂,偶尔你的即兴表演,他配合,可以一起肆无忌惮的犯傻耍萌,你看,这爱,多美好,因为,你不知道,经历多少夜阑卧听风吹雨,熬过多少铁马冰河入梦来,才走到一起。 听花少说,几年前,走在武汉大学的樱花大道上,他喜欢的姑娘,走在前,他跟在后面,那姑娘回头笑了一下,刚巧一阵风吹来,那樱花被吹落,一片一片。姑娘说,你傻看什么呢。花少说,你闻,好香。姑娘说,可惜,毕业后,就再也看不到樱花雨了。花少说,那我每年都陪你来看。姑娘笑着说,你不要骗我,我会当真的。花少,笑了笑,摸了摸姑娘的头。 几年后,花少结婚,主持人说完婚礼词,只剩下最后一句,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你愿意娶你面前这个姑娘并爱她一辈子吗?那时候,漫天落下的是樱花花瓣,三月他们大婚,是最好的时光,是怦然心动回往昔,是老歌旧调被反复弹起,这喜酒,沾了樱花香,一杯敬山水相逢一腔欢喜,一杯敬来日方长白头偕老。 听说,樱花下落的速度是秒速5厘米。这个速度很慢,很慢,一个成年人的步行速度比它快多了。可是,如果这个速度保持了13年呢?5cm/s *10年 *365天*24小时*60分钟*60秒=20498.4公里20498.4公里,这个距离正好是绕地球半圈的距离,从南极到北极的距离,所以,哪怕是南极企鹅爱上北极熊,走到一起,也不过就是13年的距离,何况,他们走路的速度比一朵樱花要快很多很多。 只要,我愿意,多远,我们都可以走到一起。 花少说,对不起,你离开了武汉,从此再也没有陪你看过樱花。姑娘突然哭了。花少说,我记得,我都记得,对不起,这么晚才送你一场樱花雨,你闻,好香。姑娘哭着说,嗯,这樱花,真香。花少笑着说,不是,是你,好香。花少摸了摸姑娘的头说,乖,不哭,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要笑,你笑起来,好看。姑娘笑中带泪,说,嗯,那你该亲你的新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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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我跟花少和她媳妇一起吃饭,那时候,知道他媳妇叫春晓。花少说,我跟我媳妇谈过13年恋爱。我一愣,真假?花少说,这还有假,我先喜欢她的。春晓说,我先喜欢他的。花少不甘示弱的说,是我,先喜欢她的。我说,你俩够了,一个一个来。 春晓说,有一回,他来武汉,我们一起吃热干面,我的碗里剩下了一半,他二话没说,端过去,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花少说,所以,那时候的我一定很喜欢你。春晓说,你少来,你就是饿。 春晓说,有一回夏天,我买了一支冰激凌,站在便利店门口吃,他碰见了,走上前,二话不说,抢过去,就吃。可是,我咬过了啊!花少,我不嫌弃你脏。春晓说,男生怎么能随便吃女生剩下的东西,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你说过,两个人,一起吃东西,很开心,那是朋友,但是我夹菜放到你碗里,你把剩饭推到我面前,那就是恋爱。明明他做了很多很多奇怪的事儿,但是,你就是讨厌不起来,大概就是爱上了。 花少问,你会因为什么,而永远记住一个人?我说,心动。花少说,是味道。比如,你喜欢一个武汉的姑娘,那是一碗热干面的味道,你喜欢一个北京的姑娘,那是一碗炸酱面的味道,你喜欢一个重庆的姑娘,那是一碗小面的味道。我记得很久以前,我跟春晓一起走路,她鞋带开了,我蹲下来,给她系鞋带,她就安静的站着。我站起来,她笑了笑,真好看,我摸了一下她的头,她没有拒绝,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忘记她头发的味道。你摸一个女孩子的头,她没有拒绝,大概就是爱上了。春晓说,你蹲下给我系鞋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花少说,以前,我做过一个很傻很傻的事儿,我曾经为了找到那种味道,翻遍了超市货架上所有的洗发水。春晓说,可是,你不知道,我每次见你,都会洗头,梳妆打扮,心里小鹿乱撞。 有一种喜欢叫:乖,摸摸头。是啊,姑娘,怎么能抵抗这种“摸头杀”,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那是喜欢,多明显的暗示啊!可是,对于一个姑娘来说,我喜欢你,就是,我愿意洗头去见你。 “摸头杀”,简直是撩妹大绝杀,比壁咚萌多了。 后来,我回家,看见我媳妇,我笑了笑,说,来,乖,摸摸头。我媳妇很烦气的说,你是不是,洗了手,没找到地方擦?我正要摸我媳妇的头,然后她反手,在我头上,啪,就是一巴掌。然后哈哈哈的大笑,我就愣了。这画风不对啊,不对啊,不对啊!说好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为什么我这朵水莲花开的盛气凌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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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问过花少,13年,一定遇到过很多过不去的坎吧?花少笑着说,情侣之间最大的坎,其实就是吵架,小事吵着吵着失控了,就会酿成分手的悲剧。其实回头去想,屁大点儿的事儿,可是,当时就是气愤到要爆炸。人啊,最傻最傻的一点,就是更愿意把自己的臭脾气甩给最爱自己的人,就是仗着对方喜欢你,可劲儿的作。不过,人在作,天在看,早晚有一天,自己全部买单。 花少自己倒满自己面前的酒,笑着问我,你们不吵架吗?我说,吵。花少问,你们怎么解决的?我说,我是永远比我媳妇少一句话,她一句我一句这么吵架,气氛不对了,我就不说了,她发泄完,就轻松了。或者有时候,我会用更大的声音吓唬她,就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大声喊叫,对嗓子很不好,我去给你倒杯水。然后我就趁机溜走了。花少说,我们每一次即将要展开一次吵架的时候,我们都去吃热干面,加上辣子,一定要够辣,辣的满头大汗,辣的狂伸舌头,那时候,哪有功夫吵架,桌上如果有半瓶可乐,都是来回谦让,你先喝你先喝,关键是,那股被辣的傻劲儿特可爱,你冷静下来会想,她那么可爱,我为什么要跟她吵架。我笑着说,你们够狠。 花少说,有一次,差一点。我问,分手?花少点点头,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咬了一块钎子上的烤肉,说,大概那时候,大家都累了,连架都吵不起来,各自忙碌。感情这东西,谈到一个阶段,就会陷入一种可进可退的迷茫,你不知道跟她会怎样。我问,没想过结婚?花少说,你跟一个人经历了所有类似婚姻的生活,你关于婚姻的想象就会越来越窄,你害怕会被拖进琐碎的现实,你听说了太多被现实打败的婚姻,你知道无数关于柴米油盐的世俗道理,你跟那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你看着她那一张脸,那么可爱,可是你,突然爱不动了。我问,你那是对未知生活的一种恐慌,人不愿意进入不熟悉的地方。花少说,以前想过无数个以后在一起的场景,我在厨房做饭她会从后面抱着我急躁的问,熟了没熟了没。早晨起来,她躺在床上,我会烤好面包热好牛奶,叫她起床。下雨的傍晚,我会去她公司接她,然后在她们公司楼下的店吃热干面。可是,那段迷茫的日子里,感觉离这种生活越来越远了。 我问,后来怎么想通了?花少说,那次,我们一起吃晚饭,期间,是各自吃各自的,她以前碰到好吃的总是夹给我说你尝尝很好吃的。那天我不停的给她夹菜,可是我们一句话没说,明明餐厅里那么噪杂,但是我觉得安静的可怕。吃完饭,我们就在街上走,一个小孩奔跑着,突然摔倒了,她把小孩扶起来,拍打着小孩腿上的泥土,小孩笑着看着他,她笑着看着那个小孩,然后小孩就跑远了,她望着那小孩的背影很久很久。她转头笑着跟我说,我们生个孩子吧,要像你,你笑起来好看。我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要像你,你笑起来,才好看。 那天的那个笑,像是久旱等来的一场大雨,像是久热等来的一场凉风,像是一碗泡面等来的大杯热水,所有恩怨冰释前嫌,所有僵局重新开场,秋天是麦田的终点,夏天是西瓜的战场,你不必惧怕回忆的一场厮杀,所有故事都刻在我们即将南下的舟船上,所以请你准备起航的歌。 花少跟春晓说,我们结婚吧!春晓问,你为什么要娶我?花少说,戒指都买了,要去回去退掉,很丢人的! 那天,我终于知道,所有我们羡慕的爱情,背后都是片片风霜,场场磨难,可惜你只看到高朋满足,酒杯举起,花团锦簇,洞房花烛。所以,你去爱了,你会知道,爱自然教会你:春眠不觉晓,花落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