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游》第九十四章。采补之术。
就在他心念一动之时,十方佛陀脑后的金光乍得一瞬,风流云觅得良机,褪去丝带,身下二女再无所掩。
扑身过去,立时云雨欢合,天地交泰,水火交融,一浪接一浪的快感,让色欲魔种的十尤物缠绕在通意和尚的身上,发出娇柔而兴奋的喘息声。
手抚前胸,犹如蟒蛇环身,通意和尚但觉耳畔吹气如兰,一阵阵温香滑腻的触感好似雷电不断击打在元神天心之上,只怕九天雷劫也不外如是。
通意和尚肉身虽失,但舍利寄在风流云体内,从未尝过男女之欢的他,哪里知道竟是这等奇妙。
以他此时的修为自然抵挡不住人间所有色欲之集的色欲魔种侵蚀,但要持诵“南无阿弥陀佛”六字真言,守住本心不失,待其激情一去,自可无灾无恙。
只是通意和尚受了风流云蛊惑,一时佛心动摇,才让色欲魔种有了可趁之机。
肉身的欢愉让他不由手脚松弛,然他舍利元神却倍显痛苦,吃力抵御,一边是人间至乐,一边是地狱苦海,二者不断蚕食着通意和尚的舍利。
只见色欲魔种的十尤物酮体似白玉,勾搭在通意和尚的背后,口吹欲风,将他剥离干净,犹如脱壳的鸡蛋,肌肤相亲,色肉糜交。
通意和尚勉力抵御,忍受着肌肤之痒所带来的兴奋之感。
与此同时,风流云鏖战正酣,红绿姑娘一声吃痛有如猫叫,骤然间一条血箭飙射而出,直直穿透过通意和尚的元神天心。
一阵颤栗之后,老和尚再也无法自持,由抗拒而迎合。
肉身所带来的快感一次次重重冲击着他的佛心,渐渐法相被污,金光破碎,霎那间原本神圣庄严的佛陀俱都如那邪魔一般,肆意释放积压在心底的欲望,张牙舞爪,与色欲魔种在色欲之海中交欢,纵情享乐。
在法相庄严的佛像前行那淫邪之事,这种强烈的落差观感,丝毫不亚于当着圣儒之面焚书,道观前损毁三清道像,只震得通意和尚金身法相寸寸裂开,显露出凡胎肉体。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色欲魔种所化的尤物竟成了十条花白巨蟒,蛇信吞吐不定,在通意和尚的身子上游走,而他已然入情忘我,彻底失去佛心,仍与那巨蟒继续渴求肉身之快。
巨蟒紧紧缠绕,像一条粗大的麻绳将他捆缚住。
通意和尚抱着蟒蛇不放,眼神萎靡,好似被抽干了精血,浑身干瘪,最后一缕精气随着巨蟒张开血盆大口,连同肉身一齐被吞入腹中,天心处的酥油灯也跟着熄灭。
色欲魔种立刻窜入他的舍利之中,便是糜肉招蛆,蠕蠕翻滚的啃噬起来。
直到佛光舍利被色欲魔种完全吃尽,化作一缕缕黑气,通通复归于色欲魔种,融入于风流云的泥丸宫内,一场激战才徐徐落幕。
活血屋的院落里饶有情致的开凿出一方池塘,池塘莲花含苞,荷叶嫩绿,花蕊似血。
突逢天降灵泽,淅淅沥沥,貌似久旱甘霖,好不酣畅淋漓,虽说下的不大,却胜在持久。
荷叶盛水,珠圆玉润,花蕊欲滴,绿肥红瘦,纤毫毕现,待是又一天明,万物润泽,生机勃勃,感叹天地之恩,造福人间。
风流云以往也不如今天这般卖力,终究是为了炼化佛门舍利,将潜在体内的色欲魔种给逼了出来才会如此。
奇怪的是炼化舍利已三日三夜,床上两位姑娘香汗淋漓,早已筋疲骨软趴在他身上,然风流云却是精力愈发充沛,丝毫没有倦怠之意。
反而在得了色欲魔种侵蚀过的佛门舍利后神完气足,体内除了魔门,道门,剑宗三大功法外,此刻又融入了佛门佛法,四种元力各自依循奇经八脉而行大小周天,使得其精血更旺,意兴不减,只是怕贪图欢愉闹出人命来,那可就真成天下第一奇闻了。
是以意犹未尽的他,又在两位姑娘的玉背上亲了一口,双手抱拳道:“承让了…”
说罢,翻身下床,卷起锦衣长袍,束紧玉带,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人模狗样。
“公子,你这就要走么?”
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红绿姑娘,色气也差了许多,好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大抵是被他惊醒,以被褥裹着身子,只露香肩,脸色哀怨,显然是输得服服帖帖了。
“山高水长,天地相望,你我有缘,终会再见…”
风流云与这些风尘女子往来也不纯是买卖关系,每每都倾心相交,畅言无阻,好不欢快。
哪怕再是卑贱下等的婢女,他也会铭记在心,让她们拥有存在和认同感,从而心生亲近之意。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强扭的瓜不甜,到嘴的鱼肉,只有在其最开心时入口才是最味美的,且还只浅偿一口便早早抽身。
能让人怀念的,永远都是新鲜的,久必生厌,这是风流云浪迹花海多年而得来的经验之谈,亦是他博得红颜引为知己的主要手段。
风流云说完,又贴脸在二女面上柔情一吻,随后转身,故作豪放,大步流星的等待着印象中女子多会说的那句:“他好男人…”
不料就在他要拉开房门之时,身后的两位红绿姑娘却不解风情,拉了寝衣裹住身子快速阻在门前,表情玩味道:“想不到牛公子竟真这般厉害,我们两姐妹认输了,但活血总是要些辛苦费的…”
风流云一愣,随即面不改色的哈哈一笑:“这是应该的,两位姑娘阴差阳错通经活血,倒是帮了在下一个大忙,拿着…”
他信手抛出一块木牌,然后趁二女接手时潇洒开门而出,却见院门外已立了好些看客,正看怪物一般盯着自己。
两位姑娘本对这位富丽堂皇的公子哥儿抱有奢望,当他自腰间抛出物件时便想绝非凡物,谁曾想入手后一看,竟是一块寻常木牌,登时好感败尽,笑容融化,脸色阴沉如水,不禁破口大骂道:“我们姐妹给你当皇帝一样伺候了三日三夜,不想却是个白嫖的乞儿,拿一块烂木头来糊弄小孩,真当鸡毛是利剑么?”
“看仔细了,烂木头不值钱,但因字而母凭子贵…”
听得风流云语气坚定,不像扯谎,紧拉锦被帛枕遮掩酮体的红绿姑娘开始怀疑自己眼拙而错过了珍宝一般,拿着那檀木牌子仔细把玩。
但除了上面刻有一个“风”字之外,并无异样,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领神会的掠过一丝微笑,而后又同时皱眉道:“不就是一个“风”字么,还真当自己是五教城的柳家大才子,一字千金不成…”
风流云已然忘了自己远行千里来到了文人墨客的朝圣之地五教城,五教之义取自五礼,即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
显然五教城乃是圣儒一脉的修行道场。
这“风字”招牌背井离乡,从魔门地阴堡转至儒都五教城大有改朝换代后以前朝宝剑斩当朝史官的意思。
只是风流云习惯性掏牌免灾,闻言恍然,也算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这个…不知你们信是不信,本家乃是离阳城的风姓大家,只是出门急,未携带银两,二位姑娘可否通融通融?”
风流云这还是第一次为钱财所困,修行之人,在求道路上走的越远,什么身份地位财物多寡,天子庶民,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只有自身的感受体悟才是真的,那些无意义的多成了身体所需,而我们承载灵魂的修行之身,其实并不需要太多这些。
奈何俗世中人所求身外之物越多,离道越远,总也看不透世间本质和自我面目。
“风姓?公子不是自称牛日天么,不过看你面生的紧,又为何要来此地消遣奴家…”
红绿姑娘说着说着居然莹莹落泪,倒不似作假,反像是寄予厚望落空时的一种闺妇哀怨。
活血屋的院落前,在得知红绿两位姑娘与某位厉害角色放纵了三日三夜,引为奇观,纷纷跑来观摩。
这些人多是来此光顾仙娥的五陵少年,其中也有不少活血屋的仙娥。
一个个脸上俱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要知红绿姑娘在身入活血屋后立下过一条奇怪的规矩:自称最喜淫男,凡与她们所交合的男子,挺过一日便算是人中种马,只要有足够多的赎身费,二人即随其从良,死心塌地的跟着,再也不碰其他男子。
五教城的登徒子弟一边取笑这对欲女行事荒淫,一边又觊觎二女美色,躲过熟人耳目,暗中对她们发起挑战。
但毫不例外,在媾合一刻钟的功夫,纷纷都败退出房,且全是双眼无神,好似被吸尽了阳气一般。
即便如此,那些与她们寻过欢的男子,都着魔似的,疯狂迷恋其活血手法,成了活血屋的常客。
奈何红绿姑娘对这些失败男子不屑一顾,只求新欢,好像两头饕餮,永远也吃不饱。
不过今日这两头饕餮貌似被治得服帖,气衰力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显然风流云这位人中种马初来乍到,作为新人,并不知晓此方古怪规矩。
当先一人五大三粗,听得此言立即鼓起腮帮,圆滚滚的双手叉腰,脸部赘肉横飞,挺起那丰硕却全无诱人之姿可言的双胸,声如雷震:“老娘管你是风姓还是雨姓,今日你摘了牌,坏了两位姑娘规矩,若是给不了钱将她们带走,休想双足踏出此门…”
言罢,左右分跳出五名护院,手握明晃晃的单刀,将风流云团团围住。
原是风流云进得活血屋后,几经挑选,始终没有如意的姑娘入得法眼,而这胖肥花姐见得来了一位衣着不俗的大人物,眼看就要离去,哪能罢休,故而请出本店镇店之宝,红绿花魁来救场。
这二位姑娘自称是某族家道中落的千金小姐,迫于生计才来在这活血屋里做起了按摩推拿的营生。
但作风放荡,说是水性杨花也不为过,哪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样子。
红绿两姐妹,以红衣姑娘为姐姐,体型纤瘦,绿衣姑娘年幼两岁,微胖圆满,虽说不上如何貌比天仙,但也自带一股勾人夺魄的靡靡欲风。
任何男人见了,都会生出一种原始野性的冲动,只想与其欲海求欢,然均抵受不住一刻便缴械投降。
不想今日红绿姑娘几番交谈下来,发现这位自称离阳牛日天的风姓公子谈吐不俗,与五教城的登徒子弟只会被精虫控脑不同,这位公子在男女之事上天赋异禀,反能驾驭色欲魔种,把控自如,真正意义上主导自我,不受外欲牵制,收放随心。
与之云雨后,非但不能吸取其真阳,连自身真阴也给倒采了去。
寻常女子的真阴可说成是初夜,含有人之一身阴神至精,修行之人久炼元阳元阴,可以将自身阴阳至精储存起来,与日后的双修伴侣沟通阴阳,二者融合后都可提升修为。
男子体本刚健,而其精色为白,故外阳内阴,又男精含阳气,名为青龙。
女子则正相反,体柔顺,而其经色为红,故外阴内阳,又其经含阴气,名为白虎,是有此采补之用。
倘若两方阴阳失衡,有心采对方真精补己自身者,往往属于左道修士之属。
道家自古便有那采补之术,然不被名门正宗所继承下来,乃至失传,便是此故。
怎料风流云被二女采阳补阴,恰逢上正祭炼那佛门舍利,连色欲魔种也给招了出来,两方互为因果,使得他能够在采得红绿姑娘真阴,以她们真阴血箭一举击穿通意和尚的佛心,彻底将其污秽为己有,从而固精守元,交而不泄,没有丝毫疲惫,反而愈发精力旺盛之故。
哪知见风流云事后却装傻充愣,倒是有了白嫖的意思,如何能不让她们失望和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