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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的影子 第一段路/第三站:走失的记忆

2019-03-05  本文已影响117人  花诺尘

作者:诺尘

第一段路

似乎闯进一个梦,总觉既然是梦,那就再错也都无所谓。

可不知道我为什么却没能醒过来,又或者,是我将它误会成了梦。

第三站

来到医院,看到爷爷躺在病床上,手上输着液,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头上和腿上都缠着纱布,就那么安安静静的。

那一刻,我开始有些恍惚,有些光影在冲击着大脑,似乎那个如梦境般模糊的画面开始逐渐有些清晰起来。

时间应该是在昨天的中午,母亲让我去叫爷爷来家里吃饭。当时爷爷并不在家,应该是去串门了,我便在屋里等他回来。等了有一会儿,没什么耐心的我便开始有些不安分起来。

那时爷爷在后院的仓房里养了几只鸡,我便去后院逗那几只鸡取乐。

我调皮的拿根烧火木棍伸进笼子里去捅它们,它们便开始不停地在狭小的笼子里费力地闪躲着。看着它们在笼子里扑腾着,最开始我还能傻笑一会儿,但过一会儿也就觉得没意思起来。

走出仓房,我看着院子里堆叠了半个冬天的雪,就想去踩踩。但又觉得一个人也怪无聊,就动起了心眼。

我回身仓房,打开笼子,放出了一只鸡,我便开始在满是雪的院子里追那只鸡,鸡很惊恐,不停地跑着、叫着、呼扇着。突然,被追得有些急了的那只鸡扑扇着翅膀竟顺着仓房后面堆放的瓦片“飞”到了仓房的房顶上,这下轮到我惊恐了。

这它要是顺着屋顶跑到外面去,我可去哪找。但是这个时候那只鸡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能来到这么高的地方,有些愣住了,站在房顶没有动。我便忙搬来倒在墙边上的一个木梯子,想上去把那只鸡轰到这边来。

可我刚爬到一半的时候,爷爷回来了。看我这个样子,忙喝住了我,并把我抱了下来。

“鸡跑上边去了。”我有些焦急地向爷爷喊道。

这时,爷爷也看到了房顶上的鸡,估计也猜到它是怎么上去的了,所以并没有搭我的话,而是直接自己爬上了梯子。爷爷也是想把那只鸡轰下来,可那只鸡估计是看到我还在下边,便就是不肯下来,执拗地抬着头,在房顶慢慢地晃悠着。

“你说你没事儿逗它干什么。”爷爷似乎也有些不高兴了。

我也没敢吭声,就用脚一下一下踢着身边的墙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踢,似乎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可就是这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酿成了大祸。

我不小心竟把墙根的一块砖踢了下来,这一细微的变化打破了这个简陋的仓房的平衡,边上早已开裂的墙顺势倒了下来,失去一面墙支撑房梁也塌了下来,最后捎带着将起到仓房另一面墙作用的围墙也带了过来,这期间还伴着声声的鸡鸣。

在这个过程中,我是愣住的,亲眼看着第一面墙倒下来,之后我便被从梯子上跳下来的爷爷推倒在了一边。脚扭到了,手也蹭破了,可那时的我感觉不到疼,因为我亲眼看到好多的砖和瓦砸到了爷爷的身上。

之后的事情便又开始模糊了,我似乎是哭了起来。

也似乎是没有哭,而是跑过去拽爷爷,记不清了。

再后来,看我和爷爷迟迟没有回家吃饭,父亲便来找我们,看到了这一切,忙将爷爷送去了医院。

后来听母亲说,我当时也晕了过去,但好在不重,检查之后没多久就醒来了,便被抱回了家,可是我却完全没有自己在医院醒来的这段记忆。

想起了这一切的我十分的自责,如果不是贪玩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爷爷身子骨一直都很硬朗,没想到却因为我如今躺在病床上迟迟地醒不过来。

我将我想起来的始末简要的和父母亲说了一下,但因为害怕责罚,我并没有说最后是我弄塌了仓房。

那时的我好无助,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去弥补犯下的弥天大错。我只能哭,哭得不成样子。父亲本来想责骂我,但看我哭起来,便也没再忍心,同时也怕影响其他病人,便忙让母亲把我领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我的眼泪一直没能止住,渐渐地我感觉到了头痛。

“爷爷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母亲宽慰着我。

回到家,我愣愣地坐在炕上,脑袋昏昏沉沉的,但眼泪却终是不再落了。母亲看我不哭了,便不再安慰,起身走出卧室,边走边说:“你好好待会儿,我去把昨天给你换下来的衣服洗了,都泡一天了。”

我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

“妈,你说昨天衣服是你给我换下来的。”

“是啊,昨天把你从医院抱回来,衣服上全是土灰。”说完,母亲便去洗衣服了。

母亲的话提醒了我,刚才沉浸在爷爷受重伤的悲痛里,我并未察觉哪出现了问题,现在转过念头后,突然想起来,我昨天应该是和许涛和李鑫去江边了才对,那爷爷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昨天我去江边才是个梦,可梦又怎么能让我当成了现实。

我的头更乱了,这两件事不可能交替发生,因为时间是重叠的,那只能一个是真,一个是假。

就当前来看,很明显爷爷的事是真,而去江边的事是假。

可我还是有些恍惚,假的那段记忆未免也太真了。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那块手表,最终导致我掉进冰窟窿里就是因为去找那块表。

“对,找到那块表。”

我忙起身满屋胡乱地翻着,翻了好久,直到母亲洗完衣服,我都没能找到。

那块表,不见了。

“你这是找什么呢,怎么翻这么乱。”母亲看我把屋子翻得这么乱,有些洁癖的她稍稍有些难以接受。

“妈,你看到舅舅给我的那块表了吗?”我没直接回答母亲的话,而是忙向她询问那块表的所在。

“没看到,是不是昨天丢在你爷爷的院子里了。”母亲一边收拾着一边回答着我。

“应该在那吧,肯定在那。”这句话的前半句应该是说给母亲听,而后半句,似乎是在说给我自己。

就在母亲在收拾的当口,院子里进来一个人,是隔壁的邻居。

“嫂子,在家吗,快去看看涛子妈吧,她疯了。”

(未完待续)

走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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