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一缕幽香

2018-07-26  本文已影响0人  听雪zhi

                                职雪芹

一个凉风习习的傍晚,我寻你而来,睿东荷园!希冀于你的怀中,觅一缕独属于我的幽香。

最先闯入视线的,是绿色长廊。它挥舞着手掌向我发出召唤。同行的小外甥惊叫:“葫芦娃!”是的,葫芦!它的藤藤蔓蔓们,在设计师的引领下,攀爬、缠绕,成功搭建出一条笑迎四方宾客的绿荫幽径。白的花,绿的果,仰脸可观,侧身可看,回眸依然。大大小小可人的葫芦们,一个接一个成串,一个连一个成行,又于绿叶间或隐或现。真想用手触摸一下那软软的葫芦绒毛,借问它们:葫芦七兄弟,到底是哪几个?可终是没有抬手,我得给小外甥做个榜样,更不能惊动了葫芦娃们的生机!

觅一缕幽香

让人心清气爽的幽径,没有将我引向花木深处的禅房,而是带我回归了田园。

没有长成的半大鸡子,于草间觅食。鸭啊,鹅啊,或安于堤岸休息,或趾高气扬的闲庭信步,或在池塘里红掌拨清波。多少年,没有与它们共处。犹记得,外婆家养的大白鹅欺生,“哦饿,哦饿”地对我狂追不止,吓得我“哇哇”大哭,外婆端出香喷喷的炒鹅蛋时,我立马破涕为笑。吃过了鹅蛋,还要用小手去外婆放鹅蛋的瓮里试握一下,等到终于可以握住一枚鹅蛋时,就“咯咯”笑开了花。

如今,村子周围再没有鸭鹅可以栖息的池塘了。再也见不到,哪个孩童领着自家的大白鹅,骄傲的回家!它们,也只能在这样的地方出现了。好在还有这样的地方,可以让我看到属于自然的繁衍,而不是暖房、饲料、养殖场里充斥地复制品。掐一根草茎,晃动着丢下去。任它们吃与不吃,争与不争。我抽身离开。不涉足,不打扰,这才是我们应有的和谐吧。

其实,不用离开,转身入眼的就是满世界的绿,与点点的粉和白。已是盛夏,但这里的荷却还没有盛放。一朵朵荷蕾,浑圆又钻尖。有的花苞层层紧裹,有的花苞展开一片、两片衣衫,或婷婷直立如仙子,或迎风颔首如佳人。它们或众星捧月般的万绿丛中一点红,或于污泥、浮萍中高洁傲岸。没有“恰如汉殿三千女,半是浓妆半艳妆”的 热闹,却有“天然去雕饰”的安静与清雅。倒是合了我的意,应了我傍晚而来的景。

觅一缕幽香

最让人喜的是,合适的时间里,遇到合适的人。接近暮色,自然褪去了它的燥热,园子也隐匿了它的热闹。三三两两的几个人于荷田丛中。民族风的白衫儿,江南采莲女的红裙儿,还有那为风景增色的花褶伞。怎么感觉自己就行走在了江南的水乡了呢?因这氤氲于空气里的缘,还能遇到几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粉黛佳人。惺惺相惜中,念及张岱《湖心亭看雪》里痴人遇痴者的惊喜,余味悠长。“红莲相倚浑如醉,白鸟无言定自愁。”只怕,这红莲未醉,观莲的人倒先醉了。

放眼荷池上空,一座铁架长廊上,两名女子衣袂飘飘,倚栏静立。于高处,既可以放眼长空,又可以俯瞰全园,她们怎会不于风中沉醉?等待取景的拍摄者按下快门,“咔嚓”的瞬间,红云飞上了她们的脸颊。我倒想起了范文正公的《岳阳楼记》,虽不能入迁客骚人之流,却可以“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吧!

若不信是江南,抬脚就可以跨上的箬篷船,定能够证明吧。缆绳系在小径边的木桩上,谁都可以解绳划轻舟。船儿在水中悠哉的浮动。如不是暮色已深,我真担心,自己会冲动着解开缆绳,于灯火阑珊中像易安居士那样“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慌乱之中“争渡,争渡”,再“惊起一滩鸥鹭”,那就“醉过”了!真的恍若江南!

留恋中觅一捷径归去。径旁的几间船屋停驻了我的脚步,真的不想离开了。清风徐来中于小屋前对月小酌,倚于床头数窗外的星星和萤火虫,“听取蛙声一片”中入眠;晨曦中眺望格桑花的美,细嗅脚边莲的香,抓一把谷米给鸡鸭鹅,凭栏闲看孩子的嬉戏;将幽香一缕缕收集,藏纳于屋中,午饭时独享。如若这样,该多好!

不想走了,睿东荷园!这适合于我的静谧时分,适合于我的诗意地方。我手捧幽香无处安放,此情,此景,我要问主人:开一扇门,许我与幽香同居,可否?

觅一缕幽香

                            二零一八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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