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小人物 连载第十七章

首发2023-08-29 21:10·叁觉

小杨亮看见母亲进来了，在第一时间就往常霞的身边跑。常霞刚把大衣挂好，小杨亮就已紧紧得抱住了常霞的腿弯。

常霞被小儿子抱住了腿，刚要弯腰抱起小儿子，想到自己的双手太凉了，待一会儿暖和暖和再抱他吧，眼睛却被一道小身影吸引了目光。

常霞在刚才以强大的心神毅力，解除了萦绕在心头四年来的执念。以新生得精神昂扬的心态，做足了面对大儿子充分得心理准备。

此刻当那道气度沉稳的小身影，坐在那里用疑问的目光向自己望过来时，常霞纵有着千仞高山般的万钧毅力，纵有着九重天界般深远得精神意志，面对着那双眼睛的主人，自己从神智，灵魂，心念，一切得一切全部都塌陷了，陷入进冰冷麻木的虚无中。

一丝牵挂在小杨亮身上的心神，支撑着常霞伸出右手，抓住了身边不远处的靠背椅，没让常霞无力的身体跌倒。

无神的双眼依然还在大睁着，望向那个让自己在四年多的日夜里，魂牵梦绕中烧心熬肺地，时刻都在念挂着的大儿子。可是焦距扩散的瞳孔，连老爷子从面前走过也视而不见。

常霞的脑海里已被大儿子望向自己的目光填满了，眼前出现的，全都是一祯祯一幅副，大儿子裹在襁褓中的笑容。扶着床头撅着光臀，啃啃有声得学着起站来的映影。

偷偷揪着床单溜下地来，趴在地上匍匐前行的小身姿。坚持用柔弱的小手搂抱住奶瓶，自学进食的画面......

一祯祯一幅幅，喜感互动的温馨画面，最后止格在了杨宝树用毛巾被，裹抱着大儿子飘惚远去的背影上。

常霞的双眼重新恢复了焦距，愧疚得将目光，从那道望向自己目光的主人身上收回，移向粘在腿上的小儿子。

小杨亮正仰起小脑袋，等待着母亲的关注。此时见母亲低头向自己看来，抬起一只小手指向杨民，嘴里急忙说道；“妈妈他打我了，刚才把我打倒了，爷爷和爸爸都不敢说他，他打在了我的脸上，哇......”

小杨亮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在向母亲诉说中，勾起了心里从未有过的委屈，禁不住大哭起来。小杨亮的哭声迫使着思维还有些飘忽的常霞，从时间长河中完全清醒过来。

弯腰抱起了哭声中的小儿子，双腿在下意识的指挥下，向着只剩下杨民在座的饭桌走去。杨民自从见到常霞后，心里便涌出来许多，自己也说不清楚的莫名情绪来，而且还让自己的双眼泪流不止。

在得到杨刚老爷子的证实后，杨民知道了走进屋子里来的，让自己不由自主得感觉到，一丝亲切气息的这个女人，就是姥姥常常在耳边提起到的母亲。

杨民瞪大流泪不止的双目，望着这个就是自己母亲的女人。想要看清楚自己这个母亲，和那些让自己羡慕得小伙伴们的母亲有何区别。可惜不受控制的泪水，模糊了杨民的视线，让杨民怎么也无法看清楚，常霞此刻苍白疲乏的脸。

随着常霞抱着小杨亮慢慢得走近，从模糊的视线里杨民可以看到，被常霞抱在怀里的小杨亮，虽然嘴里还在哽咽着，抽泣着，可是在他望向自己的眼睛里，却是满满得不友善。杨民从中还感觉到了一种，马上就要如愿以偿的意思。

杨民的耳边不由得响起了表姐的话来；“小明儿，你千万要记住，你姥姥和那个不要你的母亲是亲母女。你姥姥在你与你母亲之间，完全是偏向你母亲的！要不然怎么能听从你母亲的话，把你撵回去呢？所以不要全听你姥姥的话。

你在村子里也看到了，在你认识的所有小孩子中，哪有一个被自己的母亲抛弃的？你呀得多长个心眼，当初你母亲选择留下她的小儿子，把你这个也没断奶的大儿子，狠心抛弃了。

就是你不受她待见，她不喜欢你！现在让你回去绝对没安好心。肯定是知道了在咱们这里，人人都夸你会写字会背书，干活聪明的话了。

所以她才急三火四的把你接回去，想要让你给她干家务活儿，伺候她那个宝贝的小儿子。嗯！肯定是的！小明儿，记住表姐我的话，如果真得是让你伺候她的小儿子，还打你!骂你!你就按着我教给你的方法，求人帮你写一封信，寄到我让你背熟的地址上。

我收到后会想办法赶到你那里去，把你再接回来的。记住了啊！”杨民见这个母亲抱着小杨亮，坐在了自己的身旁，默默得看着自己，便停住了脑袋里的回想。

心情不由得有些忐忑，因为杨民也很想像大家一样，有个呵护自己，疼爱自己的母亲。现在看来她抱着小儿子，一言不发得看着自己是在生气吗？难道这个母亲接自己来，真得像表姐说的那样吗？难道自己真得是那么得，让这个是自己母亲的人讨厌吗？

杨民从小就在被母亲抛弃的闲言碎语下，被小伙伴儿们耻笑没人要的嘲讽下，练就出来不在乎一切的坚韧得心，此时也不由得感到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