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教我如何戴着镣铐跳舞---读《上课记》随感

2017-08-05  本文已影响0人  背双肩包的Toto

读了王小妮的《上课记》,思量着也写点什么。脑海中,高中语文老师扯着尖而细的嗓子,重申着高考中学会戴着镣铐跳舞的重要性。高分贝的声音,上下舞动的手臂,一节典型的高中语文课。没人教我们如何欣赏美文,或者说,老师都没有带着感情去欣赏那些美好的文字。而分段正确,语言优美尤为受老师的青睐。那时的我似乎是个不怎么开窍的孩子,高中语文老师给过的最高评价就是作文语言平实隽永,除此之外,语文书不外乎是我的课外书之一,语文课不外乎是个把美文截肢,剁成重点而怪异的生字的地方。曾”高傲”的想着与其花大量时间研究阅读题目,远不如一本课外书给人带来的满足感大。读完《上课记》,真心觉得王小妮是个好同志,可惜如此理想主义的老师,今生也难遇几个。

“谁想把一件不重要的事搞得煞有介事,那就是考试,它可真不是个好东西,我算是长见识了。”读到这儿,不禁笑了。可从现实讲,这个世界就是个得应试教育得天下的地方吧?还记得高三晚自习回家的路上捧着《海边的卡夫卡》,回到家坐在窗台上看周国平的散文。不知如何描述,只是觉得看完书的心会很舒服。那个满足,和睡个懒觉、伸个懒腰什么的一样。当时的我,想象着人生不能只是应试教育,我们最应该学的是如何做一个人,一个独立的个体。当时的我,不想活着只有“向前向前再向前”这一个方向。开始试着思考人的灵魂,思考自己想过的人生。

思考未果,眨眼上了大学,心中竟开始放不下高考的结果。一年半中,一次又一次问自己对当时高三的状态后悔与否。上学期学校境外交换生的失利,又一次冲击了我的世界观,没错,也许理想主义什么的,现实中总会败给分数与成绩。高中时,读着杂志报纸对高考村,复读学校的描绘,简直觉得那些是丧心病狂,如此之待遇,这辈子也不想尝试。大学后,偶然又读到如此文章,竟生出丝丝羡慕:当时自己要是被逼的如此用功,大学也会是个光鲜亮丽的名牌大学吧?这种情绪的产生,吓了自己一跳。这是对现实的妥协吗,是一个十八岁的,充满理想与幻想的孩子开始带上双重的面具吗?《上课记》中的王老师依旧不厌其烦地讲着那些核心把教育流水线上的学生当人的话。而学生们“又太需要成功了,这成功甚至应当最快速最简捷地获得。而我自以为能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影响他们,结果会不会恰恰相反。假如,他们真的接受了我的影响,一旦离开这间教室和大学校园,很可能瞬间就被现实击溃。我的所有的心思和努力,也许正在让他们变成一个个痛苦的人。”一个痛苦的人,一个矛盾的人。带着镣铐跳舞的同时,有些舞步是不是根本跳不来?像王老师说的:“真正的可怕和被忽略的往往是所有人都在悬空下坠的状态中而不觉,我得提醒他们,这姿势不正常,不管你长久以来多适应它。”逐渐在大学学会交往,学会一针见血抓住考点,义正言辞又慷慨激昂地阐述自己的观点。殊不知,我们还留有多少独特的观点,多少值得你一生去相信的真理。聪明的人都学会了戴着镣铐跳舞,凭着这身舞技,日后的美化生活自然不在话下,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理想为何,最早的印象是相当一名画家,现实很快告诉一个单纯的小孩,没几个人能成为画家。长大着,更多的想着日后的生计,考研?留学?工作?年薪多少万的日子才算美好。而真正的理想,相信绝不仅仅指这些。

假期常常在路上,旅行并不是小清新眼中或照相机中追寻自我的过程,有时它就是一次很普通的旅游——捧着攻略,玩遍吃遍。看重旅途的小事,也许就像小妮老师说的“诗意”,但现实却很难寻觅。开始问自己一次次的旅行好玩吗,答案肯定的居多,但也总是有那么一些不确定。

越长大越发现很多原来看似合理的想法变的想不通了,很多确定的答案变得不确定了。理想主义终将妥协还是能找到一条更合适的路?带着镣铐跳舞是这个时代最需要的精神吗?或者说,这二者可以妥协,只是我天资愚笨,还没能发现罢了。

“现实往往以理想主义的失败收场,因为人不能不害怕,不能不自保,但你得坚信,世界是存在对和错的。”是的,我愿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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