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舞也很美

不知是哪一年开始流行广场舞，只知道近年来广场舞已经渗透的大中华的每一个角落。

几年前为了孩子读书，住进现在的这个院子。我们是最早一批入住的业主，刚住进来，小区的入住率很低。虽然如此，但小区的广场舞还是在几个大妈之间开始了。

院子中央，有几棵高大的银杏树，树下有一块被水泥固化的空地，相对宽阔，大妈们选就在那个地方做她们的舞台。一开始，跳舞的人数只有三五个，她们中的组织者在晚餐后固定的时间拖着一个大音箱早早地等候。后来队伍慢慢地广大了，大妈们的舞台辗转搬迁了几个地方，再后来，干脆转移到了附近的公园一个小广场上。公园是跳广场舞的最佳选择，地方大，不扰民，观众也多。我们有时一家三口散步，看到大妈们跳舞，也会驻足观看一会。

夏天的一个晚上，我们照常散步，在经过大妈跳舞的地方时，发现湖边的台阶上的围有好多人，他们都背对着那一大群人广场舞大妈，好奇怪，他们在看什么呢？我不由得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挤进人群想看个究竟。

原来是一个大妈在跳舞！一个人在跳舞！迷离的灯光下，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人，穿着玫红色的T恤，搭配着一条黑色的小摆裙，在靠近水边的木台阶上，伴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她舞姿轻盈如春燕展翅，脚步时而像平湖里推动的小波，时而又像倦卷在旋风里的落叶一样飞转，在众目睽睽之下尽情地陶醉其中。当她跳完一曲等待下一个曲子的瞬间，台阶上突然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音乐再次响起时，围观的人越老越多，每一个围过来观的人看到是一个人在跳舞，无一不惊讶和唏嘘。我因不耐蚊虫叮咬，不等她跳完第二支舞蹈，就匆匆回家了。

自那以后，傍晚的小湖边，仿佛有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引得每个人湖边散步的人驻足欣赏。慢慢地发现，在白天偶尔也能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在小区空地上跳舞，她总是拖着一个大大的音箱，旁若无人地跳舞。她播放的曲子跟那一群大妈的固定流行舞曲有点不同，都是些我们不太熟悉的调调，有时是纯音乐，她的动作看起来有些难度。

楼上的薛姨告诉我，跳舞的阿姨叫肖老师，是一个刚退休的老师。

渐渐地，肖老师的身后多了几个舞者。有次在楼下的架空层下看见她正在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几个人跳舞。但是，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她的舞蹈队伍最多也在五六个人之内。或许是她跳的舞太难了吧，所以学的人不多。尽管这样，一点也没有击退肖老师的热情，无论几个人跟着她，她总是坚持跳舞。她的舞台变更了好些地方，但她去的最多的地方还是公园里那个临水的木台阶上。我好几次早晨散步，又看到肖老师一个人在她小湖边跳舞，没有观众，没有掌声，但她依然在尽情地跳着，如一只轻盈的燕子。

在一个院子里做邻居这么多年，其实大都已是熟悉的面孔。我与肖老师除了看远远地看她跳舞之外，没有任何交集。偶尔擦肩而过，最多也是我给她一个微笑，很多次看到那个独自翩翩起舞的长者都会由衷地滋生敬意，甚至心生羡慕。羡慕她长久的坚持一件事，更羡慕她可以一个人跳舞也还是满心欢喜。

无戒21天写作训练营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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