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形色匆,风雨吟唱待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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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岛的天气,在这穿暖花开的三月,算得上是一场雨季。
打我在这儿工作开始,直到今时今刻,陪伴鹭岛的日子,虽然不是很长,但一定是除了故乡外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都市。
所以,这儿的一切,我不敢说了然于胸,但起码是比较熟悉的吧。多年来,虽然转战各行各业,但每年的三月,淅淅沥沥的雨声永远是这个季节的主要音符,无一例外。
可是,对于如今年这样,黑云压城的景象,似乎还没有一点印象。也许是思绪繁多,琐事缠身,不知何时已经在记忆里销声匿迹了;也许是从前沉迷于某种打发无聊的方式,而忽略了自然的风起云涌;也许是从前生活过于缺乏热情,可能也就没有太大感触,自然而然就忘的干干净净。
当我出了鹭岛的BRT站卡,习惯性地居高临下,一边聆听鹭岛都市喧嚣,一边远眺鹭岛魅力夜色。自然而然地把这一景色拉入瞳孔,录入了脑神经,激发记忆里的,那比较贴合的词句,加以形象。
‘黑云压城城欲摧’,这句话,是我觉得最形象的诗句,也是最直接想到的一句话,几乎没费什么脑细胞。
借着唐人李贺的诗句,看着那苍穹里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不停地奔腾的乌云;再看看那橘色的路灯,一盏两盏齐刷刷地连接到了鹭岛的海边;还有那一辆辆打着双闪的轿车,在不连贯的喇叭声里,去了鹭岛某个小区;那一个个普通或高雅的上班族,大多形色匆匆地走向不同的容身小窝,一切的一切,让我脑壳里的想象空间被不断放大,增添了一些新的记忆印迹。
我凭借着手里的雨伞,似乎可以毫无忌惮地自由,一边不紧不慢地走在下班路上,一边看着苍穹里的乌云和都市里的夜色。
我们常说,‘人定胜天’,可是在我抬头的刹那间,突然觉得这个词,一定有失偏颇。你只需看看这奔腾的乌云,似千军万马一样的阵势,可能上一秒钟彼此间还有一大片白云衬托着苍穹的傍晚,下一秒也许就是乌云密布,目之所及的苍穹尽是阴沉的黑暗,也就明白我们人的力量是多么渺小。
看着那奔腾不息的黑云连成一片,似乎一个巨大的黑色帐篷,把鹭岛的一切罩了起来。由远及近,帐篷的螺母似乎是松动的,在春风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呼啸中,加速了帐篷笼罩的速度;那一排排橘色路灯,在乌云的捉弄下,逐渐显得黯然无光起来;还有那打着双闪的汽车和鹭岛上的一切行人,都一点点地被这无情的帐篷压着,一切的一切转瞬间即将无影无踪地消失似的。
我不知道,在鹭岛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是鹭岛用自己特有的温情打动了这千军万马的队伍,流下了余温尚存的泪水;还是彼此各借所长,短兵相接后勇敢地争斗,流下了一滴滴略腥的,彼此厮杀的汗水。
一滴滴雨珠,从万丈苍穹里砸在了我的头顶,我的衣服,还有那绿色的树叶,那惹人爱的花朵上。我习惯地撑开雨伞,听着雨声敲打伞面的曲子,感觉雨的节奏越来越快,我的步伐也随之越来越快,乌云散去的速度却不怎么快。
等到,我躺在床上开始夜里的栖息时,窗外的春风越来越大,雨珠似乎也越来越密,越来越大。春风扫过雨搭及民房顶部的铁皮,发出不连续的划拉划拉的声音,雨水的节奏似乎到了高潮,浅浅深深,乱糟糟地敲打着,两种声音无意间相互呼应,在黑夜里吟唱了一夜,成了鹭岛的不眠之夜,我也难以入眠。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的睡意被打的无影无踪,又不知无意增添了多少人的寂寞和惆怅……
大家就这样静静地陪着鹭岛,在黑夜里等候,在寂寞惆怅里等候,等候黎明的到来,拨云见日的欢快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