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锦衣夜行辑盗贼
千秋府中，练武场，刃千秋喝退了家中子弟和锦衣卫。把聂风云叫到了跟前。
这个月聂风云在千秋府中吃好喝好，还有俏丽的丫头养养眼，刃千秋偶而还指点了他几招。他对这个大宗师少了几份恨意，多了份亲切。
聂风云满头大汗的站在刃千秋面前。刃千秋突然拍了拍聂风云的肩。叹道：“年轻人，你要知道你的路还长，别把自己练出伤来。”
这时聂风云想起了重伤的师傅和自己的委屈，心中莫名一酸，他为了早日能报仇，只能没日没夜的练武。
刃千秋道：“接近魔教教主之子太过危险，他身边能人异士过多，我打算交给你另一项任务”。
聂风云连忙摆手道：“宗师，无功不受禄，既然你让做事，我豁出命来拼，只要你的承诺不改变。在说了我已经入了江湖，死亡早己看淡，已无法脱身了。”
听了这番话，刃千秋隐藏在鬼面的眼中有了些许动容。道：“我果然没看错你，这次墨大器被劫一案中，被放走的江湖人中，虽说有不少被格杀在京城里，但也有几条漏网之鱼游了出去。这此我给你的任务是跟踪这次出逃西凉府大盗莫炳天，找到他与宁王勾结的证据。”
聂风云诧异道：“一个王爷怎么会跟盗匪勾结。”
刃千秋哼道：“宁王与各地的盗匪都有联系，这莫炳天生于西凉，马术精湛，而且天生与马儿特別亲近，西凉人都称他为“弼马温”，他骑术精湛，马背上的功夫了的，所以颇受当地人崇拜。却生性懒惰，不肯报效朝廷。
他开了一家马场，那里的马都是他盗来的。他也因为私盗战马，被关了起来。听说这次他要与宁王秘密交易五千匹优良的马，都是可训练为战马的，这对将来一战中有不少影响。
聂风云道：“那既然你们都有了线人为何要我去。而不派当地的官兵。
刃千秋叹道：“线人的消息突然断了，也许我们内部有了问题。想不到宁王动作之快，连锦衣卫高层都渗透了。这莫炳天在当地有不小势力，官兵也不能没有证据去抓人，去吧，我会安排好的，对了，你师父需要的玉露金草我已派人送去了昆仑，你也不必过于担心。”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看着刃千秋远走，聂风云感激同时，又觉的他的背影显得十分的孤寂。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一队百余人的马车队行走戈壁上，几十个骆驼背着沉重的货物。装做运送货物的商队。
百余个新晋的锦衣卫装做无精打采的样子，其实一直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车队中央，聂风云在马车内冥思苦想如果莫炳天不来的话，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按道理来说自己都已经完全暴露在莫炳天势力的范围内。为什么好像一点被人跟踪痕迹都没有。
这时一个身穿青衣华服的少年走进了马车内，那少年恭敬道：“统领大人，我们都要走出这片戈壁，那盗马贼还不出现。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聂风云拍了拍他的肩道：“林极，说了多少遍，我不是你们的统领，既然那莫炳天不愿出现，那么我们还是去西凉府的锦衣卫卫所，让他们帮忙。”
林极一如往常的严肃地道：“是，统领大人。”说完便走出了马车。
只留聂风云满头黑线，心道这人难道听不懂人话？
庸华城，西凉府最大的一座城，由于西凉府靠近草原一带，常年跟草原各部发生摩擦，民风颇为彪悍，又由于靠近边陲，所以这里的锦衣卫是最多的。但大多数是在江南和京都一带不得志的锦衣卫。
入夜，悦来客栈内，聂风云安顿好了众人。吩咐小厮喂给马儿上，好的草料。打听好锦衣卫的卫所，就带着林极和他的堂弟林动往锦衣卫的卫所走去。
聂风云看到这座坐落在庸华城边上，大虽大却十分简陋的屋子。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是一府锦衣卫的千户所。
按理说锦衣卫的千户所是锦衣卫的门面，代表着当地对锦衣卫的印象。怎会如此破败？
向有着昏暗的火光的千户所走去。聂风云闻到了一般刺鼻的劣洒味，林极和林动地脸纷纷变了色。锦衣卫明令禁止，锦衣卫在千户所不许饮酒，这些人是不把规定放在眼里。
而且门外一个放哨的都没有，聂风云一行人来到了门囗，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吆五喝六的划拳声。
林极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一脚狠狠的踹向大门。直踹得铁门凹进去一个浅浅的脚印。轰的一声响，把里面的人惊了一下。里面瞬间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阵骂娘声和刀剑出鞘声。
大门被重重的拉开，几个中年大汉提着绣春刀满脸怒容的看看聂风云三人。其中一人喝道：“那来的小年轻，敢踹你大爷的门，这里可是锦衣卫的千户所，不是你们富家子弟闹事的地亏。快滚。”
林极不怒反笑道：“你也知道这是锦衣卫的千户所，锦衣卫在户所不准喝酒难道你不知道吗？”
那大汉哟呵道：“你谁啊，大爷们喝酒关你屁事，你算什么东西，敢管你大爷的事。”说完竟像地痞无赖般，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星子。
林极和林动露出了在便衣里飞鱼服的一角。怒道：“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我们到底该不该管。”
那大汉讥讽道：“原来是自己人，不过你年纪轻轻说话就那么冲，怪不得会被贬下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小兄弟都被贬了何必那么认真，来一起喝酒吧。”
林极怒道：“我们是奉上头的命令，来这里办事的。本想来这让当地的同僚帮衬一下，没想到遇到一群地痞无赖。”
那群大汉面露不忿，其中一位大汉嚷嚷道：“上头？把我们这些人扔在这里，我们没有上头。我们只有大哥。”
其余的人纷纷附和道”对，对，对。”
聂风云讥讽道：“哦，原来你们没有上头啊！来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拿出一张精致的恶鬼面具。众人的目光都盯着那面具。气氛十分的诡异。
其中一人期期艾艾道：“这，这难道是都指，指挥使的信物，快，快去倚翠楼把陆大哥叫来。”
几个大汉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这时为首的一人连忙把聂风云迎了进去，奉上了茶。
看着家徒四壁的屋子，看着飘着零零星星茶叶的茶水，聂风云心想看来这里的锦衣卫生活果真不怎样。
就在这时，原本出去的锦衣卫架着一个满身脂粉味的中年男子。那人星眸剑眉，英武无凡的脸庞却有着几道红艳的吻印。
那人被架到了聂风云的跟前还是晕晕的，连眼晴都没睁开。周围的人连忙用力的拍了他几下，他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刚欲大骂。突然看到了一张明晃晃的恶鬼面具。心中一惊，酒醒了一半。他连忙抢过那个面具仔细的观察，眼睛睁地贼大，他的手仔细的划过，仿佛要理清每一条纹路。
观面具小半会后突然跪在了地上。脸色庄重道：“拜见大人。”周围的锦衣卫见此也慌忙的跪下。
聂风云连忙摆手道：“快起来，我不是你们大人，我只是还欠刃前辈的人情罢了，我现在还需要你们的帮助。我叫聂风云，还未请教你的名字。”
那人心想有关系就有关系，何必撒谎呢？还说什么还指挥使的人情，不过是来这里镀金的世家子弟罢了。不过他可不会说出来，只是在心中暗暗讽刺着。
那人起来拱了拱手装做谦虚道：“在下，陆无远。”他虽然谦虚，但眼中的骄傲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聂风云惊到：“你是大侠土“怒枪”陆无远。我听说过你，你年少游历时曾看到劫掠的百余名鞑靼骑兵，到一个村子杀烧抢掠。听到了婴孩的啼哭，妇女的尖叫，看着那遮天火光，你一怒之下愣是凭一己之力杀退了那些鞑靼骑兵，却身中两箭，四刀，还屹立不倒。我师傅说你可是锦衣卫中少有的，具有侠骨的人。”
陆无远淡然道：“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罢了，称不上什么侠士？既然都指挥使派你来，那么我们西凉府锦衣卫都会听你安排。”
聂风云沉声问道：“不知陆千户，听说过莫炳天这个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陆无远心中一惊，表面却波澜不惊。笑道：“我当然听说过这个人，他可是一个大马场的主人，而且也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在西凉颇受爱戴。不过他手脚好像“不干净”，听说不是因为私盗战马被关进诏狱吗？
聂风云看着的他的眼睛质疑道：“京城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百姓不知道难道你作为锦衣千户什么都不知道吗？
陆无远辩驳道：“这里距京城路途遥远，而且你也知道我们都是些不得志的人，被排挤下来的。不知道也很正常。”
聂风云又道：”这件事情不用你们管，只需要你们配合我的人监视着马场的周围和马场的情况就好，必要的时候协助我们抓捕。”
就在聂风云一行人就要离开之时。几个锦衣卫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