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社论:大国政治观察手札国际关系读书

《世界秩序》:美国式民主如何在伊斯兰世界遭遇连败(1)

2017-11-20  本文已影响22人  竹一屋

文 竹一屋

图 网络

冷战结束以后,美国仗着世界老大的霸气地位积极地推广民主制度。如同大多数历史时期中的大多数国家一样,我们可以说所有的对外行动都包含着美国地缘政治利益和价值信仰的内容。然而,我们还是可以发现,其中的一些行动更明显出自地缘政治动机,还有一些行动则更包含了许多意识形态色彩。无论是哪一种行动,美国在民主制度的推广中,总是成功地解构了许多小国原本的政治形态,却又无法建构起健康的民主政治制度。结果是,民主失败了而某某之春变成了某某之冬,美国也同时成为了宗教极端主义最显眼的敌人。那么,为什么美国推广普世性民主秩序的努力在这些国家中几乎彻底失败?在《世界秩序》中,基辛格从他的角度回答了这个问题。

World Order

基辛格军人出身,在大学里修的是欧洲史,“出道”后成为国家安全事务助理。一个从战场回来的、热衷于历史学且有着丰富实务经验的国关人,势必十分擅长从过去中归纳现在,而不是依赖理论模型来推断将来。《世界秩序》一书基本上是基于作者多年外交实践,加上对欧洲历史的洞察,并结合新事件所形成的思考。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

两个“世界”的水火不容

通过观察西方世界和中东伊斯兰世界的历史进程,基辛格认为世界文明的多样性本身就对塑造普世性的世界秩序观提出了挑战。美国民主制度之所以不被许多伊斯兰国家所接受,本身就是因为西方世界和伊斯兰世界在秩序观上的巨大冲突。

如果非要像中世纪欧洲各个君主那样拥有绰号的话,那么,当代伊斯兰主义的思想来源则摇摆在“温和者”哈桑·班纳和“激进者”赛义德·库特布之间。哈桑·班纳是一个宣扬着温和伊斯兰教义的爱国主义者。一方面,班纳提倡善待非穆斯林,即“保护”、“温和”与“平等”地对待,只要非穆斯林不反对光复伊斯兰世界秩序的运动;“对待外国人应该抱有同情心并与之和平相处,只要他们品行端正、待人以诚。”另一方面,班纳设想推翻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并建立一个覆盖全球的伊斯兰教体系。在这一体系中,一个又一个穆斯林国家并立而存,并逐渐使安拉成为全球唯一的信仰。在这一体系中,穆斯林的祖国将是每一个国家,因为所有国家都信仰安拉。赛义德·库特布则几乎是从最激进的角度诠释了伊斯兰教义。在他的《路标》一书中,主张彻底拒绝多元化和世俗的国际秩序。他认为,“伊斯兰教的使命就是推翻目前的国际秩序,并严格按照字义来践行《古兰经》,并最终在全世界践行《古兰经》。”与班纳有着明显的不同,库布特设想一支信仰纯洁的先锋队向当代秩序发动进攻,向非伊斯兰的和非法的任何一方发动“圣战”。

关于复兴伊斯兰世界的计划,班纳和库特布在手段上有着极大的差异,在目的上却又如此相似。但无论如何,这些计划现在正在被一些伊斯兰信徒实践着。这些信徒当中,有的甚至是一整个国家,有的则是散落各地的组织。

比如伊朗。

自霍梅尼革命之后,伊朗摇身成为将整个世界秩序视为攻击的目标。每一任伊朗最高领袖都将美国视为敌人,并将美国式秩序视为非法秩序。

霍梅尼曾称,“我们必须努力向全世界输出我们的革命,必须丢掉一切别的想法,因为伊斯兰教不仅不允许伊斯兰国家存在任何分歧,而且还是所有被压迫人民权益的捍卫者。”

内贾德在给小布什的信尾留下了一句,“只有走公正之路的人才有和平。”公元7世纪时,穆罕默德对拜占庭和波斯皇帝发出这一句警告后,很快将它们视为“圣战”对象。

哈内梅伊则公开向民众喊话,“美国人是伊朗革命的敌人,是伊斯兰共和国的敌人,是你们升起这面旗帜的敌人。”

再比如,一大批伊斯兰极端组织。这些组织包括,基地组织、哈马斯、真主党、塔利班、“伊扎布特”、“博科圣地”、“努斯拉阵线”和正在走向衰微的“伊斯兰国”等。

已经穷途末路的伊斯兰国

无论是伊朗还是诸极端组织,它们彼此虽然有着许多不同的意见和分歧,却都认同两个基本观点。一个是国家只是世界演变为一个巨大宗教实体的过渡品。另一个则是目前世界秩序最需要的是圣洁而非稳定。它们都想要推翻威斯特伐利亚体系而建立一个统一的伊斯兰宗教实体,而作为当代国际体系的最大维护者美国自然而然地容易成为其目标——更不要说美国推广的民主秩序观念会瓦解伊斯兰国家的社会秩序,并由此危及它们的根本制度。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