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这样的文人
活过,爱过,写过。
文人是块磁铁,他们身边会纠集一大批奇怪的人。毫无逻辑关系的相遇,没有虚情假意的试探,每段过往都是个迷。矛盾着调和,那是两个怎么看都别扭的人,偏能促膝长谈,相见恨晚。
不需要原因,沏一杯淡茶, 无关风月,只问真心。
他们是被宠坏的孩子,我任性。固执的相信自己,能为一执念燃烧自己,也重视渺小的自己。如果世界是一座海,那么这条船孤独的驶着,不愿拥抱港口的温暖。他想坠入深邃的海底,成为孤独的定海神针,抑或仰望蔚蓝的天空,随潮汐湮灭。
他们敌不过似水流年,也逃不过此间少年,但仍要不自量力的还手,头破血淋,在所不惜。
童年苦难是诗歌的煤。他们会把故事藏在生活的小角落。有些是弓上拉满月的弦,有些是布满雷的荒野,他有猛虎细嗅蔷薇他有逆鳞触之则怒。没有人知道,下一秒怎样抒情,怎样落寞。只是在笑,笑得无常,笑得癫狂,怒到哀伤。
文人是黑夜的儿子, 文人是月亮的情人,文人的眼睛,是蓝色的。
文人总有莫名其妙的坚持,又败在自己手里。他小心翼翼的敛起自己的刺,克制自己的锋芒——从来没有实现过,他肆无忌惮地挑衅着,千疮百孔却绝不倒下,身后空无一人——他以为所守护的,已悄悄离去。什么都留下了,什么都没有,食之无味弃之有愧。自古宝马配英雄,不许人间见白头。有些人活着是痛苦,如杨绛、巴金;有些人死了是解脱,如顾城、海子。
没有医文人的药,文人不配拥有爱情,他们无药可救。
文人不喜欢好好说话,还要给它冠上一个好听的名字,“朦胧”。渴望被人理解,又害怕阳光的暴晒;明明想大声吼,卡在喉咙中从眼里流出来,冷暖自知。文人最怕的是一个人,最不怕的也是一个人,他享有虽败犹荣的朦胧,是的,虽败犹荣。
有多久没畅聊到深夜,有多久没开心到失眠,有多久没感动到提携玉龙为君死,伯牙绝弦?
文人总喜欢说反话。
还好我不是这样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