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多|揭开“没有奔头了”这句话的谜底——读圣经的文学联想

忍耐生老练，老练生盼望，盼望不至于羞耻；因为所赐给我们的圣灵将神的爱浇灌在我们心里。（罗马书5：4-5）

    常听有人在沮丧的时候，先是长叹一声，然后喟然感叹：“没有奔头了！”这往往是人在某件事上受了挫阻，一时半会悲观失望后的泄气话。

    不管什么人，达官贵人还是小老百姓，身上都必须怀抱希望才能奔走人生，一旦彻底没有了希望，人就实际上不再成其为人了，失去希望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行尸走肉”的标本，比一般口头上借以形容的那种得过且过，混日子的状态更深入，更一针见血得多。

    在普鲁斯特的名著《追忆逝水年华》里。笔者在书的前部分曾述及他的莱奥妮姨妈，姨妈在姨夫去世后，人生好像打上了一个休止符号。彻底地将自己封闭起来，先是不离开居住的小镇，再是不离开自己的卧室，最后是终日躺在床上，不肯离开几尺见方的床榻了。普鲁斯特的文笔是优美的，细腻的，意识随着他的泉思如诗如绘地流转。一对情真意笃，琴琵和鸣了大半辈子的老年夫妇，突然失掉了那悦己的另一半，好像倒空了灯油，希望的火苗仿佛就要湮灭了。

    我们自己常说的一个故事：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有水吃。从一般意义上讲，人无疑都有消极，怕吃亏的一面，这确实是真实的人性状况。正是这种消极怕吃亏的念头导致了人越多事情越被动，甚至到了反倒没水吃的滑稽地步。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我们也可以隐隐察觉到，人与人之间缺乏信任，因着信任的缺乏，所以每个人都不对旁的人怀抱希望。生怕自己主动了，别的人不投桃报李，自己干吃亏。试想想，如果在三个和尚中，彼此之间都相互信任，心怀希望，没水吃的尴尬局面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只需要三个人一人一天轮换着挑水吃就行了，那还有干坐着等着渴死的道理呢！所以在三个和尚你看我我看你坐等渴死的过程中，他们彼此间的问题以其说是缺水吃，倒不如说是缺信任，缺希望来得更真实，更切中要害！

    2017-5-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