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玉碗记》第二十章
貌倾城心如蛇血
位极尊救赎贤卿
话说吴泽被御林军统领冯兴押解入京需数日方可到达。临行前,他把一封书信交于二弟窦通,让其三人星夜赶往讨逆大营,转交于征西先锋萧琨。窦通三人不敢怠慢,遂收拾行装,购得三匹快马,是夜急驰,向萧琨大营进发。
一路跋山涉水,晓行夜宿,于六日辰时,终至萧琨军营,见着萧琨,把信交与萧琨,又把吴泽惩恶霸,义结金兰,遭陷害之事讲述一遍,萧琨闻之大惊。暗道不好,心说吴泽呀吴泽,你这次斩了蔡和,那蔡仲岂会与你干休。想那蔡仲,能做到兵部尚书的高位,全赖其女之功,其女蔡汐瑶生的天生丽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十六岁选秀入宫,甚讨圣上欢心,仅一载,册封为贵妃,尽得无上恩宠。俗语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其父蔡仲本是点军校尉,在蔡淑瑶封妃后,一路官云飙升,仅三年时间,就做到兵部尚书之职,位极人臣。萧琨心里暗暗叫苦,遂唤得诸将共商营救之策。早有军师卢坎出列,回道:“萧先锋勿须惊慌,我适才暗卜一卦,得《讼》之《泰》卦,方知吴将军有此百日之厄,等百日得过,其灾必消。只是还得颇费一番周折,还得麻烦先锋,亲自修书一封,给当今八王爷,如得此人相助,大事必成,吴将军定会安然无恙。”
萧琨谢道:“多谢军师指点迷津,想那当朝八王爷,曾与我有些交往,况且此人严于律己,宽于待人,以社稷为重,有润泽生民之德,怀任重道远之才。如果我将实情报于王爷,王爷定能从中运作,为吴泽洗却冤屈,官复原职。”
卢坎道:“将军不必客气,想当日我暗观吴泽面相,气宇轩昂,英华秀发,将来定位高权重,富贵不可限量也。此去京都送信,必然得一善辩之士方可,在下不才,愿担此重任。”
萧琨闻之,甚喜道:“有劳军师。只是此去,路途凶险,可带何人一同前往合适呢?”
卢坎微笑道:“将军大可安心,合适之人就在眼前。”遂指了指窦通三人,“此三人既然能与吴泽结为兄弟,本事定然不凡,此行仅需他们三人足也。”
萧琨许之,问道:“窦通,穆平,戴承三人听令,提升你三人俱为旗牌官一职,暂时归卢军师差遣,你们同意否?”
窦通道:“吴大哥与我们三人,情同手足,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萧琨大喜,遂分拨银两两千两,当卢坎四人行奁之资及打点费用。卢坎四人于是日已时,打点行装,骑上快马,奔京师而去。
且说吴泽被冯兴等人押着,一路颠簸,直到第四日申时方抵达京都。吴泽不禁心里暗自惊叹,不愧为皇城重地,建筑奢华气派,高端雄浑,店铺鳞次栉比,热闹非凡。跟小小的谷县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吴泽正沉陶醉在繁华的美景当中,忽闻冯兴道:“吴将军,刑部已到,等下我会把你转交交给刑部尚书齐皋齐大人,齐大人一向铁面无私,秉公执法,如果将军有何冤情,可直言相告齐大人,冯某能做的只有这些,希望将军好自为之。”你道冯兴为何对吴泽如此客气,原来冯兴在这几天里,通过与吴泽的交往了解,隐隐觉得,吴泽之案,当为奸人陷害所致,并且听闻蔡和之死,实是罪有应得,吴泽斩之,上顺天意,下合民心,何罪之有?于是,冯兴对吴泽暗生敬意,不想让吴泽被冤枉致死,遂将齐皋行事作风据实相告。
吴泽谢道:“感谢冯统领厚爱,吴泽如有重生之日,定当面致谢!”冯兴遂把吴泽押往刑部大牢,交与齐皋,回宫面圣。
当今圣上端坐于龙椅之上,听闻冯兴前来交旨,龙颜大悦,道:“冯统领能顺利把罪臣吴泽押回,实乃大功一件,朕暂切将之记下,等日后定有重赏。”
冯兴回道:“谢主隆恩!只是数日以来,臣与吴泽交往相处,实觉那吴泽并非奸诈凶狠之徒,况蔡和之死,罪有应得,恐中间另有隐情,还请皇上明查。”
皇上闻之,龙颜不悦,怒道:“吴泽见朕尚方宝剑,仍坚持处斩蔡和,他何曾把我这一国之君放在眼里?!况且,他明知蔡和乃国丈之侄,仍坚持行刑,这种目无尊长,欺君罔上之人,何敢以忠诚自居?朕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而后快!”
冯兴见皇上不悦,恐引火上身,再不敢为吴泽开脱,匆匆退下不提。
再说那蔡汐瑶,正得宠于当今圣上,每晚都向皇帝诉说,蔡和被刑讯逼供,被吴泽强行斩首之事,皇上竟信以为真。古有云,最毒妇人心,实是不假。
且说卢坎一行四人,一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于第九日拂晓方抵达京师,卢坎差人直接打听八王爷府邸,须臾,来人把王爷府位置告诉了卢坎,卢坎取出二两赏银与之,来人欢喜而去。
卢坎遂与窦通四人,换了便装,来到八王爷府,告诉门吏,有萧琨先锋差人拜见王爷。门吏进内庭回禀王爷,王爷闻之,暗忖,萧先锋本在边关讨逆,如何竟派人至此?定然有十万火急之事。难道竟为了吴泽之事而来吗?遂吩咐门衙,召卢坎四人入正堂答话。
卢坎四人进得王爷府,早有王爷在门外等候,卢坎四人慌忙下拜施礼,王爷搀起卢坎,迎进正堂赐坐。卢坎把萧琨的亲笔信取出,交于王爷,王爷拆而观之已毕,道:“吴将军对朝廷赤胆忠心,日月可鉴,今遭奸人所陷,逢此大厄,实非本王所愿也。本王定竭尽所能,脱将军于水火,重返疆场,杀敌报国!”卢坎等众闻之,甚感欣慰,遂再次拜伏于地,以谢王爷,八王爷慌忙搀起,于府内设宴,款待四人。宴席间,怱门吏来报,有刑部尚书齐皋求见。毕竟不知齐皋有何事求见,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