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台奇遇 二

我和卖臭豆腐的老头都被带到了警局，牌子上写着芝罘区南大街派出所。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派出所里似乎一点也没有休息的迹象，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似乎和白天没什么分别。

除了户籍科，我还从来没有来过派出所办理过其他业务，我这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竟然卷入了这场国际命案风波，也真是始料未及的。

我在电话里和媳妇解释不清楚，我只是简单的告诉她我在派出所协助调查一些发生在表演场事情，稍晚点回去，让她和孩子先睡。我怕我要是实话实说，她们娘儿俩一宿跟着我着急吧。

“头，回来了！”一个女警和带我们回警局的警察打招呼。

“小姚，你给他俩再详细录份口供吧，他俩是最后和死者在一起的人，尤其是这个男的，基本上整晚上和那个死者在一块。”他指了指我，显然我是整个案件突破的关键。似乎有一刹那，两人都有一点诡异的神情在里面。

小姚警员看起来像刚毕业的大学生，梳着剪发头，脸圆圆的，还挺好看的。如果不是穿着一身警服，我可能要开始描述她的身材了。

“你跟我来这边吧。”小姚警员轻声细语的和臭豆腐老贩说道，这把年纪真不能叫小贩了。

而我却被一个中年男警员叫到了另一个屋子里。

“坐下喝杯水，再详细回忆一下吧。还有什么细节。”

“我真的回忆不起来了，能说的都说了。”一路上我都在回忆，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你能和我说说这案子怎么回事么？应该没有想象中简单。”我反问中年警官。

“这个，恕我不能告诉你，暂时还属于保密阶段。这样，你试着再说一次，慢慢说，这样就会回忆起细节来，我们警方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我和这女孩第一次见面是在演艺大厅外面。”

“等等，你是说死者对吗？你是对于所有女性都这么称呼吗？她可不是个女孩了。资料显示她已经32岁了。”

“她看起来挺年轻的，背着个书包，不像三十多岁。”

“嗯，继续”他飞快地记录着。

我又把经过叙述了一遍。

“你们俩，看的是什么节目？能给我看看票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来所有东西，里面有一副耳机，一张身份证，一包香烟，一个火机，一张房卡，还有三张门票。其中两张只有票根，另外一张是含副券的完整演出票。

“你为什么有三张票？”男警员问道。

“我从酒店里拿了一张，这是赠送的。我本来想一个人去看的，然后碰到了死者，她想和我一起看，我就又买了两张票。”

“那你不应该再买一张就够了嘛？为什么要多买一张。”警员拿起来那张完整的票，仔细观察着。

“呃，为了和她结伴一起看，我撒了个慌，我说我也很喜欢看杂技表演，到处找了好久才找到。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是带着免费的票，出来打发时间的。”

“你稍等会”说着他拿着门票，出了房间。

不一会的功夫，那中年警员又回来了，脸上阴沉沉的，手里拿着几个证物袋。

“这个人你认识吗？”他举起了装有死者护照的证物袋。

“照片其实不太像她，我对于外国人有脸盲症，分不太清。”照片和真人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你再看看这个”警员从一堆证物袋里找出一个，里面装着一张戏票，是含有副券的完整的票，“这是我们从死者书包里找到的。”

“怎么她也有票？”

“我要问你了，这票上写着的字什么意思？”警员举起来我的那张票和她的那张票，在两张票上面用黑色笔写着一串很难称之为字的同样的符号。

只有一张可能是乱画上去的，但如果两张一样的，那就证明是有人故意画上去，要留下什么信息。

“会不会是送票人的签名？因为票是赠送的，回收票的人要统计谁送出去的票多？”

“你觉得合理么？如果回收的话，也只会在副券上留下痕迹，票根都被你们带走了，他统计啥？”

“嗯，不合理，会不会是……”

“你别编了，你再看这个。”警员又举起另外一个证物袋，里面也是同样的戏票，同样的符号，不一样的是这上面沾了几滴血。

“昨天晚上，另一位外国女性也遇害了，她的钱包里也找到了这个东西。”

我脑子一下子蒙了，证据链条怎么开始往我身上串联。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我闭上眼睛，以手遮面。我再一次在心里开始继续回忆初见她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