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多肉植物

每年夏天过去的时候，我都会去花市买一些多肉植物。一来因为夏天是多肉植物最易“仙去”的季节，煤污病、黑腐病、蛤蚧虫等等会一点一点将它们的生命蚕食掉；拟或仗着它们不怕晒的特性，关键的几天忘了浇水，干枯萎落的再也救不过来。心痛之余，收拾干净花盆，空闲时在手机上和花市里流连，熬过炎热的夏日，再选几盆心仪的多肉捧回家来。

刚买回来的多肉都是极精神的，有些还挂着艳丽的色彩，养一段时日，终会褪去华服变成青绿色的样子，不知如何才能养出那些美丽的颜色。朋友说的冷热交替、推介的多肉上色喷雾都试过了，依然不得法，只能接纳它渐渐褪去那一身华彩。

这一盆多肉叫“生石花”，它还有一个俗得好笑的名字叫“屁股花”，有时还会把它错看成彩色的石卵。我买过的最大的一颗有乌鸡蛋那么大；也买过满满的一大盆，大约有50多个；甚至买过“生石花”种子，耐心地看它生出细细的嫩芽，像一个个绿色透明的大头针，终也没有看到它们长大就夭折了。

我曾把它们叫做“治愈系小萌宠”，据说它是有治愈系植物的功效的，注视着那些可爱的多姿多彩的精巧的植物，萌萌哒让你忍不住爱它们，用手指轻轻地戳一下，或用手指轻轻地摸一摸，此刻你的心会柔软会疼爱会快乐会娇宠会怜惜，莫名地喜欢。说不定它会让你想起初恋，想起一段情，或者积郁在心中某些情绪一点一点散去……

如果这颗多肉再厚一些再圆润一些就更完美了！先生有一天捧着它回来送给我，这大概是他送过我的最具表征意义的礼物了，几十年的共同生活，都是想把自己的心捧给对方，又总会把对方时刻放在心上，多肉植物长成这样的形状，怎能不爱！

可爱的多肉植物，如婴儿般，也许正因为如婴儿般，才让人如此怜爱，我注视着它们的萌态，却想起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中的话：“我眼看着衰老在我颜面上步步紧逼，一点点侵蚀，我的面容各有关部位也发生了变化，两眼变得越来越大，目光变得凄切无神，嘴变得更加固定僵化，额上刻满了深深的裂痕。我倒并没有被这一切吓倒，相反，我注意看那衰老如何在我的颜面上肆虐践踏，就好像我很有兴趣读一本书一样。”这些可爱的多肉植物，让我那颗被岁月侵蚀的心一点一点纾缓起来，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