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出租车

[01]  车聊

凌晨一点，一个白衣裙短发女生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关门，车的引擎重新发动，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没入了浓浓的夜色里。

司机大叔：小姑娘胆儿挺大的，这么晚还敢一个人在外面。

司机大叔见白裙女生并没有搭话，看了眼后视镜发现她端坐着闭目养神。

司机大叔：那……小姑娘，介意我抽烟？

白裙女生不冷不淡回答：介意。

司机大叔伸出去拿烟的手顿了顿，悻悻然缩回去。

白裙女生：你无聊的话，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听听。

司机大叔：您听说了吗？咱们市最近发生的连环火灾。

白裙女生：嗯，每次都会烧死一个女生，这么大事虽然被压了下来，但也早传遍大街小巷了。哦，对了，好像叫做“火凤凰事件”。

司机大叔猛一拍大腿：对！就是“火凤凰”……

白衣女生：开车时请不要激动好吗？我想平安到家，谢谢。

司机大叔干咳，有些许尴尬，不过很快变得凝重起来。

司机大叔：其中有位遇害者是我同事的女儿，才18岁呀，花样年华就这样没了……唉！

白裙女生身子向前倾了倾，显然是来了兴趣。

白裙女生：您可以详细说说吗？

司机大叔深吁一口气，讲述起他所知道的事情。

[02]  火凤凰

司机大叔：同事老马的女儿叫小花，花季少女。老马夫妇早出晚归，一天里也与马小花说不上一两句话。出事前，老马夫妇已经发现女儿的异常，可惜就是没上心。不过，谁又曾预料得到“火凤凰”会降临到自家女儿身上？

白裙女生：她有什么异常举止？

司机大叔：听老马说，小花出事前很喜欢荡秋千，她在自己家的阳台上自制了一个秋千，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在荡秋千，嘴里还一直碎碎念着“报应，都是报应！”

白裙女生：老马做了什么亏心事？

司机大叔：老马为人倒没什么大毛病，说起来人缘其实还挺好的。我们都是从大山里出来打拼的，也是通过不少关系才拿到开出租车这份工作。

白裙女生：听说有些出租车司机都会在打表器上动手脚？

司机大叔：为了能在大冷天喝口热乎的粥也是操碎了心。不过，小姑娘不要担心，我的车绝对没动过手脚。

白裙女生：师傅，您好像偏离了导航的路线了。

司机大叔：哎呀！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我马上重新导航。

白裙女生：我突然想起来，“火凤凰”其实有个寓意，叫做浴火重生。意思就是，历经痛苦之后获得新生。简单点解释，人要承认和反省自己的过错，并且受到惩罚后才能重新做人。

司机大叔：您……您的意思是老马对打表器动手脚了才害了自己的女儿？这也太玄乎了吧！

白裙女生：蜀黍你没听说吗？每处火灾事故地点都会有人看到一只巨大的“火凤凰”冲天而起，在天上盘旋三圈才散去。这不是我一个人说的，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都刊登上报了，这还玄乎吗？您冷的话就多穿点衣服，手都抖成这样了。

司机大叔：呵呵，谢谢关心。

[03]  荡秋千

白裙女生：前面路口停就可以了。

司机大叔：这里好偏僻，小姑娘你真这里下吗？

白裙女生：我约了人，她就在这附近，她会来接我的。

司机大叔：我家就在下下个路口，不如你就在我车上等你朋友吧？

白裙女生：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多少钱？

司机大叔：三百零五元，之前不小心绕了点路，就收个整数三百元吧。

白裙女生：夜市赚的虽多，可也要多多陪陪家人。

白裙女生付完钱就下了车，司机大叔连忙点了根烟，向她挥手致意了一下就驶离了。

看着车消失在街角拐角，白裙女生拿出手机快去按了几下，手机屏幕光将她白皙的脸映得火红火红……

司机大叔停好车，一边抽烟一边哼着曲儿打开家门。

司机大叔：老婆，还没睡呀？又在煲剧！

司机老婆：死鬼，今天赚了多少？都交出来吧。

司机大叔：还好最后遇到个水鱼，我绕了一段路多赚了一半的钱，哈哈哈……

司机老婆：就你心眼多。去看看青青睡了没吧，明年要高考了，她最近压力好像挺大的。

司机大叔上到二楼，隐约听到女儿房间里不断传来“吱呀”的声响。他打开门房，只见女儿正坐在一个房间里的秋千上荡着，蓝幽幽的月光装满了整个房间。

司机女儿：爸爸，我做的秋千好看吗？

司机大叔腿一软，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