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在路上吉林省

北方记忆

2019-10-03  本文已影响0人  一隅偏安

人们总是对身边的东西,显得那么漫不经心。跟很多人聊天,问及对方家乡风土人情,发现回答的都只是只鳞片羽,很难有说的清的。我也一样。

长春记忆

前段时间一位老哥去长春,问我长春哪里好玩,我竟一时语塞,想了想也就净月潭、伪皇宫啥的,貌似还有个胜利公园跟长影,印象中双阳区十几年前有个梅花鹿园子,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石头口门有座水库,整个长春的供水来自那里,离我家不远,那也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北方的水不及南方,傻傻的把水库也能看出大海的感觉;新开了个梅花山景区,据说想请小沈阳做代言来着,当时小沈阳刚刚爆红的时候,代言费要的太高而没有谈成;伪满的军政府现在是吉大一院的总部;老长春火车站的地下通道据说还是当年鬼子修建的防空洞,现在新建了火车站,老站已逐渐停用;现在的长春大街以前叫斯大林大街,是当年跟苏联蜜月期的时候苏方援建的,后来两边闹掰了改的名字。这两年撤县并市动静闹腾的挺大,长春周边的几个县城都划成了区,其中包括我的户籍地九台市,也就是现在的九台区,那是我上高中的地方,那会儿县城里很小,就三条街,大家连名字也懒得起,就简单的称为一道街、二道街跟三道街,打车的时候只会问你出不出县城,不出县城的话不管你去哪都是5块钱,没有起步也没有计价。其他种种,我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性格记忆

东北辽吉黑三省,我对辽黑的了解实在有限。但总体说人口大致有三个方向的渊源,一部分是当年闯关东过去的;还有一部分是清朝留下来的满族人;还有朝鲜族,属于在朝韩那边混不下去的跑到东北来的。我就是满族。满族近些年被骂的够惨,大致是说中华几千年的道统在满人手里败光了,才有了后来的鸦片战争。

我懒得打嘴仗,人性是个复杂的东西,但简单点说无非是血性与奴性的反复转化:在可忍受时人就会奴性在上,没有人愿意提着脑袋过日子的。而如果达到忍受极限时人的血性就会爆发出来,因为同样没有人愿意一辈子窝囊的。没有人一出生就是个奴才,也没有人天生注定是英雄。时势造英雄耳,无非是多与少罢了:南宋崖山海战时,十万军民投江自尽,那是一国的血性;清军打江阴县城时,阎应元和陈明遇几个无品阶的杂官率领城中百姓硬抗了八十一天,这是一城的血性(要知道被后世所称道的史可法守的扬州城,只守了一天多)。到晚清谭嗣同的脑袋挂在北京城门楼子上,镖师大刀王五在民房里等了两天才找机会偷下来,后来王五被八国联军乱枪打死,霍元甲冒死收的尸,这便成了个人的血性了。再到侵华战争,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国家的血性才再次爆发出来。

如今提起北方,绕不开的一个话题就是北方人的血性,这里有豪爽、耿直、冲动等多重涵义,或褒或贬,就不在一一述说了。

北京记忆

我在世纪之初时开始北漂,当时也是揣着梦想去的。那时候搞文化的、搞艺术的如果没到过北京,没挤过北京的地下室,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自己是干这个的。遗憾的是2003年非典爆发,那时北京大部分店面关闭,人们都带着厚厚的口罩蹲在家里,街上、地铁、车站都是空荡荡的,我也就在那时离开北京,终是没有坚持下来。算下来在北京不到2年的时间,混成个鬼样子,最让人捶胸顿足的是往《京华时报》扔了几十篇稿子,一篇未中。后来人家问我,你去长城了吗?没有。去故宫了吗?没有。那你在北京去哪了?北海吧,阜成门的白塔寺,或者在皇城根脚下对着明朝的城砖发呆,然后聊天尴尬的结束。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北京当时两毛钱的豆汁,四毛钱的豆腐脑,跟5块钱的小二锅头。

后来断断续续的把北京做为回东北老家的中转站之一,路过很多次都是行色匆匆,也没有时间闲逛。若不是家里老爷子一直叫嚣着要去爬一回长城,或许我与这座城市也就这么过去了。

等我几经波折在中秋请好假,问了好多旅游团都说不发北京,因为今年正值北京70年大庆。当时电话里说起这事老爷子半天没吱声,我能想象得出他失望的苦瓜脸的样子。于是我说没关系啊,我们自己去吧,咱爷俩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两位老党员,不正应该去给北京加加油嘛,老爷子只说了一个字“行”。后来听我妈说他絮絮叨叨了一个多月,逢人边讲要去北京,开心的像个得到玩具的小孩子。

于是长城、故宫、鸟巢、水立方、香山、世博园、十三陵、圆明园等景点被我们爷俩趟了个遍,烤鸭、卤煮火烧、春饼、老北京豆腐脑、爆肚满也都浅尝辄止、走马观花的过一遍。当然少不了小二锅头,都快二十年了,这酒如今只涨了2块钱,良心啊。

在故宫里的金水桥,老爷子拍着桥上的栏杆指着偌大的皇宫说,“这都是我们的东西啊!”我哂然道,“你想多了,大清早亡了(祖上为满清正黄旗)。”

北方记忆

走过许多地方,尝过很多吃食,喝过许多的酒,北京让我难以忘怀的,还是那股子二锅头的醇烈味道。

长治记忆

从北京溜出去后辗转了几个地方,后来到了山西长治,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待便是我的整个青春。以至于后来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山西人,我也坦然承认算是半个“老西”了。长治是蛮有意思的一座小城,人们都活得很安逸。都说成都人安逸,我去云南时也在成都逗留了两天,还是觉得长治人自在些。

山西的酒、醋与煤,便是所有人对山西的原始印象。汾酒、杏花村、竹叶青都是闻名全国的酒。总体来说汾酒略合我的胃口,杏花村酒现在有些集团化,跟五粮液一样,品牌有些泛滥,购买时很难识别。竹叶青口感太甜,听说喝时是可以根据自己口味加冰块或者兑矿泉水的,我从来没试过,本着对酒的尊重和喜爱我对这种加水的程序是深恶痛绝的。汾酒略柔,回味要丰富许多;长治有种潞酒,是我比较偏爱的,比汾酒味道稍重些。

山西的醋花样太多了,让人眼花缭乱的,一个陈醋也能整出大几十种。我比较喜欢一种苹果醋,酸酸甜甜的,在外省很难见到。关于煤的故事就太多,略过。

长治沁县有一种小米叫沁州黄,据说当时是给皇帝进贡的。当地人特别喜欢喝小米粥,还能熬出各种花样来,有一道菜是小米里炖排骨(记不得叫啥名字)。许是我幼时家境不好的原因吧,我对这种粗粮是不太感冒的。当地人也拿这种小米做为逢年过节的礼物互相赠送,偶尔也有送给我的,我便养了两只鹦鹉,拿来喂鸟。有次跟领导聊天说漏了嘴,他听说我把这种贡米喂鸟,还说了我一通,哈哈。

当然山西最不缺的就是山了,各种形状的山蜿蜒到天尽头,蔚为壮观。长治城郊有座老顶山,据说是神农尝百草的地方,我的两只鹦鹉被我养死了之后埋在那里,所以老顶山于我还有一种特殊的意义。

再往后游荡到了江南,对于北方的记忆也就真的只限于记忆了。

北方记忆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