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聚餐

齐帆齐微课

大侄女前几天就在家群里请客：28号全部来我家吃饭啊！

星星不到中午就急急地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外婆家？

我说等接完货吧。接完货已近下午三点，直奔娘家。

走进大弟弟家的厨房，大菜已经准备好。厨房门正对着的两个铁锅，一个炖牛扒，一个红烧肉，中间的高压锅是排骨汤。

另一边的柴火灶，弟媳在煎鱼，母亲在烧火。

案板上，是准备好的小菜及佐料，有牛肉，牛熟，猪大肠，鸡杂，豆腐，豆芽，姜葱蒜等。乡下的厨房地儿大，锅也好几处，放置菜的地方也宽广。

大弟家出了院门便是村口的老井，老井水源丰富，用手拿个桶便可舀到水，水质了不错。就见隔壁的根生叔一手提了一桶水，回自家厨房。其实家家都打了压水井，但有时就喜欢到老井取水。

刚回的时候也见堂婶在井边洗菜洗衣服，不知是不是近日来阴雨绵绵的原因，小溪的水有些浑浊。

母亲见我回来，照常要准备些蔬菜给我。又是摘包菜，又是剁菜头，芹菜大蒜装了一大包给我。说天气冷，蔬菜可以留得久些，能吃好多天呢。

我问母亲今日请客的菜是谁买的，母亲说是莲莲。莲莲转眼从师范学生成为了老师，教了半年书了，第一个春节就用工资请客聚餐。

今天原本也是一个开心的日子，却听说弟弟还是没结到工钱，今年很多人的工钱都说不好结。三弟的工钱也还没结到，不过三弟还好，近处的工钱也欠不到太远，倒是大弟，工钱远在广东，今年没有，明年说不定还要花车费和人工去讨工钱。

但姐弟几个还是例行聚餐。姐夫姐姐及二弟在后头，要五点才从县城出发回。

其实我们回来的时候，M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她是过来开证明的。为的是借助村委的力量减轻一些罪责。

说是罪责，其实她本人也是受害者。因为业务能力太强，导致要承担不堪重负的法律责任。这个年过得不是滋味，未来也不知何去何从，但仍然在努力做一些挽救的工作。

M跟二弟离婚了，户口仍在，证明也须村委开具。村书记虽然是高中时的同学，一个电话过去，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他说章子也不是随便可以盖的，不是已经跟你弟离婚了吗，怎么还要这边的证明？

只好把证明拍照过去让他自己看，只是请户口所在地的领导帮说句好话，家有老母和年幼的孩子，期望理解和支持。

再打电话过去村书记老同学把电话挂了，大过年的，谁不是在忙呢。也许人家在忙吧，但心里很不是滋味，求人的滋味真不好受，尤其是这样的事。

一家大小终于到齐，一起吃晚餐，这时老同学来了电话，说他现在不在乡下，在县城呀。要么去找村主任吧，章子在他那里。我问：主任会帮忙盖这个章吗？老同学说，去了那里，他自然会打电话过来问我。

饭后跟母亲去主任家，主任老婆说人不在家，去镇上取快递了。要了主任的电话，打电话过去，主任说书记不在家，那就明天来办吧，等书记签了名，我就盖章。

可书记在县城，我们今晚也要返回县城，只好再求助书记同学，同学说你直接找主任，到那里再打电话我，我跟他说。

就这样三番几次沟通后，终于盖到了章。这个点姐夫姐姐早就回了县城，我们也总算完成任务返县城。

母亲交待说：把文件给M的时候，交待她大年三十来吃饭。母亲不计较这些，只是可怜M还单身。只希望一家人还能和和睦睦。可人与人的心思又如何能一致呢？

不记得谁说过：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都被上苍划了一个缺口，虽然你不想要这个缺口，但是这个缺口却如影随形地跟着你。

感同身受着M的经历，看到二弟的艰辛，我比较伤感，我看到母亲很坦然地面对这一切，她总是看到乐观的一面。母亲告诉我，她清晨仍会上街卖些蔬菜，一早上卖了三四十元，然后换些别的菜回来了。

一家那么多口人吃饭，侄儿侄女一个个都回了乡下，早上一大盆香肠端出来，很快吃光光，母亲没吃到一块。母亲说有人就很羡慕我家的人吃得这么有滋有味，这也是一种幸福啊。

这个年末的聚餐，也是母亲带大的孙女，用第一次赚得的工资请客，母亲很欣慰，大家齐聚一起，开心笑颜。

每天个在人生的旅途中，都会经历许多不尽如人意之事。偶然的失落和命运的错失本来是具有悲剧色彩的，但是因为命运之手的指点，结局反而会更加圆满。如果懂得了圆满的相对性，对生命的波折、对情爱的变迁，也就能云淡风轻处之泰然了。

没有人能够完全梳清前路的东西，但却也没有理由不微笑走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