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三姑娘在杭州的那些日子(一)
夕阳西下，坐在窗户旁边，沐浴阳光下，什么也不去想，上次这么惬意坐下来聊天，陈梦都有些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五月份，她叫上好友李璇，拖着行李就出了家门，一路辗转，从广州到上海，再到杭州。到达杭州时，已经是捉襟见肘，想马上安定下来的她们四处求职，一直到上个月——8月份，她们才安定下来，在杜甫村合租了一个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李璇找了一个客服的工作，而李璇，则在家装修找了一个前台的工作。
“如果世界末日就好了？”李璇想到要还款的花呗、借呗，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沉重，更不知道自己要怎样从这里面挣脱出来。
陈梦没太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好奇的望着她，“嗯！”
李璇看她一个眼神就知道她是没听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这样我就不用还钱了！”
陈梦还算理解她这样的想法，但是并不认同，就因为你还不起钱了，有这样的想法会不会有点过了。陈梦还在想自己要不要这样说，又想，自己这样说会不会有点伤人，李璇接着道，“等到时候一片大乱，钱也没有用了。”
陈梦想到了看过的电影，冰封、海啸等那些自己曾今看过的相关的世界末日的题材。
李璇想着满到处都是丧尸的画面说道，“到时候到处都是丧尸。”
陈梦没想到是丧尸题材，想到了林叔电影里面的僵尸画面，“不用怕，我们住在6楼，他们上不来。”
李璇疑惑的看向陈梦，“丧尸会怕楼梯的好吗？你说的那个是僵尸。”
李璇想到自己曾今看过的丧尸文，打怪升级，接着话峰转变。她这样想，也就这样说了，“到时候我要做一只有意识的丧尸，然后打怪升级，最后成为一只尸王，我叫他们往左，他们就往左，我叫他们往右，他们就往右。”
陈梦打断她的幻想，“不不不，你别忘了，要是真的世界末日，我肯定是在你身边的，你要是被感染了，在你转换的那一瞬间，我肯定一铲子拍过去，直对脑袋，肯定死的不能再死。”陈梦嘴里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着比划挥铲子的动作，动作完全诠释了什么叫快准狠。
李璇看她比划的挥铲子的动作，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哎呀。”陈梦也跟着笑，“所以你是绝对不会成为尸王的，因为在你成为丧尸的那一瞬间，我一定会大义灭亲的。”
生活就是如此，不管当下如何，陷入怎样的沼泽，生活都不会忘记给予人们快乐。 杭州不似贵州的天气那样，早上七点的阳光还十分的羞涩，陈梦顶着灼热的阳光赶地铁，迈进商场的一瞬间才感觉得凉意。这是她工作的地方，一家名sang的家用桑拿房销售店面。她整理好店面的卫生便坐到了前台的位置，她最近的工作是学好效果图，所以她每天都在看教学视频。
大概10点左右，一个表情严肃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没有看产品，而是直径朝里面走去，陈梦站起来追过去，“您好，请问您这边是？”
陈梦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她表情有些的严肃，似乎点燃就会爆发。陈梦吃不准对方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待的好，完全是硬着头皮上前。
“你们程总了！”对方报了程总。
“程总一般十点过钟才会过来，您这边和他约过了吗？”陈梦请走到茶几傍边的妇女坐下，“您这边先坐。”那妇女坐下，陈梦走到茶几边给泡茶。
“你给程总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我在这里等他！”陈梦以为二人是约好了，不知情的给程总那边拨过去电话，更不知道事情严重到让她手忙脚乱。
“喂，程总，唉，您这边什么时候过来了，哦，店里来了一位姐，在这里等你。”
“是陈姐吗？”程总在电话那头问。陈梦将手机拿开些，想确认对方的身份，对方直接让陈梦给电话，“程总，对方想直接和您说，”她只好将手机递到对方手里。
“程总，我就在你店里等你，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过来，我只等你到十一点之前，你还不到，我只能砸店了。”突然来的威胁也是让陈梦措手不及，陈梦想到对方砸店的画面，好违和。
“姐，您这边先喝口茶冷静一下。”陈梦尽可能安抚对方，对于对方放出的话，她真想说，实在是犯不着啊，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全然没去想，只是对方说说的狠话。
妇人将杯子推到一边，没打算喝茶，拿出的聊天界面，“我怎么能够冷静，我房子马上装修完了，现在还在拖我，没有明确回答我，我今天特意从温州过来，反正不解决好，我就砸店。”
“我们程总马上就过来了，什么事情，您这边的情况，我们这边也定会给您答复的。”陈梦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只能极尽可能压榨自己干涸的语言小河。
大姐听完，又忍不住开口，“我去年11月份签订的合同，那，你说，离过年太近，工厂那边赶不出来，今年复工，后边又说因为什么工艺问题，没做出来。我想着大家做生意都不容易，7月底答应说，这个月底能好，十五号我给他发信息和他确认了，7月底说遇到了点问题，要晚几天，现在了，马上就8月底了。”说着，拿手机给她看聊天的记录，“你看，这是我那天和他的聊天信息，15号，跟我说就快好了，这是前几天的，说是什么零件问题，还需要在等几天，昨天给他打电话，他给挂了。我知道的，他肯定是在骗我，所以不敢接我的电话。”
陈梦听完，脑子里只有一句，“哇哦！”完全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干涸的语库里更是组不出有用的语言应对这样的场景。
缝隙间，她微信同店面雇用她的陈总说了这个事，而他回答说自己一会就过来。雇用她的不是程总，而是店面最大投资者的陈总，这段时间里面，她也了解到，这个店面是一年前，陈总开的，程总则是投资了10万合伙，不过后来，就没有在对店面投入过，而程总用店面挣的钱，也全部都入了自己的口袋。
十几分钟后，陈总走了进来，“陈姐，”放下手里的电脑，在他最常坐的位置上坐下。
“我记得你，上次来店里的时候你也在。”
“是的，你上次来的时候，我们见过，你的事情我大致了解一点点，但是不是特别的清楚，不知道你和程总那边合同是怎么签订的。不过了，事情我们肯定是会解决的，姐，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的情况我也同这个小姑娘说过了一遍了，程总去年和我签订的订单，但是现在了还在和我找借口，我刚刚还给她看了微信的聊天记录。”
看到陈总看过来的眼神，陈梦回答，“我是看了。”
“姐啊！真的，这个，程总这个事，这么和你说吧！程总和我是合作的关系，他的订单也都是他自己在管理。”
“我不管这些，合同我是在这里签订的，现在出现的了问题，那我肯定是认准了店面的啊！东西我也是在你们店面看的，也是在看了你们店里的实物才下的单子。”一听陈总的话，对方直接抓住事件的重点。
“是，你确实是在这里看的实物，不过吧！这店面，其实是我的，程总吧！和我只是合作的关系，这样说来，我也是受害者，您这知道吧！”
“这个是你们的事，我认准的是，我合同是在这里签的，东西也是在这里看的。”
“唉！确实是，这样吧，我这边先给程总打个电话，等他到了，看他这边是什么个处理法。”陈总拨通程总的电话，“你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到。”
“我这边已经到地铁口了，一会就能到。”扩音那边传出程总的声音。
“都在等你，你这个事情办的，赶紧回来处理。”陈梦明显感觉到陈总散发的怒气。
“这个事情，我之前也和陈姐说了，我前段时间还特意去工厂去看过了。”
“好了，你就不要在编了，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在编吗？没有下订单就是没有下订单，我们现在都在等你，限你半个小时赶紧回来。”
陈梦在陈总过来之后就回到了自己前台的位置，远离战火的硝烟，快十一点的时候，一件黑色T恤，西装裤的程总阔步进来。“陈总，”陈梦同对方打过招呼。
陈总点点头，“嗯。”
“我现在就问你，订单你这边到底下了没有。”
程总回答的很爽快，“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直拖着，不把客户的订单下了，就靠着骗一直拖着。”
“那我要是有钱，我肯定下了啊！那不是没有钱，肯定就下不了啊！”程总语气十足的说出自己一直拖着不下单的理由，仿佛理所应当。
“那定金了，你收的定金。”
“我这边用了啊！那我要是不缺钱用，我肯定是把单子给下了，也不会一直拖着，就是因为用了，没钱，所以才拖着没有下单。 陈梦伸着耳朵听着，还有点想起身冲动，不过又乖乖的坐回去。
“好，那你当初签的合同怎么写的，现在给出解决方案。”
“那我现在把单下了，这样行吧？”
“现在下单，下个月底一定能到得了吗？”
“姐，是这样，我们订单生产周期至少是要55天，下个月底，时间怕是不够。”店门口走进两男一女，进来就往里面走，朝着那陈姐问道，“还没有谈好吗？”
陈梦见着一下子来的人，打算去泡茶，被程总制止了，“你去忙你的，”只好坐会自己的位置。
“55天，那我不能接受，已经拖了大半年了，反正现在，你们要嘛双倍赔偿我，要嘛下个月底给到我货，这是我的底线了。”
“反正我能提出的要嘛就是我把定金退给你，要不就是，我现在下单，但是下个月底肯定是出不来的，你看你能不能接受。”
后边进来的年轻的男子说道，“这个事情已经大半年多了，我们为了这个事，来来回回也折腾了好几回，我们要双倍的赔偿也不算过分。”
“我现在最多，现在下单，你们在等一个多月，不然，你们也可以拿着合同去告我。”
“你这是什么态度，既然问题发生了就好好解决，你是没什么，这是我的店，你这样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怎么给你造成影响了，你要嘛就管，要嘛就不要问。”
“怎么就不影响了，东西是看了店里的，也是在这里签的合同，更是因为有这个店，才交的定金。认的是店，是认你嘛？”
“那你要管，你就给解决啊，不然，你不要在这里啰嗦，要嘛就都不要管，我自己处理我自己的。”
“我12点就要走，要是解决不了，我们该砸店砸店，该打官司打官司。”
“姐，双倍真的太高了。”
“如果没有双倍，这个事情没法解决。”
“你让我这边想想办法。”
好久的沉浸，对方等不住，最后道，“你们能快点吗？我这边还有事，一点就要走。”
“您这边能等一下吗，我一定会解决的，不过我这边还需要先和程总这边签订的一个合同。”
“这次的事情，我来解决，不过以后你和店里就没有关系了，你因为这个店赚了多少钱，你自己清楚，我也不再去追问，不过，解决这件事情以后，你就和店里不在有任何关系了，你了，也不要不在打着店里的名义卖sang的东西了。”陈梦接到陈总发过来的文件，打印两份给送过去。
“这样吧！姐，我这边先给您一半，3万5，剩下的，你让我想想办法。”到中午十二点，不过陈总这边还是没有筹到剩下的款项。
“姐，要不你看一下这样行吗，订单还是我们来做怎么样。”
“你们不能下个月底做出来，而且我也很难在相信你们。”
“姐，您看，我这边已经给您转过去了3万5，你完全不用担心的，可以完全相信我们，把订单交给我们，那这剩下的3万5，您做定金。”
“不行。”眼见着12点半，等不到陈总筹到钱的一家人决定先去吃饭。一时间店面沉静下来，同时弥漫着压抑。
吃完饭回来，陈总这边还是没有筹到这笔钱，对方可能是真的比较急，在陈总再一次提出签订合同的时候答应了下来。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好久，陈总才开口，“你手里还有多的订单没有跟完，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情况，你把手里的订单处理完，以后就不要再买sang的产品了，当然，你要是把订单介绍给我，我会按提成给你，不过，你以后都不能自己买sang的产品。”
“你知道什么，你非要跑在前边，答应什么双倍的赔偿，没有你，都不用双倍赔偿。他们大可以去告，我不怕他们告，合同里我写的很清楚，预付定金，他们告我也是拿我没有办法的。我早知道这样的情况，合同我一开始我就准备好了，他们就算是告，也拿我没有办法，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处理。”
“好，我现在不管那些，总之，你手里的订单，你跟完就不要再卖sang的产品了。”快下班，陈梦想问问自己们明天能不能休息，她想着要不就明天休息。
不过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比较好，在哪里纠结着，拖着一直没问，快下班的时候，陈梦想问一问，不过话只到了嘴边。
陈总到前台，又倒回茶几拿东西，然后就往外走，走到前台停住了脚步，陈梦伸着脖子。
陈总先开的口，“你明天同我去丽水吧！去丽水，我带你去现场看看。”
“哦。”
“那明天早上，我们8点半在店里集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