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座
傍晚的天灰蒙蒙的。在这昏暗的天色下,我上了一辆公交车。
车上乘客不算多,几乎每个人都有位子坐着,只有一两个人站着。即使这样,我上车的时候已经没有位子坐了。
外面的天愈来愈阴沉,好像要有一场暴风雨了。
我找到位子站定后,一位大叔站起身,“靓女,要坐吗?”
我急忙摆摆手,“不不,您坐吧,谢谢,我很快就到了。”我对他笑笑,表示感谢。
大叔便坐了回去。
“啪嗒啪嗒”,车窗外已经留下了不少小水珠,灰蒙蒙的天也渐渐亮了起来。
车子停下来时,雨已经下得很大了。一个大婶带着她的孙子上了车。大婶穿着一件绿色大衣,里面套了一件花花绿绿的长袖衫,裤子是明艳艳的大红色,整一红绿灯似的;她的孙子含着一块奶黄色的棒棒糖,口水沾了一脸,甚至还滴到了衣服上,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两根棒棒糖,另一只被他奶奶牵着,身子因为她的牵引倾斜着,摇摇晃晃似乎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突然,窗外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轰隆”一声,打雷了,天又黑了下来。
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在他们一走过就马上走到后车厢去,“红绿灯”立刻抱着孙子一屁股坐上去,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个让座的小伙子,好几秒才转过头去。“口水娃”用他那胖乎乎的手拔出了口中的糖,又流了一片口水。“红绿灯”和“口水娃”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但我隐约听到“红绿灯”那大大的鼻孔哼了一声。仿佛有人给她们让座是天经地义似的,而她好像已经对这事习以为常了。
我忍不住唏嘘,对人与人之间的麻木不仁和冷漠无情已经不忍直视。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打在车窗上的声音渐渐轻柔了起来,滴滴答答地,似一首美妙的钢琴曲。
车子逐渐慢了下来,我收起心中的怨念,又看了“红绿灯”一眼,她和孙子玩得正开心,我见他们这么“心安理得”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这时,坐在“红绿灯”对面的一位婆婆和她的孙女也准备起身下车,孙女穿着一件干净整洁的校服甜甜地笑着,“哥哥,谢谢你。”她朝着站在后车门的一位年轻小伙喊到。
“小伙子,我们到了,你坐吧。”婆婆也笑着开口。
“不用了,我也要下车了。”车门打开,“再见。”小伙子脸上挂着笑,下了车。
“哥哥再见。”
“小伙子路上小心。”
我也跟着下了车。
咦?天好像亮了呢……
哦!雨停了。